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给我这本功法是要我杀了百冽华吗?妈的,这卜天门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竟然想让我害死百冽华!”这侧方罗看到卜天门几天说完话就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应过来后就将这莫名其妙的功法册子砸到地上破口大骂。
骂着还越想越气,当即就觉得能拿出此等邪功的卜天门真是恶毒,是看自己跟疯二一边,所以对自己有求必应,还是听见了所谓的“天道宠儿”的身份,他们对百冽华心生妒意,亦或是想用些小手段想制衡命数?不论如何,看他们的行迹,自己只是随便试探了一下,对方竟然就给了他一本能以命换命的邪恶功法,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疯二顶着方罗的杀气安慰道:“先别气,我看他们给你的这玩意儿……没准也是在试探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试探你,但总之还是别用为好。”
方罗阴着脸,“可如果换做真的魔门尊主,即便知道这功法是个陷阱,恐怕也会不管不顾地使用吧。”这样想着,无论是他们想害死自己,还是利用自己去害死百冽华,都觉得居心叵测,恶心得一比,方罗咬牙,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动手试着杀一杀他们!
气归气,方罗还是赶紧将功法捡起来,慎重地放到储物镯中的一侧,毕竟是对百冽华有害的功法,绝不能随意流落出去。
……
而另一天,卜天门众人听到百冽华问话,当然也不瞒着他,毕竟要瞒他就不会让他听到这事了。当即给他解释他们窥测到的魔门尊主身上与他们自身有关的因果,因此要使用这种方法测试心性。
百冽华听到他们对因果的解释时,就想起了上辈子正是因为卜天门人给出的吞天道令魔门尊主灭世并随万物生灵一同死亡,确实也可说得上是卜天门与魔门尊主的死亡因果有所联系。
卜天门人继续解释,原来,刚才给出的功法其实只是一种失传的清心功,但最后他们从空中抓去的金团是百冽华身上的因果线,如果那魔门尊主真的起了要戕害百冽华的心,只要功法沾上一点百冽华的血液,那就会引起使用者的爆体自亡。这样,魔门尊主的死亡因果只算在他自己不洁的欲念之上。不会有任何人因此要扣减功德。
既然听到这样与任何人都无害的解释,百冽华也无法对他们生气,但如此被人算计,百冽华就直接控诉质问他们有何资格这样利用自己的性命来作为衡量他人生死的赌注。
卜天门人自知理亏,就给了百冽华不少稀世难遇的珍宝与法器作以封口。足以可见他们心里是真的因疯二的那番话语将百冽华看待成了是与自己一般的是同属于天道这边的人了。
收下“好处”的百冽华还是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就觉得这帮人是在无端挑拨他和方罗的关系,他心中甚至还起了这样荒唐的迁怒之意。
以至于数天后,百冽华刚回万里宗就看到等在殿门口的方罗,就有些心烦意燥,他能感受到自己只要想到方罗的事情,戾气就特别重。自己明明是那样地想相信他,但当日见到方罗对他人乞讨复活功法的场景就跟尖刀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划割着他的心。
想去问为什么,可又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可以这样问,更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
想置之不理,但又很害怕方罗若是真的修习了那种功法,自己的血液对他来说就将是能瞬间噬命的毒,若是真不小心沾上一滴,那他就永远失去方罗了……
与其说是对方罗生气,不如说是对此事的无力感让他烦闷无比。察觉到自己心境的不稳,百冽华更加心烦意乱。此时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方罗了,可没想到自己刚一回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
“师尊!”方罗眼睛一亮,他有许多事情要告诉他的,也想问他这阵子是不是也是和自己去解决同一件事了。
但百冽华却冷着脸无视了他直接走进了殿内。
自从拜师以来,方罗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对自己冷漠的百冽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真以为是对方没注意,后续又跟着上去多喊了几声,但百冽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方罗此时心中唯一的猜测就是对方是不是受了什么重伤,此刻可能正在心力交瘁的煎熬中,所以顾不得搭理自己?
就跟得死紧,伸手想去扯住百冽华,但在指尖刚要触及到百冽华身上时,百冽华突然转头,冷如冰霜的眼神刺得方罗心中一紧。
“离我远些。”低沉的声音仿佛隐隐带着不想跟自己扯上干系的嫌弃。
方罗面上一僵,看着在眼前突然被关得死紧的内殿门,愣在了原地。发、发生了什么?
