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丧失意识之前,司伯鹤脑中小人眼泪汪汪,对080打了个分外蔫巴的滚儿,本着“有好助手而不使用那就是笨蛋”的原则,他安详仰天:“下个世界能不能给我一个又强又不怕毒的身体?”
080唏嘘道:【顶级的权力竟然还满足不了你啊?】
不必多问,系统你看我来这儿这么久了用过什么帝王权力吗?
司伯鹤诚恳道:“自己身体拥有的力量才是最真实最可靠的呀。”
权力这种东西,离了旁人就什么也不是。他既不想和戚楚弋以外的任何人生活在一块儿,又不是这里天生就习惯了的原住民,他对使用至高无上的权力去压榨别人、吩咐别人做事、在别人面前耍威风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在身份地位不平等的情况下,次次让人干这干那都要先硬着头皮内心说服自己一番,这种生活才短短十几天,他就再也受不了了。
事实证明,本该受这具身体驱使的人是会背叛的,可如果是手中亲自掌握的力量,断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运用起来也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行吧。】
【其实你迟早……算了算了。】
司伯鹤现在已经没了意识。
伴随着烟雾消散,门嘎吱一下彻底打开。
“大将军果真年少有为,连**香都不惧。”庄胜惜边鼓掌边呵呵笑,还是那样苍老的嗓音、年轻的外表。他负手从房中走出,瞥见刚刚背叛自己的儿子,鼻孔朝天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全部心神贯注到眼前这个白衣少年身上,遗憾地摇摇头。
戚楚弋敛眸静静地看着怀中昏迷之人发白的脸色,越看,心中怒气越盛。
“刺啦——”
他自身后拔出一柄长剑,将其横在身前,冷声道:“庄大人,你真不怕我杀你。”
“怕,当然怕。”庄胜惜连忙后退几步,他上下摆摆手掌,殷切道:“贤侄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本官可是陛下亲封的朝廷命官,何况楼下那两个女人还在我手里,你说是你杀我快还是我那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手下杀她们快?”
清光一闪,戚楚弋剑尖直指老者喉咙,面无表情道:“她们与我仅两面之缘。”
庄胜惜又得意道:“你那同党苏郁泽也在我手里。”
戚楚弋皱了皱眉,向前一大步,淡淡道:“不过幼时情谊。”
天上猛劈一道闪电,那剑差点怼到皮肉,庄胜惜脸上和蔼的面具近乎破裂,他退后半步摸摸胸口,道:“那苏家小儿知不知道你对兄弟这么无情?!”
戚楚弋看他一眼,道:“自小便知。”
不如说这个世界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片修行的空道场。从前无论做什么,无论面对谁,他的心都从未有过波动。无尽的昏黄大漠、身与血的厮杀,在他眼中也只是寥寥青烟不落踪迹。唯独某个人出现的那天,他好像才真正活了过来,那日在监牢与那人初见,他是第一次懂得何为情绪。
这些事情,庄胜惜怎么可能了解,他狠狠指向昏迷的皇上:“七公主的命呢?她可是他的亲妹妹!你敢动老夫,老夫定要他们全部陪葬!”
剑身总算再未往前,戚楚弋拨动肩膀上靠着的脑袋的动作微微一顿,沉默好半晌,道:“陛下既对此不知情,醒后自是不会怪我。”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没再动那把剑。
“你你你、你!”
庄胜惜颤抖的手突然变得稳当,想着手下给他探来的那些惊世而为人所不齿的传闻,他捋着长胡子,冷冷讥笑:“大将军铮铮铁骨,竟也使那妖颜媚上之术。如今诱得陛下弃皇位与百姓都不顾,其罪当诛!”
随后又张狂道:“陛下登基近两年,不立后纳妃以致无所出,君无君相,残暴不仁,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全拜他一人所赐。不如举老夫为帝,此事若成,将军便是头等功臣。届时如花美眷数不胜数,何必要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可怜戚老将军为国奉献戎马半生,唯一的孙子竟然是个断袖啊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戚楚弋脸上霎时阴云密布:“庄大人,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腥?身为文臣,比武将杀心更甚。种过幽冥花的尸体往后连灰尘都留不下,你不暴戾?你不无道?”
“再者,晚辈找伴侣只为与他一世一双人相守一生,并非意图繁衍。爷爷自然会理解我,不劳庄大人操心。”
庄别晏:“??!”
他跪都跪不住了,站起扶着门框失声道:“戚将军,你和陛下是、是。”
戚楚弋垂首摆弄着那把雪色寒光的剑,漫不经心道:“是。陛下说了,他要嫁我,不要皇位了。”
装吧你就,瞧你那暗中喜滋滋的样儿!庄胜惜忍无可忍,心道“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夫,他娘的谁要看你们演爱情破戏”。
庄别晏置身事外旁观半天,本是坚定不移要沉默到底的,此刻被那个“嫁”字所震惊,脑中跟天雷劈了也差不到多少去了,哪里还对姜昭月暗恋陛下一事心有芥蒂。
他提醒道:“戚将军,家父如今已掌握皇城半数兵力,剩下三成禁军尚且驻守皇宫,两成归属将军麾下,四处扎根。将军手下虽是能以一敌十之大才,如今却无一人随行,你若困于此地,宫中安危再难保证。在下虽不求将军费心解救宫中人,可那至少还是陛下自幼生活的皇宫。”
戚楚弋看都不看他,毫无预兆瞬间出手一刺!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庄相国忙不迭退后往屏风背面一躲,破口大骂:“庄别晏!你还是不是我亲儿子?!居然跟外人一起对付爹?!”
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庄别晏语气平静:“父亲的确是父亲,可也是杀死母亲的凶手。儿子还是更爱母亲,所以,只能对不起父亲了。”
显然庄胜惜以前也是练过功的,还用秘法吃了那么多年轻男女的内脏维持青春年华,现在虽是老了,可面对戚楚弋来无影去无踪的剑锋竟也躲得开来。
眼见戚楚弋抱着皇上还能身轻如燕招招猎影,那柄宛如要斩杀恶兽般的剑一划,桌子立马成了两半,跟屏风一块儿往窗户倒飞出去,外界光源一遮,室内越发暗淡。好在房间内部陈设挡人行动,因此又是一个侧身,他躲开武器。
连连溃逃终是再难忍受,庄胜惜大声喝道:“六殿下!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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