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man出去后,我被她拉到床上躺下。她总是温柔细心的照顾我,她在身边,总像在做精神按摩。她会随时随地触碰我,我从未想过拒绝。如若她不这样做了,那就反过来,我去做。
我已经放任自己对她的依赖和眷恋。
她在看着我出神的时候满眼心疼,我在那时真的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于是问出口。
她给了我一个敷衍却甜蜜的回答,在我面前想我。
我不再追问,很想抱抱她安慰。却行动不便,甚至上厕所还需要她帮忙,有些尴尬。
如果Norman对她来说是不在乎和无足轻重,那么Alan对她来说,就是极度讨厌的人。
她在逛街竟然遇到前同事,听说了Alan在医院的事。
Alan住院很久了,还是我们婚前他纠缠她的时候,我用一些办法送他离开香港。
她连向我问起Alan都只是因为关心我的合作,关于Alan本人怎么样,她根本不在意。
所以关于Alan,我真的从来谈不上嫉妒。
她喜欢帮我吹头发,我更喜欢她在吹完头发后从身后抱着我,能让我依靠的人,只有她。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亲近我,她有能力拨开我的外壳,让我的心里很柔软很柔软。柔软到她想做什么都行,即便她想好奇的去戳一戳我都欢迎,不管它会不会痛。
以往短期出行她不会常陪我,可如今,她总是要和我一起。至于原因,我心知肚明。
可是如果真的出事她能做什么呢?不让我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受苦,和我共同赴死?
我没有明白的问出来,她却知道我的意思,含糊其辞。我知道她在承认我的猜测。
我感动的吻了她很久都不愿意放开。直到她抗议我的胡茬。
买了新的剃须刀,她不小心割伤自己。我被吓到了,她以为我只是心疼她的手指,她笑我小题大做。殊不知那个刀片割开的是我的记忆和恐慌。
她死在我眼前的时候,她最崇拜的人救不了她,那是我认为一生最无助的时候。
我沉浸在情绪里控制不住手抖也划伤了自己,也好,可以有理由换掉剃须刀。
我带她去参加和PR的签约仪式。
Alan注视她我当然会注意到,他能从医院出来,是个意外。如果提前知道,我不会带她来。
我很自责,让她担心害怕。
当着我的面想动她,Alan的确惹怒我。
我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去影响她。可还是被她看出来。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不是一个胆小的女人,我在开会时还在担心她是否还在受影响。这个小女人已经在下午陪我的时候悠闲的喝咖啡看杂志。我笑自己又紧张过度。
我大概猜到给她打电话的人是Alan,于是跟过去听。如果是以前,我会担心Alan对她说什么。可是现在,她很清楚我是什么人,我不需要担心自己在她眼中变坏。
我后悔因为心软没有让她回香港,而不是后悔让她陪我参加晚宴。
我之所以带她在身边,就是因为担心Alan冲动,把她放在酒店我更加不放心。
重重保护她还是出事,我没想到Alan会不要命。
她被挟持时的心情我不想再回忆。把她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Alan嘲笑我,他开始在后悔没有真的带她死。
我知道我当时很狼狈,但我只想带她去医院,无暇顾及这个疯子。
虞苇庭一直认为我也利用了Jessica,其实我利用的只是我自己。我利用的是Alan对我的敌意,而不是对Jessica。Jessica只要存在就好了,我从不需要她出面做什么。
我对自己向来足够狠,以至于后来她代我执掌天堃,我把同样的标准施加在她身上。
她没有经历过,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受得住这种压力呢?每一次对她发脾气,都是对我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怎么会想要利用她,我更不会让她置身危险的境地。
我从没有告诉她,在医生确认她没事以后。我晕倒了,那是我唯一一次心疾发作。
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不舒服,她为我随身带的药,我没有吃。
我当时在想,如果救不下她,也没有必要再吃。
在等她醒过来的期间,我按照原计划发酵了这件事。怎么能说她不旺我,她总能在不知不觉中助力我。尽管,这次的助力方式不是我希望发生的。
