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都是阳间的东西,那怎样都好说,想到这里,他险些忘了那白骨塔。
那些人是不敢喊不敢报,还是不能喊不能是何人在逼,又是何人拦截这一切。这装案子越探下去越觉得蹊跷,总觉得中间少了一环,这一环至关重要,一环扣一环,少了这一环,往后一切都探不到。
而如今,赵潜洺假死欺世,这一环便巧妙得扣住了。
骅南目光冷静从容,他举杯喝尽了杯中茶,起身离开客舍,提着两壶花酒,去了糖摊对面的客舍。
二位姑娘面对突如到访的骅南有些手无足措,一位站在镜前理着鬓发,一位站在门边,冲着骅南微微一笑。
骅南突然发现自己在变脸方面很是擅长,更可谓是登峰造极。进叩门的那一刻他公子哥附身,带着一副放荡无拘的表情故作深沉地等着对方开门,虽然说他等不了那么久,不过此刻他不想打草惊蛇,骅南更适合早早布下圈套,静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吱——”
门开了,这位姑娘脸上显现出一刹那的诧异,见骅南冲她点头,抬脚进屋将两壶花酒放到桌上,随后勾唇冲自己笑道:“梨花酿的,好酒。”
镜前的姑娘用蜡烛点了香,远远放在窗边的小香炉中。香气馥郁,渐渐飘了过来,淡淡中骅南嗅出这与上次的安神香不太相同。
骅南看着二人眼底淡淡的乌青,笑了出来:“姑娘近日可是休息得不好?”
二人遮面一笑,抬指抚住眼下的乌青,含笑轻轻摇了摇头:“许是胭脂抹少了,公子不必在意,”一位姑娘抿了抿红唇,低垂着眉眼,“小女子本想着见见水落石出后的凶手,就算他被拉去砍头,我们也要去看看得好。他杀了赵公子,又纵火烧杀了那么多无辜性命,该当治罪。”
骅南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依照国法,该当治重罪。不过,待天下人讨伐之时姑娘再去也不迟。”
二人怔忪抬眼,不明白刚刚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话罢,他立即意识到对方这句话存在些许纰漏,方才她说凶手杀了赵潜洺同时纵火烧杀,可她身为一旁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两桩事情是一人所为,且那夜二人皆在宅中,极有可能知道些关于纵火一事的内幕。且赵潜洺假死,凶手应不存在,可纵火烧杀一事却为事实,若真是一人所为,那纵火一事极有可能是赵潜洺所为。骅南很快在脑中罗列了几条极有可能的情况,兵不厌诈,常人所认为赵潜洺一钱庄大东家怎会做这种昧良心且错漏百出的事,以至于人人认为一定另有其人构陷于他,亦或者是让他背这口黑锅。
这点,从信的署名以及陈晏成的死能够看出,让人错将目标偏转方向,让赵潜洺侥幸逃脱。
这手段,不禁让骅南短笑一声。
昨日正午他收到璟王来信,宋霁璟显然先他一步料到这种情况,且写下“有一人断后”“二人帮衬”这些字眼,于是骅南想到最开始的俞启。
骅南无言,抬手掀了酒封,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收了手,片刻后又指了指桌上的空酒盏,语气漫不经心:“劳烦姑娘,给我酌上一杯。”
那位姑娘伸手,骅南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纤纤玉指带着白色薄茧,手背有旧伤,一块短小深刻的疤痕斜在小指指骨上,晶莹得有些刺眼。
骅南收回目光,不紧不慢地开口:“姑娘可知,帮凶该当何罪啊?”
那双手明显一僵,酒水哗啦一声险些溅出酒盏,面色有一瞬间的灰白:“小女……不懂,不妨公子说说看?”
骅南也不急,撑着下巴看着她酌满这一杯后,给自己酌上一杯。他握着酒盏抿了一口,抬眼便看见对方举着酌满的酒盏停在唇前,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我来喂公子。”
话罢,那停留在唇边的酒盏已然离近了些,澄澈透明的酒水在杯中变得灰白。骅南勾唇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抬手握住了靠近自己的手腕。
骅南应了:“好啊。”
他的食指缓缓转动,最后搭在了脉络旁,随后向自己这一拉,姑娘顺着力道低趴着身子,酒水随之撒了一桌,打湿了姑娘的袖口。
他在天都修习过这个,习武之人的脉象不同于常人,通常脉络更强健,丹田更盛盈。此刻在他指下,他摸出了对方四通八达的脉络。
这完全是位武艺高强的习武之人。
见此,姑娘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骅南的声音穿进耳中,声音低低地:“姑娘可否告诉我,究竟是哪种艺妓,需要这么强健的脉络。”
“还是说,姑娘抱着琵琶,抚琴作舞需要这般的力量,还有这般不寻常的丹田。”
说那时那时快,骅南迅速向后伸手,一把短刃便从袖中暗层中飞速窜了出来,直奔那香炉去了,利刃穿透炉壁,将那毒香击了个粉碎。
骅南故作惋惜,干笑一声:“毒用得不错,但遗憾的是,毒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话音刚落,对方向他这边甩来几根银针,骅南掀起桌子,酒盏摔在地方碎得四分五裂。几根银针深深扎入木桌之中。
骅南笑意加深:“那场火究竟是谁放的,人究竟是谁杀的,还有赵潜洺究竟死没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而此刻那位所谓“艺妓”的姑娘撕开伪装面纱,终于露出了武者的真面目,站在他一旁的那位倒是依旧畏畏缩缩,一直哆哆嗦嗦地退到墙角。
对方狞笑,手握双刃,上前一步:“你别想查出任何,我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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