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清晨都是美好的，但是对于沈孤逸来说不是。他是被争吵吵醒的，争吵的对象是褚言和阮玉儿。
起因是早上阮玉儿来服侍他起身，然后就看见褚言和他睡在了一起。准确的说是褚言睡到他怀里了。昨日又是宫宴又是中毒，本就耗费心力，昨夜他也睡得很沉，本是背靠背睡得两人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一起。
褚言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手环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睡得安稳。呼出的气息顺着他不知何时松开的前襟碰上他的胸膛。沈孤逸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应该很多年没有抱着人睡过，但是怀里这个人却给了他一丝熟悉感。想了想，他觉得应该是原身跟褚言从小这么睡过的原因。
“褚言！你怎么能睡到殿下床上！”阮玉儿恨不得把水泼他身上。“殿下千金之躯，岂容你放肆！”
“我跟阿逸从小就这样，只是睡一起，有什么关系！”褚言忽然被阮玉儿的声音惊醒，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睡到沈孤逸的怀里，就被阮玉儿一把拉起来。
“你无耻，下流！殿下当你是朋友，你竟然馋殿下身子！你不要脸！”阮玉儿指着褚言气急的骂着。
“......”沈孤逸决定先假装没醒！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这阮玉儿平时都在看什么啊。
“什么叫我馋阿逸的身子？我跟阿逸同为男子，哪儿没见过，我们小时候还一起沐浴！”褚言被骂了一顿也来了火气，跟阮玉儿对上了，“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就是嫉妒阿逸跟我睡，是不是啊？爬不上床的阮侧妃？”
“你……不知廉耻！我才没有嫉妒，我日日跟殿下一起，我为什么要嫉妒你！”阮玉儿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虽然有被说中心事，也绝不承认。
“你就是嫉妒！嫉妒让你面目全非！”褚言像是没气够一样，“我今天不光睡了你家殿下，我还摸给你看了！”
说着就回到床边，伸手就要顺着衣服下摆摸进去，还没碰到，这作怪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了个正着。褚言抬起头就跟沈孤逸的清明眼睛对上。
“褚言，你要做什么？”许是刚醒，沈孤逸的声音有也低哑带着点鼻音，像是凑在耳边低语一样，莫名勾得褚言的心痒痒的，让他耳朵不自主的泛红。
沈孤逸看着褚言变色得耳朵，忽然脑袋一转。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被另一个男人当做女人戏弄，这无疑会伤他自尊，然后恶感max，仇恨max，转头五皇子，任务完成，计划通！
越想越满意的沈孤逸也就这么做了，他手上一用力，把褚言拉近，呼吸凑到他的耳边，“刚才谁说睡了孤的？嗯？”
“不是，阿逸，我口不择言，我开玩笑的，别生气！”褚言像个犯事儿被抓的孩子一样，缩了缩脖子。
“那刚才谁说要摸孤的？”沈孤逸没给他逃开的机会，拉着他的手摸进衣内，贴上自己的胸腹，“孤允许你摸！”
手碰上温热的皮肉，吓得褚言连忙收回了手，他脸色爆红，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到处乱瞟，最后说了句：“我先去上朝了，阿逸你好好休息！”连阮玉儿都顾不上，抓起自己的外衫就跑了出去。
看着褚言跑出去没影了，沈孤逸才把目光投向阮玉儿，小姑娘撅着嘴委屈的模样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很昨日的褚言有几分相似：“玉儿，替我更衣。”
“褚言回来了，殿下就偏心了，都不疼玉儿了。”阮玉儿委屈的开口，手里却没停下，服侍沈孤逸换上，“殿下是不是觉得玉儿比不上您的褚言。”
“什么话，什么叫孤的褚言！”沈孤逸张开双臂，让阮玉儿给他带上腰带，“玉儿是玉儿，褚言是褚言。你们两个不一样。”
阮玉儿愣了一下，仰起头看着沈孤逸，两只眼睛忽然变得亮晶晶的，“殿下说的是真的么？”她的脸上藏不住欣喜，等到沈孤逸揉了下她的头肯定她的话，忍不住抱住他，“殿下果然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好了，玉儿，说说孤的毒怎么样了。”沈孤逸拍了拍阮玉儿的头，待她松开便走向桌案。
“这还是殿下头一次关心身上的毒，姓褚的也还是有点用。”阮玉儿嘟囔了几句，走到沈孤逸身边，再次为他搭脉，片刻继续说道，“按理这毒毒发还早，殿下昨日应该是被诱导毒发了。昨日的吃食用具都检查过，没有问题。殿下昨天吃的东西都经过了太子妃姐姐的手，姐姐带着我给她的玉石戒指，东西有问题，戒指会变色的。除了殿下吃了褚言喂的一颗葡萄。”