我只想加速解决这件事,所以忙到不可开交,以至于忽略了她。
她那晚只是关心我,却被我误以为……男人,多可笑的动物。
总是因为记得曾经的缺失而过分敏感,不希望被怀疑自己存在问题。哪怕对方根本没有这样想。
她偶尔有时会令我失智迷惑,这是爱情的神奇之处。
我还是给了,因为我想要。
我还想确认她在这次事件中有没有怪我,我羞于启齿自己的不安,总是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让她感同身受。
她总会包容接纳我,一如身体一样。
我的确是一个工作狂,所以如果她抱怨我没有时间陪她,我绝不为自己开脱。可她没有抱怨,她在我从印尼回来压力重重时包容我,照顾我。
她说还有事让我先睡,我没有同意。我需要放松,需要她陪我。
我心疼她,初见时就有这种感觉。她对我的理解只会加深我的亏欠感。
这种亏欠,不是有来无往的愧疚,而是一种不知满足的付出。即便她什么都不做,我也还是怜惜,还是觉得对她不够好。
我想尽量抽出时间陪她,于是约她第二天一起吃午饭。
我在第二天才得知我和虞苇庭在印尼见面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她在俪群会里不好过。
我该记得的,因为太忙忘记了我们曾为此吵架。但她这一次没有选择和我吵,或许因为她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或许,她没有以前那么在乎我。
我觉得需要把其他的事放一放,去关注她的感受,关心她究竟是怎么想,这很重要。
所以当我们在餐厅,她说有事要跟我说的时候。我的心安定下来,我以为她终于要找我算账。
可是没有,她只是告诉我画廊的事,为了不让我分心之前一直隐瞒宋子凌的事。
我不会怪她隐瞒,只是再次责怪自己令她受委屈。
她总是在我有所准备的时候让我卸下防备,在这之后又温柔的掐我一下。
她生气的方式不是我预期中的计较那座岛,因为我已经准备好告诉她以后会卖掉。可惜这个哄她的方式没有用到。
她只是告诉我自己要出差。
我起初同意,后来想到并提到石泰禾也在英国,她也没有避讳,甚至要约他见面。
这不是生气是什么,我的心里憋闷极了,但又无法发作,我没有资格发作。
Terrence的吵架我已经习以为常,影响不到我。我的心里只有工作,以及我的心里还在暗暗和她闹别扭。
我博取同情,她有了抵抗力。
她找手机给石泰禾打电话,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她知道我在吃醋,可她装作不知,还在故意刺激我。
偏偏,我明知她是有意而为,也还是会受到影响。她太懂怎样折磨我。
我不会对她发脾气的,不舍得。所以继续博同情,令她心软。
她看出我低姿态求饶的意愿,自然顺势放过我。
可是不够,我不会让她去英国见石泰禾。
她不会戳穿我的,只是敲敲警钟而已,我们都不想让对方真的介怀。
整垮宋世万的布局已经接近尾声,宋世万已经如纸糊的老虎,虚张声势。
宋子凌竟然还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晚宴上欺负我的太太。
她向来沉得住气,却为了维护我而没有继续忍受。
我对她太敏感,以至于胡思乱想,以前的记忆扰乱我。她的反抗像是对我的一种谴责,像是在埋怨我没有保护好她。
我在想,她会不会觉得我无能。
我带她回家了,她察觉到我的不悦,有点担心。我控制自己抹去那些胡思乱想的猜测,控制自己不要因此而说出过分的话令她伤心。
事实证明,把自己关起来是无济于事的。她越迟和我沟通,我越是多想。我的所有努力克制远不及她在我身边解释一句来的奏效。
甚至她不解释什么,只是那样温柔的触碰我的手,安抚我。就足以消解我一半的情绪。
病时吵架,我最怕她碰我。一方面,我总觉得她在向我索求我给不了的东西。一方面,我怕自己再被她迷惑心软。
我的心事向来很重,尤其在这个阶段,局势复杂。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但我并不希望波及到她。偏偏这一次,她不仅没有顺从反而反常的要干涉我。
因为她发现我要曝光虞苇庭的病。
她没有胡乱发脾气,而是轻声和我解释缘由。她很认真。
我也没有强硬的拒绝她,大部分情况下,我不忍心对她态度不好。
可我并不想接受她的建议。
她并不知道的是,虽然我会愧疚,但那是微小的。远不及我对虞苇庭利用价值的重视。
因为我在死后陪伴她的日子里看到了后来,在我死后,石泰川逐渐掌控局面。
那么虞苇庭真的只是为了我好才去对我说那些话吗?不是,她还是怨我。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说到底斗得还是人心。
