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治高于法治,让皇权冲击一切,由父权体系去压死普通人的一辈子,这样的制度必须还要再经历千年吗?”那这些人其实还是很惨啊。
080简直跟那什么代天道行法旨似的冷酷道:【社会的基本规则并不由一人短短几十年就能打破。女主犹是如此,她终究也只是思想稍微先进一些的古旧时代女子,与命运对抗的权利,她没有,也不可能有。你别担心了,据我推算,这里一部分人那么野蛮成性自以为是,多半是因为道德教育的缺失,女主又不傻,等她把教育与文明弄好,社会风气自然会开始改善。】
“好吧。”
司伯鹤看完女主的决心,便也不想再待在这儿了,拉上戚楚弋就要离开,他们刚到殿门口,远远又传来女孩的声音。
“贺公子!”
“嗯?”
“我没有母家,没有父家,没有夫家,我只有我。朝廷不会因外戚动荡,不会因后宫混乱,这样有什么不好?他们为何要毫不犹豫否定我?只因为我是个女人吗?”
司伯鹤并未对此作何解释,他站定脚步,没有回头,只温声道:“那郡主,何不做出一番事业,让他们看看你的能力,让他们想想,该不该因你是女子便要看不起你、不信任你。”这个世界没有天灾,只有**。这姑娘只要信念不倒,一定能让曾经痛苦难过的大批人生活得到改善。
于是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听了这句话,姜昭月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泛起名为激动和兴奋的红:“多谢公子。祝公子……两位幸福。”看着那一青一白两道般配极了的背影,她心中默念道:贺公子,谢谢你。
其实她还知道,那个人应该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虽是为此伤感,可先不谈往世不可追、来世不可待,这还算是她在下达那个决定时便预料到的事情。
不知为何,她想过一两次,始终认为如今的贺公子和戚将军像是天生就会相遇相知相爱的,命中注定的伴侣。
她衷心希望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悄悄咪咪飞出皇宫,马上就要到达五味楼了,司伯鹤猛然停下,脑子里贯穿了一件事:不对啊,跑这么快干嘛,咱一开始回皇宫可是有目的的!
因此他暗戳戳地又一次敲080:“系统,你的力量现在很强?”
【我一直都很强的好吗。】
“好好好,你最厉害了。那系统,可不可以帮我变化一次天象?就这一次。”
【……】
“求求你啦,求求你嘛。”
【噫你居然这么说话好恶心……到底想让我干嘛?我是正经系统的啊,不会胡乱影响自然节律的。】
“意思是可以了?”
【不然呢?你都可怜兮兮求我了,不可以也得可以。】
“系统你最、哦不你太好了。”
080一阵嫌弃无语,它完全听得出来,司司那句卡壳不就是被身边的男人迷了心智吗?都夸不了它最好了,留着这词夸某人呢,可恶。
……
京城的晚霞从来灿烂,不过今日或许还能称得上盛大辉煌。
从地面仰望天空,以人眼来看,云朵堆叠成一只火红的凤凰,自圣禅寺飘动到皇宫,那样大的体型,尾羽、双翼、头颅,每一厘外圈不免沾上一丝太阳的金色华彩,如此摄人心魄,这般艳绝之景在天上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傍晚时分,刚好有月亮自它落下的地方升起,到它的喙前,就此形成“凤凰衔珠”之奇观。
古人总归还是有信仰,他们虔诚供奉天神,在现实主义的后人看来或许仅是愚懦。司伯鹤看着动乱背景下为异象天空而激动落泪的人们,忽然发觉他们似乎也挺可爱。世上人类若是没有一个共同而极致的信仰,还真难在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将他们团结起来。
如今凤凰在皇城上空涅槃造势完毕,姜昭月当皇帝定然更是顺利。毕竟无论在哪里,天下人的舆论都是一柄杀人捧人都无需见血的利器,只看它是针对别人还是自己。
黄昏时刻,两人相携坐在一棵蓝花楹上,司伯鹤晃晃腿,撑着脸偏头微笑:“戚将军,我现在不是皇帝了。我无房、无业、无金银,比之乞丐也无异。”
戚楚弋专注地看着他,道:“陛下就是陛下,即便退了位,在臣心中仍是臣需要效忠之人。莫说陛下此刻并不狼狈,即使真到了乞丐窝,臣也会将陛下寻回好生将养。”
“……若我走了,你却寻不到呢?”
