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戚楚弋垂眸撇开脸，盯着烛火不言不语了。
司伯鹤哪里见得了他不开心的模样，只能慢慢把手拿下，去拉他衣袖，戚楚弋任由他靠近，手指也第一时间弯了弯，但依然忍住了没再主动牵他。
“……”
这人偏要这个样子。
临时做了好大一番心理建设，他微微启唇，很快未发声便又住了嘴，脸都憋红了也实在喊不出口。
那种东西真的很难用嘴说出来啊！
但是觑了会儿这人状似受伤的神情，他豁出去一般，抬头极小声地道：“夫君……”简直尬得不能更尬，羞得不能再羞。这么几世，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
真是既觉怪异又似乎接受蛮良好。
由于音量小过了头，如果不是一直关注他，恐怕根本不会有人听见这一声。戚将军自是不会放过这句期待已久的话，他猛地回头，眼中星光一点一点亮起来，他将他飞快拥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嗓音带笑：“再叫一次好不好？”
司伯鹤轻轻阖上眼，索性把脸全部埋到他脖颈，破罐子破摔似的清晰道：“夫君。”
仔细抱着他的人正暗地里红了耳朵：“还想再听。”
这么喜欢啊？行吧。
他声音逐渐放开来：“夫君，夫君，夫君。”
可他喊是喊出来了，心中仍只觉糟糕了个透。这两个字，怎么想都更适合让娇羞温婉的姑娘来喊，他分明不是！实在太破廉耻，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认了认了。（生无可恋.gif）
戚楚弋嗓音低低地笑，将他揽得更紧，吻了一口他的发顶，道：“好听，喜欢夫人这样叫我。”
啊啊啊土拨鼠式尖叫——！
除了看到环状条形蠕动类生物以外，司伯鹤很少会受惊成这个样子，但此刻他身上鸡皮疙瘩就是在风卷残云般哐哐扫地，麻木的脸蹭的一下红红白白不停变换。
他虽嗓音清越恍如丝竹却毫不女气，而且他就是个纯男人！自己喊那词又被他喊这词的画风真的特别惊悚！
嘶忍不了忍不了。
凭心来论，这人视他为妻的事他还算能接受，毕竟只是个身份而不是需要时刻挂在嘴上往别人耳朵脑子里灌的称呼。
可“夫人”一词乃称谓，他简直不敢想，要是时不时被这么叫一声那得变成个什么鬼模鬼样的场合。再说了这词底蕴深厚又殷殷美好并非糟粕，那就是属于奶奶姨姨姐姐妹妹们的。
“你，你换一个叫法，别喊这个。”
“娘子？”
“……”
更不行了！这是什么古人特有的癖好吗？！
他自喉咙挤出几个字：“再换一个。”
“……”没有明说，可戚楚弋似乎懂了什么，于是他淡淡一笑，特意低头与他脸贴脸磨了磨，轻声道：“司司？”
司伯鹤努力忽略那抹温热的呼吸和让他浑身酥麻变软的音质，点点脑袋：“嗯，以后就叫我名字。”
只是，他看着他的眼睛，恍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的名字里明明有三个字，正常人对爱人示以亲近的时候，多数都是喊后面两个字或最后一个字的叠字之类，080秘密太多先不谈，为什么这个人在可以自由选择对他的称呼的时候，第一反应总是叫他“司司”呢？这个昵称是有什么寓意吗？让他名字的后面两个字如同摆设一样？
但他若是问出来，这个人也许会说他也不知道……
两人离开祠堂，因着司伯鹤总觉那位了元大师很是神秘，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未解的缘分，所以他们去了圣禅寺。不想到了寺里才听闻方丈已于今日子时坐化了。
人间生老病死之事不知凡几，却总是难免令人心生惆怅。
他们执着一盏灯，漫步到山寺背后的一棵千年菩提树下，想在此为方丈浅颂几句经文，只是还未说出词句，天际忽而雨至。
正心中有所感怀，080欢欢喜喜道：【司司到时间了快我们走吧！这次我可是给你精挑细选了个一点也不反派一点也不招npc嫉恨的新角色，他这会儿是具凉快的尸体，再不去可就要烂了。】
“他呢？”
【放心，他也不会被人仇恨和轻视。】
“好，谢谢。”
【……你不用谢我的。】
戚楚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默然片刻，抓紧身边那只手，艰难道：“可以不走吗？”
司伯鹤面目沉静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抬脸靠近他的下巴，在即将相触之时，整个人瞬间化作一片白色水纹被风往后吹去。
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把宝剑居然同样一如萤火散了形体。
枝杈上闭目许久的黑鸟猛睁双眼，它尖啸一声，朝天外仰面飞远，随后自高空传来两道有些缥缈的青年男子声音。
“别难过。”
“我们很快……”
声音注定留不下来，而留下来的人还护着那盏青灯，眼中再也无法承载万物的形状，他一步一步顺着风向走到庙门前，终是脚步灌了铅。
雨幕纷然垂落，灯台中仍在升腾袅袅白烟，烟外之人却是双膝跪地，无论如何都起不来了。
[记忆销毁、销毁、销毁——]
[销毁失败。]
虽然我个人只嗑得动外貌水平几乎完全相当的cp，但不得不承认，爱情与相貌有关联却关联不大（就连司司这个颜控，他沉迷戚戚的脸也是有隐藏原因的）。
然后他们那啥失败不是老爷爷和小侍卫的错，是因为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没有完整记忆的你们两个在妈妈眼里目前就是俩乖崽所以到现在都还没做过负距离的事，一写到那就忍不住刹车，只能整点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假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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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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