那一次,我输了。
不过仅输了一次,就输了所有。
虞苇庭那样说,只是为了分裂我和Jessica,虞苇庭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女人,她知道能阻碍石泰川的人只有我。虽然我因为病不敢出门,但我有Jessica。
如果没有呢,我对外界的掌控就会极大的减弱。
所以她利用我的多疑,实现了推石泰川上位的目的。虞苇庭的感受对我而言,向来不是那么重要,除了我需要用到她的时候。
我只需要稍加引导就足以让虞苇庭为我付出,哪怕那是我明知的暧昧。只要我的内心清醒,界限分明就足够了。她有时候的情绪需要越界一下才能付出。如果越界太过,我自然会提醒她我更重视的是谁,以让她清醒的后退而不是去多言我在乎的人。
我自负的以为,我在虞苇庭的身上看到了效果。女人最为感情用事。
直到那个提醒我注意软肋的人,最后用我的软肋攻击我。虞苇庭临死前的最后一招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招很妙,那时判断力减弱的我被一个对濒死之人的同情以及愧疚迷惑了,没能分辨。
我感情用事的推开了我唯一接触外界的媒介,即便当时的境遇,理性的我不该这么做。
可我还要怎么理性呢?真是讽刺,那根软肋只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和我吵架,就足以让我崩溃。
我不怪虞苇庭,因为我利用过她。归根结底,我们只是商业上的朋友,而不是家人。利益当前,只有敌人。换谁都是一样。
事业和Jessica的感受之间第一次在我心里发生冲突。我想坚持选择,她劝我不要。
我犹豫了,如果我真的坚持,虞苇庭这根刺不会种在我的心里,而是她的心里。
第二天,我没有想到虞苇庭会去找她。
她很聪明,顺水推舟替我做了恶人。于这件事本身而言,她的做法对我没有任何坏处。
可她没有和我商量,这像是在强迫我利用她。
我很心疼,她和虞苇庭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在耳里,就像煮沸的糖水全部倾倒在我心上。
本该是甜的,可却烫的我心中闷痛。
虞苇庭对我总是带着些微的讽刺,她总觉在我之上居高临下。我不喜欢。
男人都不会喜欢。
这并不意味着只要仰望和甜言蜜语就能被我接纳。不然我的身边早就出现其他女人,这样的女人不在少数。
归根结底,是那个人没有出现。她出现了,做什么事我都会喜欢。
我接受她在我的情感上翻云覆雨,允许她在我的心上揉捏踩踏。就像是为了利益忍受虞苇庭对我的态度,这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可虞苇庭总是不明白,她是聪明的女人,也有些糊涂。尤其这一次,她让我反感。
多事之秋,事情一件接一件,我有压力,我身边的人又怎么会好过。这件事,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再忍受了,真的生了我的气。
她拒接我的电话,不理我,甚至让我找不到她。
我的情绪摇摇欲坠,也在爆发的边缘。我很想在见到她时质问,为什么要让人找不到你!就像那次她带着Constance失联一整天。我们婚后在一起一直很甜蜜,她忽然失踪。我的耐心都被焦急所替代。我那时真的很不适应被人这样影响,担心大于她干涉我的事。
那次我们吵架了,发脾气的是我,但是她认错来哄我,我心里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太过分。
同样的事又发生一次,我不会不记得教训。就算再紧张焦虑我也会忍下去,安抚她。
可这次与从前不同,她说的话,一句重过一句。
尤其是那句,我有时候在你身边会觉得有点辛苦。
很突然的一句话。可她说的足够含蓄了。
我看到她神态里的失望和认真。
她在我怀里哭了。
我不再说话也不再哄她了。
咽喉仿佛被人扼住,心脏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我努力让呼吸顺畅,我感觉自己手脚冰凉,浑身僵硬。
我告诉自己快点讨好她,可我说不出话来,喉间像是被搁置了一个刀片,连呼吸都痛。
我想求她,别对我说这种话。
可我没有资格,我罪有应得。
我在害怕。
我束手无策,只能被动的等待。任何的投机取巧和甜言蜜语都不合时宜。
我只能让自己悄悄的蛰伏着,生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会让她的情绪更加不好。
如果她再说更重的话,如果她直白的说出口,我该怎么做?