“不会是褚言。”沈孤逸这点很清楚，这几日相处，他能感受到褚言是个重情重义，端方正直的人。即使未来他们可能是对立面，以他的性格不会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太子妃姐姐也这么说！哼，反正姓褚的什么都好。”阮玉儿心里有问候了一遍褚言，这才继续说着：“吃食都没问题，那殿下昨日还接触了谁，有没有什么异常。”
“昨日几乎没人跟孤说话，除了褚言。对，后面老五过来想跟褚言搭话。”沈孤逸说到这儿想起来毒发前他闻到的气味，皱了皱眉，“老五过来后，孤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像是某种东西特有的味道。”
“幽岚花粉确实有特殊气味，而且只有中了断骨的人才闻得到。它本身无毒，玉石戒指也检测不出。”阮玉儿说到这里有些自责，“怪玉儿考虑不周，没护好殿下，让殿下受苦了。”
“若有心想害孤，方法太多。不是玉儿的错。”沈孤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就如昨日想的，如果系统剧情是一本褚言为主角的小说，而小世界却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小说中的bug或者说细节问题，现实世界会进行修复改正，会让一切变得合理。那些被系统剧本忽略的东西就会浮出水面，会让整个故事的逻辑更清晰。
“殿下说，昨日五皇子靠近便闻到气味，莫不是五皇子做的？”所有可能发生的都排除了，只剩下一个五皇子。阮玉儿记得五皇子，是个有礼谦谦君子模样的皇子。若真是他，那可太会装了。
“去查吧，想知道是不是他就顺着这条去查。”沈孤逸顿了顿，“只要他做了，必定会留下痕迹。”
“是，殿下。”阮玉儿应了下来，“对了，殿下中断骨的事情，太子妃姐姐瞒了下来，太医院那里都打点好了，没人知道，只当是殿下昨夜中了普通毒，救治及时，无性命之忧，需卧床休息。昨日殿下还在昏迷的时候，皇上也来看过了。当时雷霆震怒，后面是褚言自荐要查清此事，皇上允了。”
“玉儿，孤醒了的事儿一会儿派人通知父皇和母后。”沈孤逸眯了下眼，他是为了任务做褚言的经验包，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揉捏他。
“是。”
另一边褚言像是落荒而逃出寝宫，还没走多远就被窦敏忻逮了个正着。“你这衣衫不整的模样往哪儿跑？”
“我......”褚言听到窦敏忻的话才发现自己衣服没穿好，甚至鞋子都落了。他回头看了眼寝宫，又不好意思回去。
窦敏忻不知道寝宫发生了什么，看着褚言的模样皱了眉头：“你这样出东宫，不知道被有心的人说成什么样！说不定就说殿下欺负你。”
“他本来就在欺负我。”褚言轻声嘟囔，声音不大让窦敏忻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行了，在哪儿自言自语说什么呢。去偏殿收拾一下，你一会儿还要去上朝吧。”窦敏忻跟身边的小宫女说了几句，小宫女应了声便离开了。
“诶，东宫还有我的衣服嘛？”褚言愣了愣，以往小时候他长住东宫，东宫里留着他的东西都是很正常的。如今他离开京城多年，原以为物是人非，没想到这东宫还留着他的东西。
窦敏忻看了褚言一眼，带着他向着偏殿走去，“每年这东宫都会准备，谁知道某人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褚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前几年不回来也是赌气，气他们把他送走，一封信都没有。后面是走不了，他被师父管着，想回都回不来。忽然今天才知道，不是他一头热，东宫里的那人也一直在等他回来。
“好了，不是跟你伤春悲秋的时候。我来也是跟你说正事的。”窦敏忻带着褚言走进偏殿，挥退宫女侍从，独留两个人，“昨日你接了殿下中毒一事，父皇让你彻查。”
“是，妄想伤害阿逸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褚言握紧了拳头，脸上神情也严肃起来。
“你有这心就好了。我要跟你说的，有些事儿，你不能说。关于殿下中的断骨，你绝对不能提到一个字。”窦敏忻目光灼灼，死死盯着褚言。
“为什么？”褚言也没想到是这件事，也意识到窦敏忻格外认真。
“......”像是下定很大决心一般，窦敏忻才开口，“断骨，不光只是昨日说的那样简单。即使日后殿下解毒了，还是会有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绝嗣。”
昨天的加更，躺在床上写写睡着了，今天补上，下午应该还有一章正常更新，大概在饭点左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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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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