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登基

暮童在房中备好了膳食等殿下来,等了半炷香也不见来。

于是,他坐在房门口双手托着腮帮,哼着小调静静的等着萧珩,见到萧珩走来,迅速起身走到萧珩跟前,“殿下,你怎么现在才来,这晚膳都温了三次了。”

暮童高兴坏了,他的殿下终于要当皇上了,这样他就不会再受苦了。

“想必殿下今日第一次正式那群大臣们见面,累坏了吧,小的这就去准备沐浴的水,殿下用完膳,泡一泡解解乏。”

萧珩漫不经心道:“嗯。”

暮童见他脸色不是很好,抬头看了一眼,萧珩脸上有哭痕,关心道:“殿下,是谁欺负你了,你怎么哭了。”

萧珩低头,伸手擦了一下脸,说:“没人欺负我,你下去吧,我用完膳,会去沐浴的。”

他有些担忧,但不敢多问,他很清楚他家殿下的习惯,就是哭泣时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于是,暮童走进房间,对着两排的宫女轻声说道:“殿下吃饭不喜欢人伺候,姐姐们都先出去吧。”

四名婢女纷纷向暮童行礼,表示明白,并齐声回答道:“是,奴婢告退。”随后,她们轻轻走出房门,暮童则关上了房门,静静地站在门外守护着。

萧珩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却没有丝毫食欲。他心里想着今日顾怀安与那个叫白钶得给整自己,心情愈发难过。

过了一会儿,暮童端来了一桶热水放在浴桶里,又在一旁摆放好了干净的衣物,“殿下,小的就在外边,有事唤我,”言毕,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萧珩站起身来,慢慢地走进浴室,脱去衣服,将自己沉浸在温暖的水中。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脑海中的思绪却无法平静。

只要他姓萧,他就永远无法摆脱他是暴君的儿子。

昔年,十岁的萧珩终于想通了,要想过得好,就得夺权。他打听到当今太子奢靡成性,百姓苦不堪言,朝中臣有意想废太子。过年之际,皇子们要在宫中过年,萧珩趁此机会结交大臣。

那时候大臣见他,虽然是皇上和妓子所生之子,但毕竟是皇帝的种,是皇子,虽被养在宫外,但性子沉稳内敛,谦谦君子,讨喜得很。但大臣们直言帮不了,更不会冒险。

“五皇子殿下,不是微臣不帮你,只是皇子您的母家,若是辅佐您,天下百姓该如何议论……”

曲太傅在皇宫角落里听到五皇子和吏部尚书在谈论时,停了下来。他语气严厉地对五皇子说:“臣劝五皇子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好好过安生日子。皇上膝下皇子不少,就算是太子被废,也轮不到你。”

吏部尚书听了曲太傅的话,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曲太傅瞪了尚书一眼,然后说道:“谢大人,今日之事就当老臣从未瞧见,走吧。”

谢尚书擦了一把冷汗,向曲太傅作揖道谢。

谢尚书离开后,曲太傅再次对五皇子说:“五皇子,你可知何为一国之君。”

萧珩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一国之君,万民所仰。”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身为国君,要对得起天下黎民,更要德才兼备,文能武治,治国安邦,抵御外敌,如此才能使江山稳固,四海升平。”

曲太傅听到萧珩的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而紧接着却长叹一声,缓缓摇头叹息:“哎!只可惜啊,如果你的母亲……”

曲太傅向来并不在意门第之见,哪怕是皇帝与宫女所生之子,只要是可造之才,他都会倾力辅佐和培养。可惜的是,萧珩的母亲出身于青楼,实在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安慰道:“即便是日后的储君残暴、荒淫无度,若陛下要从其他庶出的皇子中挑选,也不会轮到你头上。”

萧珩听闻曲太傅如此,便只好打消了念头。

“微臣知道其他皇子常常欺负、侮辱你,微臣在上阳城外有一处院子,你可以先去那里居住。”

萧珩不禁心生疑惑,自己与这位曲太傅并不相熟,为何对方会如此相助?于是,他开口问道:“太傅大人,您为何要帮我呢?”

曲太傅答道:“你我今日能在此相遇,或许就是一种缘分。不过,微臣并非毫无所求,殿下只需将那座位于上阳城的院子转让给微臣即可。”

后来隔了五年后的一天,曲太傅找到他时,他才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那日的谈话之后,曲太傅对他这位皇子非常满意,但由于当时局势混乱,所以决定暂时将此事搁置一旁,等待合适的时机再作打算。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上阳城被匈奴攻破,皇帝和其他皇子都惨死在了匈奴人的手中。于是,他,萧珩,顺其自然地成为了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哪怕我母亲在他们眼里如此不堪,如今也能接受,真是可笑至极。

顾怀安坐在书桌前,处理完公文后,将笔搁在一边,抬起头来,看到惊辞站在一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怎么了?你在这里发呆干什么?” 顾怀安问道。

惊辞回过神来,说道:“主子,属下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什么事情?”