是不是该问她,你还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可那样的话太重了,像是威胁,我不舍得。
我想我只能恳求她,可以卑微,可以不要颜面。
我可以邀请她发泄出来,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是离开我。
我小心翼翼的照顾她,沉默像一把刀凌迟我,我想求她对我再说些什么,更害怕她再开口。
其实,她比我擅长处理情绪问题,尤其是感情问题。
她终于开口,我的心却依旧紧绷着。
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认真听她说的每一句话。
她主动吻我,可我连回应都不敢深入。我怕她会忽然抽离,推开我。
她终于发现了我在崩溃,开始安抚我。她在后来也常安抚我,说我的患得患失是小题大做。
或许吧,谁让我在逐渐衰老,而她又仍给我那么奢侈的爱。如何接受她可能收回。
我始终是贪婪的商人,对于风险的敏感捕捉仿佛是天赋一般与生俱来。
没有完全消气的她连安抚也带着对我真心的质疑,随她吧,只要她高兴。
吹干我的头发后她才算是真正的消气,我终于忍不住深重的吻她,渴望弥补填满那些不安。
我多想她知道,只要她还爱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听到了我的心声,给了我答案。
接下来,她摔倒,失忆。
我从冰窟跌进了地狱。
我失去了唯一的筹码,失忆的她并不在乎我。
可我并不想在这个她面前失了方寸,我知道我能做的就是吸引她,让她满意。
我知道她喜欢什么,而那些,我通通都会去做。
我很庆幸,她还是会喜欢我。
我隐藏心里的煎熬,给她见到最完美的我。
可是,她仍不满意虞苇庭和Terrence。
我在失忆的她心里并不占据太重的份量,她理所应当的不会忍受这两个人。
我无法改变现状,也不可能对她放手。
哪怕她骂我不要面,卑鄙,自私,都无所谓。我只需要熬到她想起我。
假使她想不起,没有假使。我不会放手。
我不敢承认那些对她做过的事。
一巴掌,又怎么能偿还对她的亏欠。
这段记忆,我不想回忆。等待她想起一切的每一分一秒,害怕她想起的每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她不会知道自己那段时间面对的只是一个焦虑的病人。我在分开住那段时间在重新服药,我让自己不去感受她不在乎我,我强迫自己用理智掌控这一切,包括她。
在她想起来的那一天,我一边担心她的身体一边在等待一场生死攸关的审判。
我赢了又好像是输,她没有相信那段记忆。因为她爱我,不相信我会那么糟糕。
我很愧疚心疼,很想坦白,几欲张口,可我没有勇气。
我能留她在我身边,可我无法控制她不对我失望,那比任何事都让我难过。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懦夫,唯恐失去她对我万分之一的感情。
在她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又重新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她又想帮我,未和我商量就见了Alan。我怪自己是否平时表现的太过冷静自持,才让她以为我会永远沉着,不会担心恐慌。
我对她发了脾气,我希望她能重视我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但是我很快又后悔。
她不怕,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害怕我这样,唯独她不怕。这种对下属发脾气的手段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我无可奈何,只好哄她。
虽然我在无形之中会给她规定界限,比如哪些不可以跨越。
可是她已经发现了,就算她跨越过去,我也对她无可奈何。
她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不断的试探我心里的界限,得到答案后装作乖巧懂事,实际更加肆无忌惮。
甚至于,事态发展成她越界后,反过来还需要我来道歉。
我纵容了,咬坏我心疼的是她,这也算是一种平衡吧。
我重新登顶香港第一的位置,她没有祝贺我。
她以为她祝贺过就可以不用再做。
可是,她祝贺的是从前的我,又不是现在的我。
