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不管怎样，对方还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要不要把我们的历史试卷借你？”
“不用了。”张路连忙拒绝。
“行，算我们欠你一次。”陆小浪拍拍他的肩膀，“下次有什么困难，来找我们。”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陈瑶和陆小浪分开，约好下课后就去艺术楼的剧场完成物理作业。
陆小浪回到教室后，看见从烟坐在位置上的背影。
他突然想到，现在他和陈瑶已经知道剩下的作业该怎么完成，似乎不必再和从烟扯上关系了。
不过，考虑到那个校监会的会长，陆小浪转念一想，还是静观其变吧，明天再看看对方有什么目的。
和他的想法相反的是，从烟望向窗外，想起不久前那个男人对她的警告。
她皱起眉头，转悠着手上的笔，默默思考着玩家们进度的推进。
一整个晚自习都无事发生。陈瑶和陆小浪抽空找到艺术楼的剧场，完成了物理作业。同时陈瑶将物理作业的方法告诉了练蕊和石楚，这样她的思修作业也完成了。
他们查看着身份卡上的学分排名，发现张路的分数又加了四分，排名进了两位。
陈瑶忽然想到：“这不是说明每次写作业，谁先解开答案，谁就能掌握先机吗？”
“谁说不是呢？”陆小浪耸肩。
瑰英高中的晚自习没有老师看管，但众人都很安分，几乎没有吵闹。
陈瑶和陆小浪在结伴回宿舍的路上，又再次感叹这所高中表面的正常。
“一定要注意校规。”
分开前，陆小浪不放心地叮嘱陈瑶。
“放心吧，我知道。”
陈瑶打定主意今晚不会睁开眼睛，但事与愿违，当她睡到半夜时，又再次被耳边的声音吵醒。
“陈瑶，陈瑶。”
陈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以为是练蕊的梦游症又犯了，却猛地觉得这个女声有些不对。
她偏头，发现叫她的居然是从烟。
“你……怎么了？”陈瑶惊疑不定地看着从烟。
她转头注意到练蕊和葛红莹正直直地躺在床上，仿佛睡死了，没有丝毫动静。
从烟幽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陈瑶同学，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什、什么不对劲？”陈瑶半坐起来，有点心慌地看了眼门口。
“学校啊……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学校来过很多次转学生。”
一瞬间如五雷轰顶，陈瑶顾不得被宿管发现，霍地坐起来。
她在内心尖叫，怎么会有npc有之前副本开启的记忆？！
陈瑶开始觉得，比起宿管的可怕，眼前的从烟更显诡异。
“怎、怎么会，学校就我们几个转学生啊。”陈瑶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道，“很多次是几次？”
“记不清楚了，也许是三四次，也许是五六次……”
完了呀，完了。陈瑶苦苦思考，没人告诉她npc还有以前的记忆该怎么办啊。
在从烟的提议下，陈瑶带着她准备去找陆小浪商量一下。
漆黑的走廊一片寂静，两人悄声下楼，打算从另一边的门进入男生宿舍。
当陈瑶看见男生宿舍门口的宿管房间时，突然回过神来。
“不对呀，我们干嘛半夜出来找他们？被宿管发现就完了。”陈瑶欲哭无泪。
“现在几点了？”比起她的紧张，从烟显得很是淡定。
“凌晨三点。”陈瑶拿出身份卡看了一眼时间。
“没关系的，这个时间宿管们都睡了。”从烟自言自语地叹息，“我心里实在是不安，好像会发生很多事一样。”
“行吧，我帮你把他们都叫出来问问。”陈瑶咬牙。
她没有上楼，而是绕到宿舍楼的背面，模仿蛐蛐的叫声，两长一短，这是她和陆小浪的暗号。但是陈瑶并不保证陆小浪能听到，他的睡眠质量可是好的雷打也不醒啊。
等了一会儿，校园内仍然十分安静，连一个小动物的声响都没有，陈瑶不由得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
可是身旁的从烟罕见的带着一丝忧郁盯着她，仿佛在认真追问一个结果。
现在这个从烟还是从烟吗？陈瑶想起长得像朱云情的杨苗苗，万一此刻的从烟也只是长得像从烟的不知名npc呢？
正当陈瑶胡思乱想时，一张脸忽地出现在窗口。
陆小浪手抓着防盗栏杆，一脸做梦般的表情望着陈瑶。
陈瑶赶紧冲他招手，叫他出来。
没一会儿，陆小浪蹑手蹑脚地从路口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卞玉。
“我在做梦吧？你是瑶瑶吗？”
陆小浪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怎么也不可能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一起的陈瑶和从烟。
“你没睡？”陈瑶更奇怪，又看了看卞玉，“你什么时候从‘小黑屋’出来的？”
从烟轻轻吸了一口气，在三人迷茫的目光中说：“先另外找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是很安全。”
“这是怎么回事？”陆小浪清醒过来了，看着前面带路的女生，他低声询问陈瑶。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陈瑶含糊地说。
“你出来没被宿管发现吧？”
“没有。你怎么这个点还醒着？”
