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不可思议地看着简雅意,好半天,脸上**辣的痛感才提醒了他刚才发生过什么。
“你竟敢打我!”刘震目眦欲裂,眼睛里夹杂着愤怒、不甘还有恐惧,“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爹娘!”
他恶狠狠地说:“等你被嫁到李家,我看你还怎么管得了我!”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江之荧看着他的背影,不合时宜地想,刘震这个样子很像一个喊着“我要给你告家长”的小学生。
“没事吧?”刘震走后,简雅意问江之荧。
江之荧看看简雅意的手,心说她能有什么事。她又没打人,也没挨揍。
但简雅意都主动关心自己了,出于礼貌,江之荧还是摇摇头,问:“你手,没事吧?”
简雅意拍了拍,随口道:“没事,他的脸更惨一点。”
江之荧默默注视着简雅意的手指,说:“你手都红了。”
简雅意闻言轻笑,“你想给我吹吹?”
江之荧瞪她一眼。
这人怎么给个台阶就蹬鼻子上脸。
然而她又转念一想,简雅意毕竟是因为她才打的刘震,于是默默在心里原谅了简雅意,就当作没听见她刚才的话,继续说:“你知道李家过来提亲了吗?”
自从知道李家儿子是个傻子后,江之荧心里就留了一个坎。
她不知道简雅意知不知道这些信息,但如果不告诉她,江之荧总觉得自己过意不去。
虽然她本来没有义务告知简雅意这些。
“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李老爷了。”简雅意的反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简雅意仍然这么平静,江之荧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江之荧平静道,“就是问问你。”
简雅意既然知道,大概也准备了应对办法,江之荧这样想着,从刚才起就惴惴不安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你这是在关心我?”简雅意似笑非笑道,“是担心我嫁走吗?”
江之荧淡淡瞥她一眼:“别自作多情。”
简雅意似乎心情不错,勾着嘴角,忽然抬手轻轻捏了一下江之荧的脸。
江之荧:“?”
当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整个人满脑子直剩下了疑惑和不可思议。
简雅意她这是在干什么?
“你少对我动手动脚。”江之荧脸颊有些热,后知后觉地恼羞成怒,呵斥道。
简雅意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忽然说:“你耳朵红了。”
江之荧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果然烫的吓人,脸顿时黑了,一字一顿道:“简雅意。”
“嗯,我在。”简雅意面对自己的恶行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还想火上浇油。
江之荧觉得自己和简雅意大概永远也合不来。
“我回去了。”她站起身,理也不理身后的简雅意,自己往回走。
简雅意在身后喊她:“你等等——”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之荧怒气冲冲地打断:“别跟着我。”
说完,“嘭”地一声摔门而去。
江之荧离开后,简雅意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收敛了笑容,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她没想到江之荧这么容易生气,江之荧似乎变了很多,明明以前脾气没这么火爆的。
简雅意攥着手里被她握了半天的册子,叹了一口气。
江之荧回了屋子后,整个人冷静了不少。
冷静之后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忽然就想起刘震刚才跑去找刘父刘母告状了。
刚才她光顾着生气,竟然忘了这一茬。
江之荧揉揉眉心,心里盘算着刘父刘母会不会突然发难。
看来以后得仔细防着点刘家人了,现在就连刘震也不安全。
还有那间充满药味的屋子,她刚刚经过时,隐约在窗户上看见了血。
那个从没见过的大哥,不知道在这场游戏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还有简雅意……
想起简雅意,江之荧抿了抿唇,耳朵好像又烧起来了,脸颊仿佛还残留着被触碰后的触感。
她咬牙切齿地想,这个女人真是讨厌。
这一天晚上,月亮高高升起的时候,靠坐在床头的江之荧睁开了眼。
白天简雅意打了刘震,按理来说,不管是明里暗里,刘家应该都会有所动作。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刘家人会过来的准备,但她等到现在却仍没感受到任何风吹草动。
就好像刘家人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之荧不由得皱起了眉。
又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周围安静得可怕,就连外面的风仿佛都是静止的,无声坐在黑暗中的江之荧忽然侧了侧头。
门外好像下起了雨,可刚刚外面还是晴天。
江之荧能够听见雨水流过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被放大很多倍。
