白衍迷糊睁开眼,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劲,使劲动一下,熟悉的痛感从头传向全身,无奈叹口气,又发热了,忽略身体上的不适,留意起周围环境。
一片漆黑。
不过这对妖来说小菜一碟,转个身,入眼便是一条土地道,四周皆是黏腻的泥巴和零碎石子,四处摸索便觉这隧道很宽,大至能让一个成年人族男性通过。
这条地道是荒村的村民们挖的吗,又通向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村子看起来都荒废许久,这地道居然还能通人。
虽然白衍满脑子全是问题,但他还是能把事情分个轻重缓急,就目前看来从此处出去并找到小欤和云叔最为重要,地道的高度并不能支持白衍站立,最终他决定匍匐向前。
因为姿势和浅色衣袍的关系,白衍身上沾了许多泥渍,一炷香后,他居然在地道里看见了岔路口。
这怎么办,左还是右?就在白衍纠结往哪边时,廿从他衣袋子里探出头来,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白衍看,正好可以让小东西去探探路,“帮忙找找出口。”
廿溜出衣袋朝左边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死路?那就是往右。”
再做个记号,防止绕回来迷路,白衍的记号是一个蜥蜴头,画完还满意地问像不像,廿也十分捧场。
时间来到二人发现白衍莫名其妙消失,一经发现,二人就开始满屋子找线索,终于在灶台后发现一条地道,这地道藏得还挺隐蔽,入口被一堆干柴和灶台完美遮住。
欤往入口里探进去,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这地道又脏又窄,方才探头时,脑袋还撞上了蛛网,他面无表情地挑走蛛网,对云辰说道:“云叔,我先进去瞧瞧。”
说完就要往里钻,云辰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不行,这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再说,我一个大人怎么能让一小孩冲在前头。”欤疑惑地看向他,之后就侧过身子把入口让出来。
到入口前,云辰才发现这地道已经坍塌大半,成年男人压根进不去,当着欤的面,云辰拿出一个挂坠给他戴上,嘱咐道:“注意安全,我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入口。”
“好。”
欤顺着地道往里爬,好像是因为坍塌过,这地道的活动空间非常有限,又因为黑暗导致视线受阻,导致欤的行动格外艰难。
这时候云叔给的挂坠就起大作用,它会发光,虽然只有淡淡的蓝光,但有总比没有好。欤靠着那微弱的光来到一个岔路口,正当他想往左时,注意到一个标记。
这是……缺口的三角,指路用的?
其实这不能怪他辨认不出来,实在是这指路标淡到出奇,顺着标记往右,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分岔口,欤沿着标记很容易就能找到正确的路,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标记太淡,在第三个分岔口时,他差点因为这个原因走错。
跟着标记,欤来到一扇石门前,这门占据着整整一面墙,他伸手去敲,似乎这门也不是空心的,他回望来方向,发现有五条这样的地道可以直通这里,又在石门附近来来回回转悠,这里四通八达,好像就只有进门这一个选项,总不能顺着其他地道再爬一次。
注视那紧闭的大门,欤不禁想到白衍会在里面吗,他又是如何进去的?欤再一次贴着石门仔仔细细地摸索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只能从里面打开,这门不能从外面用暴力强制打开吗?
正当欤想试试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时,云辰从另一条地道里钻出来,“还好追上了,没遇上什么危险吧?”见欤整个人全须全尾,云辰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两个一起丢。
“云叔不担心白衍吗?”欤见云辰整个人都很悠哉,回忆起昨晚云辰与白衍的相处,完全不像……主仆。
“不用担心,如果他们真想对衍儿做些什么,可就有好戏看了,毕竟那小祖宗可是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的狠性子。”
欤好像懂了,云辰瞅向他身后的石门,问道:“我们要进去?”
“嗯,但我没找到机关。”
这回轮到云辰不解,“这小破门还需要机关,直接砸不就完事了。”说着朝石门比划一通,又不知从哪掏出把剑,看到这里欤很识时务地站远。
剑在云辰手中舞出了残影,随即石门就这样坍塌在二人面前,他们朝门后望去,也就是个普通的地窖,不仅空间狭小还脏,地窖里还有随处可见的破布和骨头,看起来像是当年用来逃难的,而白衍就浑身脏兮兮地倒在地窖一角落。
云辰二话不说直接就急步飞奔至白衍身旁,欤连忙跟上,刚踏进门内几步欤就感觉呼吸不畅,云辰好似也察觉到,抱起地上的白衍就往门外跑。
石门,不对,现在应该叫碎石门,碎石门外,云辰把白衍放靠在墙角,瞧着白衍惨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又发热了”云辰急着去兜里找药,“扶稳这祖宗。”
“好。”欤还没扶稳云辰就急忙松手,这就致使白衍软趴趴往一侧倒,欤赶紧把他扶正,好似想起什么,上手摸了白衍额头,之后又去触碰他手,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冰火两重天啊!
等云辰把药丸硬塞进白衍嘴里,而后飞快捂住他的嘴,没一会儿,白衍就在迷迷糊糊挣扎,嘴里唯二透露的声音便是嘟囔着叫苦。
“好好,忍一下,马上就不苦了。”云辰毫无表情地敷衍道,又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药起作用,额头虽然还是烫的,但起码醒了。
“小欤,云叔,这是…回来了?”白衍在努力辨认眼前的人或物。
“嗯,回来了。”
这一番话,弄得云辰很迷惑,什么回不回来的,他还为了弄清这件事,在他俩之间来回瞅,想看看他俩到底打什么哑谜,很不幸,啥也没看出来。
“算了,这里空气稀薄,得赶紧出去。”
也不知衍儿在里面待了多久,身体还能不能撑住。
“好,长话短说。”欤向云辰解释道,“就是白衍回到了几年前的这个村子。”
欤就三言两语陈述自己的推断,徒留目瞪口呆的云辰向白衍求证,此时爬在欤背上的白衍打碎了云辰最后一丝妄想,虽然很遗憾,但事情就是这样。
“不可能啊,这世界如此玄幻吗!”
白衍都无力反驳,叔啊,你面前甚至还有只狐狸精,也没见你这么感慨过,不过这些话也就只能想想,绝不可能说出口来,不然等着你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为什么,因为他就是那个被问题荼毒的幸运儿。
背上的妖无意识地攥紧欤的衣服,滚烫的额头埋在欤的后颈,他觉着被白衍靠着的地方好像快着火了,“云叔,剩下的我们出去细说。”欤无情打断。
“…等等,我们走的时候…能不能顺带…把这个地窖砸了。”白衍有气无力拜托道。
“这点小事全权交给叔。”云辰也没原因,直接拔出剑,然后看着欤背着衍儿站远了。
这画面怎么这么眼熟呢?
最终这地窖的命运与石门别无二致,白衍望着那废墟百感交集,头痛及呼吸不畅使得他愈发疲倦,于是便靠上了欤的后背,欤当然感受到背上的动静,整个人猛得一僵,然后就听见来自背上均匀的呼吸声。
他心里总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酥麻感,欤放缓动作跟上在前开路的云辰,他很庆幸地窖后方还有一条足以直立行走的大道,不用再爬回去可真是幸事一桩,不然都不知该拿睡着的白衍怎么办,这一路上欤都缓步而行,尽量让背上的妖睡得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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