“不会的。只要陛下还存于此世,臣就总有寻到陛下的一天。如果真的生生错过,上天入地我也会找到你。陛下不是说,人都是有灵魂的吗?”
“嗯……”
“那就对了。只要魂在,臣对陛下的执念便永无断绝,陛下即便主动想要离开,臣也是不会允许的。”
没想到一句玩笑竟也让这人认真至此,司伯鹤瞬间愣怔,心下有些失神。这样一句句一串串让人格外肉麻的话,他都是怎么不假思索地说出来的……
想了想,他抱住他的腰,一头扎进这人怀里,闭上眼胡乱拱了会儿,仔细嗅着那股总让他定神安心的气息,口中不禁软了声音:“将军大人,我不想当孤身一人的乞丐,还是请你收留我吧。”
戚楚弋将他揽住,摸摸后脑勺,嗓音轻轻:“不是收留。”
“嗯?”
“不是收留。我们回家。”
小雨酥酥尚未回天,他们又一次相伴走向长街。
“馄饨——刚出锅的馄饨嘞——”
“公子公子买伞吗,我这伞晴能遮阳阴能遮雨,很便宜不贵的,只要十文钱!”
远处烛火端坐笼中闪闪烁烁,摊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卖花伞的,卖帽子的,还有卖篮子、糖人、香囊、竹笛什么的。除此之外,几个乡下大叔摆了好些花草编织的小玩意出来,望去即是花花绿绿迷人眼。
这个时间已经有许多人在摊子上吃米面餐食了。
司伯鹤也饿得发慌,他就辰时吃了一碗甜粥,此刻很难不被各种美食香味引诱。但戚爷爷在他们出门前就说了要等他们回府才会吃晚饭,他也就只能眼馋一会儿,装作不在意地收回本欲送给各种小吃摊的虎视眈眈眼神。
所以他们古人为什么很多时候只吃两顿饭,真的能饱吗!
戚楚弋最是知道他想什么,见他面色淡淡实际忍不住眼睛乱飘去盯食物的模样,好心道:“喜欢便拿。”
司伯鹤假意矜持,根本不伸手:“谁付钱?”
戚楚弋掏出钱袋,一指勾住上面的线轻轻甩了甩。
于是他拿了好多吃的。
戚楚弋拎了一袋暂时还没漏水的鱼苗,见他专心地只吃那油纸里的滚烫板栗,其他的买到手却是碰也不碰,无奈地收走了这些还没开封就已慢慢变凉的。
吃了几颗以后,司伯鹤思考两秒,笑吟吟拿起一粒往大将军唇边递去,见他不张嘴,便用那板栗在他嘴角点了点,等他咬住之后,他想把手收回,却被一股温热包裹,见这人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舔自己手指,他立刻像是被烫到屁股的猴子一般,心中一跳直想逃开,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抓住肩膀摁进这人怀里。
他还是很想要脸的,戚楚弋没有用劲,他便轻而易举挣了出去,恍恍惚惚摸着头顶,道:“啊,刚刚又淋了雨,我头发、头发好像湿了。”
戚楚弋也没戳破他,淡定道:“莫急。回去沐浴,臣替陛下擦。”
他声音逐渐微弱:“你的也湿了。”
“嗯,陛下也想为臣擦头发?”
“是、是,是想。”他确实非常乐意,但是为什么他一个字都没透露而这人这么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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