她能听出水流沿着石头流下,渗入门外的石板缝隙,渐渐地又漫上台阶,随后,流进房间里。
流进房间后……
江之荧猛地站起。
外面的雨忽然下大了,原本的微微细雨变成了暴雨,疯狂冲刷着窗户和门,不受控制地往房间里涌。
一时间,周围四处都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江之荧神情凝重,朝前走了一步,却“啪”地踩进了水里。
水最初只没过她的鞋,可随着她往门边走,水位逐渐升高,等她走到门边时,水已经涨到了她的小腿。
感受到房间里的水位在飞速上涨,江之荧心觉不妙,她用力去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就像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抵住了一样。
房间里还有两扇窗户,江之荧试了试,同样推不开。
整个房间被封闭了起来,只有雨水源源不断地从墙角倾灌。
江之荧回到房间中央,忽然不动了。
水已经漫到了腰际,按照这个速度,很快就可以把她淹没,然而她却只是站着,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听雨声。
与此同时,在水下,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慢慢伸了出来,默不作声地朝着江之荧的双腿抓去。
就在那双手触碰到江之荧的刹那,江之荧忽然睁开了眼,右手猛地探入水中,用力一扯,拎出了一截细而长的脖颈。
那似乎是一个人,但身体异常畸形,它的脖子很长,嘴里满口尖牙,眼睛泛着青绿的光芒,与其说是人,叫它水鬼更恰当。
水鬼在出水后拼了命地往水底钻,然而它的脖子被江之荧紧紧掐着,无法顺利逃脱。
几次挣扎失败后,它绿油油的眼睛里逐渐染上疯狂,张开獠牙就要朝江之荧手臂咬去,可还没等它碰到江之荧的手臂,被攥着的脖颈突然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感。
那灼烧感仿佛深入灵魂,任凭水鬼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它疼得大声尖叫,想看清那灼烧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下一秒,它整个身体开始自燃起来。
金黄色的火焰从水鬼的体内蔓延,直到将它整个包裹,水鬼的惨叫声更变得加刺耳,江之荧却仿佛听不见一样,在烈焰下冷漠地攥着它的脖颈,直到它彻底成为灰烬。
房间里的水退下去了,外面的雨似乎也停了,江之荧按灭戒指上的火苗,甩了甩手上残留的灰烬,看着地上漂浮的杂物,心里泛起浓浓的恶心。
忽然她觉得手臂有点疼,借着月光去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一道伤口。
好在只是轻伤,并不耽误她活动手臂。
苦于房间里没有能让她处理伤口的东西,江之荧只好将袖子扯了下去,希望它能尽快自愈。
屋子里的空气太过潮湿,江之荧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里都是水汽,刚想开门出去,门却突然被人撞开。
简雅意站在门口,脸上难得有了严肃的表情,她先是把江之荧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目光冰冷地扫视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怎么了?”江之荧问。
“没事。”简雅意将四周扫视过后,摇了摇头,走进房间,“你有没有受伤?”
江之荧如实回答:“没留神被划了一下,但还好,伤口不深。”
她说完,却看见面前的简雅意呼吸一滞。
“给我看看。”简雅意的声音放柔了一些,从没听过她用这种语气的江之荧突然有点不适应。
江之荧把袖子挽起来,露出小臂的伤口,只见原本细嫩的胳膊已经被血迹污染,伤口虽然不严重,但没经过处理,乍一看下显得触目惊心。
简雅意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伤口的边缘,声音放得很轻,问:“疼吗?”
江之荧感受了一下,说:“不疼了,但有点麻。”
简雅意敛眸,藏起眼底翻涌的情绪,“来我房间,我给你上药。”
江之荧半信半疑,“你房间有药?”
她又不是没去过简雅意的屋子,比自己这个都空,她怎么觉得简雅意在说梦话?
简雅意却回答地很干脆:“有。”
于是,江之荧被简雅意带回了房间,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药箱。
江之荧怀疑这个游戏区别对待。
婉拒了简雅意帮她上药的要求,江之荧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但包扎好伤口后,她又犯了难。
她的衣服几乎湿透了,沾在身上非常难受,但她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还想洗澡,但就这个艰苦的游戏条件来说,江之荧觉得自己是痴人说梦。
“我给你准备了热水,要洗澡吗?”
就在江之荧试图努力克服环境的时候,简雅意忽然在她身后说。
江之荧回头,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木桶,而桶里此时正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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