“我没醒，但是在梦里听到你叫我，结果醒来真的是你在叫我。”
“……行吧，卞玉什么时候出来的？‘小黑屋’里又是什么情况？”
卞玉听到两人的小声交谈提及自己，这才将望着从烟的视线收回来。
“待九个小时就出来了。而且，里面的人是轮流替换的，不清楚是不是‘小黑屋’里必须时刻有人待着。”
“轮流替换？”陈瑶不解。
“就是不管时间到没到，都要有新的人进来替补。”卞玉想起他出来时的场景，又补充似的说了一句，“叶安歌没到九小时就被替换出去了，进来的是葛红莹。我和魏华待满九小时后，又进来两个男生，疑似是一班的。”
“哦……”陈瑶还想问葛红莹怎么进小黑屋了，她可是记得葛红莹的学分排在玩家中第二的。
“到了。”从烟转过身，打断了三人的对话。
卞玉打量着这个地方，这是艺术楼的二楼图书馆，一整层都弥漫着墨香味，幽静整洁。
从烟挑了一个靠窗的四人位，没有人开灯。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木桌上，众人的脸隐匿在其中，半明半暗。
当陈瑶要紧跟着从烟并排坐下时，陆小浪突然伸手一拦。
“等等，我们这样面对面坐着算男女对立吗？”
“呃。”
保险起见，陈瑶挨着陆小浪坐下了，这样面对的就是从烟。
卞玉在从烟身旁坐下，他礼貌的隔了半尺距离。
“所有的转学生最后都会消失。”从烟一开口就震得对面两人晕头转向。
“哈？你说什么？”陆小浪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卞玉没说话，等着从烟的下文。
从烟伸手拂了一下桌上的月光，她缓缓握紧手，似乎这样就能把月光留在掌心一样。
“你们不是第一批转学过来的学生。”从烟低下头，握着拳，“在你们之前，好像还转过来几次学生。可是，最后他们都消失了。”
卞玉三人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陆小浪在心底嘀咕，前几次的转学生就是之前的玩家呗，他们消失应该就是通关结束出副本了。不过，npc为什么突然有了之前的记忆，这是一个问题，陆小浪瞅着从烟的表情。
“你是不是把现实和梦境搞混了？”他就差没说从烟是在做梦了。
从烟没有反驳他，只是说：“他们转学生在的期间，学校死了一些人，又失踪了一些人。但是，不管人如何失踪死亡，最后学校的人数还是不变，永远是一百二十人。”
“学生人数永远是一百二十人？”卞玉突然问。
“是的。”从烟说。
“是转学生来之前永远是一百二十人，还是之后？”
“转学生来之后。”
陈瑶和陆小浪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问话，有些不明白卞玉这么问的含义。
“那，现在不是只有一百一十九人了吗。”
陈瑶恍然大悟，想起来什么似的，和陆小浪异口同声道：“朱云情！”
“是啊，朱云情死了，现在学生少了一人啊。”
陈瑶想起朱云情的坠楼，又想起那个和朱云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杨苗苗，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丝什么，却没等她仔细思考，这股感觉就稍纵即逝。
出乎几人意料地，从烟笑了笑，很平静地说：“不，是一百二十人。”
“……”
“……”
“……谁？”卞玉紧盯着从烟的眼睛，“多出来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从烟坦诚地回答。
“我们怎么相信你？”陆小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搓了搓手臂，忍不住往陈瑶身上靠。
“我不需要你们相信我，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学校有些不对劲而已。”从烟淡淡地反问，“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那些消失的转学生都去哪了吗？”
“你觉得这所学校不正常？你怀疑这是一所不普通的高中？”
“不，这就是一所普通的高中，只是有些人不正常罢了。”
陈瑶和陆小浪强烈怀疑她说的有些人不正常，指的就是他们玩家。
“月考就要到来，你们转学生要小心。”从烟站起来，准备结束今晚的谈话，“尽量熟悉校园吧，同时远离学校的老师。”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卞玉已经将从烟列入这个副本的bug名单，但他还是不解从烟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一群“转学生”坦诚相告。
“因为……我也想知道，是我一个人觉得周围不对劲，还是大家都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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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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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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