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腿又摇摇晃晃站起,手里还拿着那条抽马的短鞭,司琮琉嚷嚷道:“蠢货!还傻站着做什么?给本殿下打她!” 随后朝他使了个眼神。
虽是狗腿,可显然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毕竟肩负了六皇子保镖的职位。他一扬手使力,姜昭月下意识要闪避,未料这人根本不是要抽她。
——不好!
司伯鹤本来不想正面对上女主,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但是此刻那鞭子快要落到那两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少年身上,他只得使出全部力气,一个箭步冲上去以身挡鞭。
“啪”地一声自他身后响起,背上是火辣辣的疼。他喉咙泛腥,呕出一大口血。
但是那鞭子还不停,使鞭之人见了红,更是笑得阴毒,他再一扬鞭!
“啪!”
这次,他的鞭子被握住,不得抽离。
司伯鹤忍着背痛回头一看,戚楚弋已经把那东西夺到自己手里。
“没用的废物!连武器都拿不稳,本殿下养你干什么吃的?”司琮琉好不容易站起来,见自己这一方不好造势,只能恨恨地放了些狠话,让保镖扶他离去。
他们一走,立刻来了几个汉子把那两名昏迷的少年簇拥着抬去医馆。
“咳咳。”司伯鹤捂着嘴,他右手的蝴蝶结仍然洁净,左手染了一滩鲜血。
戚楚弋把手里鞭子嫌弃地扔开,有些冷酷地道:“明知躲不掉,又偏要冲上前保护别人,贺公子真是无愧‘侠义’二字。”
看不见男主大大的表情,司伯鹤没太想明白为什么这人会生气,只能道:“戚——”注意到女主大大也在看他们,他摆摆手改口道:“我没事我没事,只是被打了一下而已,才一下!我还成功救了两个孩子。”
想他这般有内力傍身的都被打得吐血,更别说那两个一看就生命垂危的少年了。
戚楚弋嘴上嫌弃,还是在司伯鹤震撼的眼神中,自发从衣袖里再掏出一块白生生的锦帕,但是这次不是捉他染了血的爪子了。
那只有些冰凉的左手缓缓抚上司伯鹤白红相间的唇角,然后——
狠狠捏住他下巴就开始擦血!
而让司伯鹤有些害怕的是:他居然完全没想过要避开男主这样对自己的亲密动作……
苏郁泽已经从铺子那边跑了回来,他朝静安郡主行了礼,便摇着扇子,笑眯眯地往她那瞥一眼,又往戚楚弋这瞥两眼,循环往复。成功使得姜昭月转移了盯向司伯鹤的目光,冷淡地看看苏郁泽:“苏大人?我和这位白衣服的公子认识?”
苏郁泽立刻正色道:“不是。姜姑娘从未和我这朋友见过。”虽说好像是未见面便有了杀心吧。
司伯鹤想后撤,但是某人手上力道太大,他躲不开。
好不容易才被放开,司伯鹤努力忽略戚楚弋又要去检查他血淋淋背部的动作,温和地看着他道:“戚、咳,你,还有苏大人,抱歉,我有话要同郡主讲,两位可否回避一下?”这并非商量的语气。
戚楚弋站定几秒,竟是问也不问,直接扭头走了,进茶楼自寻一处良地坐了下去。苏郁泽高深莫测地望了他们一眼,紧随其后。
姜昭月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轻声道:“贺公子?请问有何要事?”女主果然一对上他就没那么冰冷无情了,但是应该不至于他戴着这么大个面具还能认出他是谁来。
都过去七年了,想必只是莫名的熟悉感而导致的这种区别。
司伯鹤温声道:“郡主,请问您方才是否有看见那位女子与幼童所受之苦?”他大概测量了一下时间和距离,女主大大刚刚站得那么近。
姜昭月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自然。”
司伯鹤:“那郡主所见诸如此类之事多与不多?”
姜昭月沉默了一会儿,道:“当是……如过江之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位贺公子就忍不住想要说出心中所有藏着的实话,明知这有多危险。
司伯鹤点点头:“郡主,请问您是否想为她们尽得一份力?”
姜昭月垂眸:“独我一份又哪里够?而且根本不止那些可怜的女子和孩童,如刚被抬走的两位少年,他们同样值得怜惜。”
姜昭月只是外表看上去纤瘦娇柔,实则琴棋书画骑射数礼这些她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能文又会武,拥有强大的心理和身体素质,只要不涉及单方面跟原主的爱情,她对万事万物亦有公平正义之心。
唯独就是被这个重男轻女的古代封建王朝给害了。
她自幼起便被亲生父母打压,却仍旧如这世道众多女子一般,从来不对男子有过厌恶轻视之心,看人始终只看品行,可大多数男子又哪会这样看待她们?
想要改变这样的情状,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她们这样的女人同那些男人一样拥有权力。
可是她们生来便在环境中被压迫,即使如女主这样特殊设定的人也还是有心无力。只因皇权至上,而皇权又没落到女人身上,她们违背不得世道,反抗不得人心。
司伯鹤仔仔细细地看向她那双有些冷漠的眼睛,认真道:“那郡主,请往更高处走吧。你得竭力向上走到最高处,才能为自己、为她们争得与普世男子同等入一场席的资格。”
走得高了,才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以她的能力、心性、悟性,是一定会做出优秀功绩来的。
虽说这不是她生来便背负的义务,可是……也只有她愿意尽这份心了,这种封建世界,更多的是那些长年累月中被压弯了脊背和志气、一生都没想过要如何身体力行才可获得尊严的平凡人。
不,或许可以说,有些人从未接触过“志气”这个词。
“我明白了,多谢公子指点。”
“不客气。”
姜昭月垂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长弓,而后看着他郑重道:“皇后之位,我势在必得。”只有成为皇后,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成为皇后,才能大致成为制定规则的人;只有成为皇后,她才能勉强无所顾忌。
“?!”什么?司伯鹤惊得一阵头晕目眩。
女主大大,不要啊……我在暗示你去争权夺利当女皇……
你只当皇后有什么意思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