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
公西丽雅和石榴都有些意外地看向丁兰,是第一次听见丁兰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她平日里的声音太小让人都有些记不住她的音色。
大声的好处是析问寒立刻就回了:“来了!”
析问寒瞄好点,几个飞身侧身踹上旁边的屋子,用反力将自己送向怪物的颈侧从天而降给了怪物一脚,将怪物踹得要往前摔。
不好!狄飞章见局势逆转大怒,要亲自下场给这帮小辈点颜色,不想人还没走近身上却狠狠一痛。起初痛感还不是很明显,等痛感强烈起来,他就看见合庆同烟尔安挡在他身前。烟尔安手上握着鞭子,想来就是这鞭子抽了他。
狄飞章很是不爽:“你们二人当真是没规矩。”
“规矩?”烟尔安气得发笑,“这天底下哪条规矩教你这个变态可以把亲生的女儿都献祭了!尔等狗彘鼠虫之辈!【1】”
狄飞章使了把剑:“即你们父母没教过,便由我来。”当年六大家里,他的剑舞无人能敌,而今他不信还会输给两个小辈!他一出手便与合庆陷入苦战,因烟尔安使得是鞭有些怕伤到自己人只得站在一边看着。烟尔安越看越恼火:“析合庆,你什么毛病,下死手不会?”合庆本质上和他哥是一类人,毕竟是一个家里长出来的,他哥迄今做不到管狄飞章叫全名,他做不到对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下死手。
“析合庆!他是看着你长大的,那狄妙芙呢!你一口一个妙芙姐姐!从小到大狄妙芙就只不欺负你,你想想你承她的情是不是比这死变态要多多了!你看看 他把人变成什么样了!”
这边烟尔安痛骂析合庆,不远处析问寒几个连踢将怪物踹得半跪眼见怪物又要起,析问寒下了死手一剑穿过怪物的脑颅又是一脚,怪物终于面朝下摔进了坑底。
坑底早有纸五布好的南海真火,怪物摔进去,烧起来,析问寒的剑柄碎了里面的火苗跑出来混进大火里。他的真火竟与六节得到的不同,析问寒的火看着火光不大,却是蓝光,六节的火要更红些,红火有了蓝色火苗的助力猛地烧起窜天的火光来,怪物死得差不多了,还在咿呀挣扎着。
它毕竟顶着狄妙芙的脸,扭曲的样子让众人有些不忍直视。析问寒定定地看了几秒,窜天的火光映在他眼里照的他的面容冷的诡异。
他终是为了家人,为着自己沾上了一身血。衣袍上一道血,是他刚刚捅穿了人脑颅洒出来的东西。
狄妙芙,若人世间还有来世,下一世我定全力与你比试一场,抱歉。
析问寒没了剑没了武器,手无寸铁地往合庆与小安的方向走去。狄飞章杀得正酣剑舞得越来越像在起舞,好不得意,忽地被人从背后拎起来甩到地上,登时就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
合庆从未见过他阿兄这样,喊了句阿兄被烟尔安一大声哥哥掩盖过去。
析问寒冷道:“合庆,动手。”
“阿兄?”
“动手,我不可能永远都在你身边。”保护着你,总有一天我会老会死,你要有自保的能力与魄力。近日之事猛然点醒了他。
合庆听到这句话更不愿动手了。
析问寒的脸更沉了:“析合庆。”
析合庆长这么大三天两头的就被烟尔安全名全姓的指着鼻子骂按理说早就骂习惯了,忽得被他阿兄叫了全名,心下终于压不住这些天从得知阿兄是烟尔安亲哥而不是自己亲兄的惶恐与委屈。他扔了剑就不干了,压着自己的酸意,克制着不要在烟尔安面前哭出来:“我做不到。阿兄失望就找个做得到的弟弟妹妹。”说罢直接走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后头直接用轻功飞了起来。
素来爱损他的烟尔安这次也不好说些什么,悠悠叹了口气:“哥哥,你好歹保护了这傻子十几年,他早就离不开你了。你忽得要他接受往后他兄长都不爱他了,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析问寒轻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可落在这傻子显然是这么想的。算了,先不提他,狄飞章你这个变态给我偿命!狄飞章?”甩出去的狄飞章哪还在原地,他正往外爬。析问寒那一手摔得极狠,他疑心是摔断了他哪截骨头,现在下半身都动不了。
爬出去,只要他爬出去活下去就要希望翻盘,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他硬是熬死了所有对手,这天下马上就是他的了!今天失利算不得什么,明日太阳升起时,又是变化万千的新篇章。狄飞章爬出去没多远就被烟尔安几步追上,烟尔安蹲在他身边有心恶心他:“好可怜啊狄叔,看来往后你就算是活着也只能活一半了。让你欺辱人,瞧吧,报应。”
“呵,丫头片子。我且告诉你,要论报应,你母亲乐兰!啊——!”
狄飞章话未落人就摔进了深坑,大地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层层沟壑断开,地上是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几人会武功尚且还能稳住身体,不会武的几个舞姬也被纸部众人一手一个拎着防止下坠。眼看就要结束了,忽地,大地开始上下动,终于晃得几人摔来倒去,撞得都晕了。
“那日之后我们也不知晕了几日,等我们醒来,朝东的援军就差不多到了。”
烟尔安讲。
扶寻冬听到一处微微有些讶异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又不好现在提出来。她安静着不讲话,倒是析问寒贴过来:“怎么了?”
“嗯?”她竭力装傻。
“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再装也不好,扶寻冬错了措辞:“你们是,兄妹?”
原来是这事,烟尔安抢在她哥前头大声道:“是啊。”现在轮到合庆愤愤不平:“烟尔安你有毛病吧,这么大声。”烟尔安怎么可能输给他,嘴上被占了便宜,手就直接拧上合庆的耳朵,算起来她同析问寒一母同胎自然也是大合庆几岁:“你再给我说一遍呢?析合庆?”
析问寒温温和和对扶寻冬解释道:“是,小安同我是一个生母,是西域的乐兰公主所生。”怕合庆伤心,又讲道,“合庆与我是一个母亲,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
“听见了没有!”合庆想挺直腰板奈何耳朵还在烟尔安手里,人一直耳朵更疼,只好直起来又弯下去,“谁比谁高贵似的烟尔安。”少不了又是被烟尔安一顿教训。
蹉绿见着这一幕深感欣慰,公主的一双儿女都长得很好,是很好的人呢。
一路上都不太说话的小狼紧闭着嘴,不知在想什么。蹉绿低头看他,有话要问,结果被不知情的扶寻冬先一步说下了话头。扶寻冬问:“那,狄......还活着,石榴她们呢?还有多俊薄简华婉。大玉还好吗,我。”我阿母呢。
“都活着。他还没打到大玉去,六节说你家同南雁家一切都好。多俊袁华婉一行人在暮西清点各家的伤亡,保护没走的舞姬,也防着狄飞章再回去给我们报信。石榴她们,想来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果真,地道走到尽头,析问寒敲了三声,又敲两下,停一下,最后敲一下。前头忽然被人挪开了石板一大束光涌进来,丁兰的脸先出来恭敬地叫了声储君。接着是石榴极其激动地搀着扶寻冬出来,然后猛地抱住扶寻冬勒得很紧。
石榴想起死去的姐妹鼻子酸了:“小姐。你还活着,小姐。”
公西丽雅也过来了,她同丁兰一起抱了进来,四人抱在一起,见着许久未见的太阳,实在不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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