而进门的百冽华在刚才话出口的瞬间就也心中一颤,脑中闪过刚才方罗突然冷下来的神情,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明明还一切都没有发生。
身上的神蛇目这阵子也极其不安分,百冽华明白地知晓自己此时的心境异常。他也能感受到,自他经受收服神蛇目的历练后,他的神魂可抵御三千界的任何精神攻击邪法,但事物均有两面。
他人的思想对自己产生的影响力更弱了,个人神魂的唯我性更活跃了。当然,这种变化是他本性自愿、由心而起的蜕变,可有时候个人心境的成长如此极端地排斥着他人的影响的话,也可能会让自己走向另一种极端。有花岱山的心魔例在前,他务必更为谨慎。
当务之急,还是先跟对方保持距离,稳固心境。心绪不定,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有可能带着尖刺。他必须谨慎。他不能以那样急躁失控的状态面对方罗。
但方罗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师尊对自己的态度太奇怪了,面对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就乖乖无反应呢。
他在门外狂敲门,根本猜不到百冽华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担忧对方会不会真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尤其是百冽华也什么都不说,更不可能让他安分等着百冽华自我消化完心中郁结再跟他交流了。
“师尊,师尊,发生什么了?什么叫离你远点?是这阵子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师尊,你开门啊!”
越听不到回应,方罗越急,甚至用起了巨镰咣咣狂砸,他是绝对不可能放任百冽华一个人不知死活的。
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方罗自然也就没有解决之法,更不可能说为自己之前一个还没有让百冽华知晓的行动去多做解释。
以至于门内的百冽华听着心中更为难受,心一软,就解了门口的禁制。
见门松动,方罗直接冲了进来,就看到百冽华独一人神情漠然地站在通往幽黑厅堂中央的露天庭院中,侧身回眸看着自己。
有种莫名悲凉的孤独感从方罗心头泛了出来,见到这样的情景,方罗也不敢继续刚才的大喊大叫。
方罗甚至都没敢靠太近,只是小心翼翼问道:“师、师尊这几日是去了哪里?我很是担心。”
“并无大事。”百冽华冷淡回应。
方罗扯出一个尬笑,“哦这样。”本打算向百冽华分享这几日大事的方罗一下子感到十分难言,百冽华神情中满是拒绝的疏离感,方罗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能察觉到!
而且对方明显是有什么事的样子,自己不去关注,反而把自己发生的事情叨逼叨出来也没有意义啊!
而百冽华如今细看方罗,这才发觉方罗发丝间好似还带着晨露的湿润,竟可能是在彻夜等待自己么,断了联系也不知对方是等了自己多久。
这样想着,百冽华心底又隐隐暖了几分,甚至连刚才心中的躁意都在刚才方罗冲进来的时刻被消解开去。但面上依旧维持着距离感,而且方罗也不知道他的心态变化。
一下子两人间的沉默让一大早就贴了冷屁股的方罗更加不知该如何接话,因为他在自己刚进来见到百冽华正脸的那一瞬间,突然察觉到自己对师尊多日的思念之欲都在此刻得到了满足,连自己的应对都含糊躲闪了起来。他就在想,自己都察觉到自己明显的前后差异了,那会不会师尊也觉察到了自己对他的那份情绪了?所以才被要求离他远点了?
因为也算是自己心起的禁忌爱恋,有着先入为主的胆怯,所以在见到对方的态度突然大变时,就心虚地联想到了此处。
见方罗无言,自己此刻也暂时不想多话,百冽华干脆问道:“找我有何事?”
方罗意识到这是个很好的台阶,当即从储物镯中拿出那本黑皮禁术册子,意图让百冽华用下之前销毁嗜禁大阵的魔狱鼎,顺便就能说说自己为何得到这本功法的事情以及共享卜天门那边的信息。
“魔狱鼎能否——”
可就在方罗说话中刚拿出册子的瞬间,一道青光弧线飞速挑来,方罗都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觉得右手刺痛,手中册子也被那道青光直接割裂到一旁,撞在一旁的石桌上发出莫名的巨响,凭空直接裂为粉碎。
方罗吓了一跳,缩手而立,可视线中最后只看到百冽华的神情,带着明显的厌恶……随即他就消失在了背光的庭院道间。
方罗满脸惊惶,但下意识还是想跟进去,可突然凭空生出一股拒绝的风力,将他直接挤出了内殿的空间。还印着镰划痕迹的大门冷漠地在他面前关上。
方罗呆呆站着,过了许久,低头才发现自己右手手腕上被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从拇指虎口一路延至了手肘,皮肉外翻,正汩汩淌着血液。啊,他刚才……甚至没反应过来要启用灵力防御。
不是因为没来得及,而是……根本没意识到要对百冽华设防……
被鲜红刺激着,方罗连忙就地坐在门口开始疗伤,可是再要回忆起自己心法是如何运转的,脑中却突然愣了下。明明知道应该是那样调动起灵力的,可就是,运不起来,勉强运转起来,灵力也无法积蓄太久,会有种一瞬被吓到的心悸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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