随着年龄日长,我像一个乞讨者,通过付出更多来以求得到。
我用生闷气或者任何手段去博得她的关注。
很幼稚,可我在他面前只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不是什么长者和主席。
作为长者,我从不会在和Terrence吵架时气到发抖。
作为主席,我亦不会在谈判时失了方寸,更不会在教训下属时真正动怒。
双喜临门,她怀孕了,我会好好陪伴她,照顾她。
自此之后,我处于半退休状态。
日子过得平稳幸福,直到迅迅5岁的时候。我担忧的事情以一种意外的形式发生。
她去国外画廊谈合作,我因为有事没能陪她一起。想不到她在那里遇到杨志球。
回来以后,她对迅迅又亲又抱,唯独避开我。
直到晚上在卧室,她和我谈话。
她说杨志球让她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把她送上我的床,她怎么会有今天。
她不是傻瓜,记忆加上杨志球的话,我无法再哄骗她,我承认了。
她问我是不是和她一样,记得过去。
我承认了。
她问我起初在一起时是不是还是恨她?
我沉默了。
她也沉默了,没再说什么。
几天过去,没有哭闹。有的只是不断的推开我,拒绝我,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我把她逼急了,她终于要对我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口,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她说,Martin,我好像没那么爱你了。
我僵硬的笑了笑,艰涩的告诉她不要紧。
我们的生活恢复到以往。
于我而言,真正恢复到以往是在几天后因为一件事抱着我心疼,她说你干嘛?已经过去了。
她说,她那天为了发泄已经挑了一句最轻的气话来说。
我说,我知。
她说:讲对不起会不会让你觉得好过?
我觉得对不起过于单薄,没等开口她又宽容温柔的吻我的侧脸,原谅你,不准再放在心上,知不知?
做错事的是我,被安慰的也是我。
她在晚上做噩梦梦到我不在了,醒来后抱着我哭了好久。她不止一次做过这种噩梦。她所害怕的失去,和我不是同样一种。
她忽然变得很悲观,问我是不是不能和我合葬在一起。
当然可以。
可不等我回答,她又说去和你的原配在一起吧,我会改嫁。和别人合葬在一起,做你邻居。
我觉得好笑,可仔细一想,心里越发苦涩。
我的占有欲不讲道理的发作,我说不可以。
她得逞了,从我的身上得到想要的反馈。
她说,我有迅迅,才不怕Terrence不将我们合葬,你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我会一直霸占你。
我终于释怀她先前对我说的气话。
在这以后,我更是与她形影不离。
后来,谁也没有想到,先离开的人是她。
六十岁,是我们认识时,我的年纪。
她走的那天是我们相识的日子,毫无预兆。
以前她说过,好像梦到过我几次年轻的时候,梦里那个她叫我不要爱上她,因为她做错事撞死人,受到了诅咒。每一次,她都会死于相识时我的年纪。
我们两个都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甚至我还问她,我听话没有。
她说,不记得。
我已经活到九十岁,许多事都已经看开。遗嘱早已立好,迅迅已经长大,没有什么再放不下。
左右已是只剩一副躯壳,存在没有太多意义。
我没有准许自己有太多思念难过的时间。她那么瘦弱,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我更担心她一个人去新的地方会受到欺负。
我选择去找她,在她离开我的当天。
我想,这次是她该向我讲对不起,怎么都忍心不同我道别?
写这篇的时候听的《身体健康》张卫健(粤)
最后一句灵感来自于“我欲乘风”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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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平行故事婚后番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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