“今天主子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捉弄殿下,卑职看到他下马车时眼都哭肿了。” 惊辞有些心疼萧珩。

顾怀安轻笑一声,反问道:“怎么?你心疼他了?”

惊辞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只是……主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顾怀安哼了一声,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今日只是游街,我只是想告诉他这西川是我顾怀安的地盘,用着我顾家的银子,就的给我夹着尾巴做人,日后我让他干什么就得给我干什么,这叫还债。”

惊辞挠挠头道:“主子不是说,日后等国库充裕了让殿下还嘛?”

“嗯?是不假,但是也忒慢了些。”

惊辞道:“那么,白钶校尉今日堵马车,眼看就要杀了殿下,也是主子安排的。”

“嗯?” 顾怀安听到惊辞提到白钶,不禁笑了起来,“哦,原来你觉得白钶刺杀他,是我安排的?”

“属下不敢质疑主子,主子这么做自然有主子的道理。”

顾怀安沉稳道:“不是我。”

片刻后,继续道:“我回来的匆忙,还未来得及告诉白钶他们家被灭的真相,本打算明日去校场同他讲。”

惊辞已经告知了白钶,同顾怀安说道:“他今日私自出营,在巷子口差点就杀了殿下,当时情况危急,属下将真相告知了白钶校尉。”

“主子,他那个性子你也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次他看在老侯爷面子上没对五殿下痛下杀手,若是然后……”

顾怀安打断惊辞道:“白钶是个明白人,不会真的杀萧珩,君臣的道理他懂。”

惊辞走后,顾怀安轻笑道:“哭了,就这点出息,昨天那气势去哪了。”

他是没亲眼瞧见萧珩哭,若是瞧见了定嘲讽他几句。

三日后,登基大典。

晨光微熹,未央宫的金碧辉煌在晨曦中更显庄严肃穆。今日,是新君萧珩的登基的大典,整个殿中弥漫着一种既庄重又喜庆的气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文武百官,身着朝服,佩带官印,沿着御道缓缓步入宫殿。

宫殿两侧一队队禁军排列整齐,铠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手中的长矛直指苍穹,显得威严隆重。

百官按照品级高低,依次排列,等待着新君的出现。在万众瞩目之下,新君身着龙袍,头戴冕冠,由太监引领,缓缓登上了太未央宫的龙椅之上。

大殿内一片庄严肃穆,太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手持诏书,声音洪亮地念道:“奉天承运,朕诏曰!”众人纷纷跪地听旨。

“诏书所致,皆为臣民,宜受封为景和帝,当以天下苍生为重,朕定当勤勉政事,以安邦定国。吾深知,帝王之位,重于泰山,责任重大。治国之道,首在安民,以保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太监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自今日起,吾将励精图治,广纳贤才,推行仁政,以兴国家繁荣昌盛。然今匈奴,侵我疆土,扰我边民,实乃大患也。朕誓,将匈奴逐出边疆,还我子民太平盛世。”

太监读到这里,语气愈发激昂,仿佛能听到战场上的厮杀声。

“故今特此诏书,布告天下,望众爱卿齐心协力,共赴国难,以保社稷安宁。钦此!”

太监读完最后一句,缓缓放下诏书,台下众人齐声高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天,响彻云霄。

萧珩高坐龙椅之上,俯视着下方的朝臣们,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平身。”

顾怀安站在一旁,眼神散漫,心中暗自数着这群大臣,他突然意识到人数并没有减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接着,他毫不顾忌地大声喊道:“哟!大人们都还活着呢?”

这句话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大臣都抬起头来看着顾怀安,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他们纷纷质疑顾怀安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其中一名大臣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侯爷,你这说的什么话?”

他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大臣们,然后缓缓说道:“本侯还以为你们内阁大人死在这场战乱之中呢,没想到各位大人竟然如此幸运,全都安然无恙啊。”

大臣们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有人甚至气得浑身发抖。他们觉得顾怀安是在嘲笑他们没护的住皇上和皇嗣,没有为国家做出贡献。

就在这时,工部的叶尚书站了出来,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小侯爷,请不要信口开河!”

顾怀安眨了眨眼睛,然后轻声回应道:“舅舅,我可没有说您啊。”

此时,一旁的谢侍郎听到顾怀安这么说,突然就像个孩子一样在朝堂上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呜呜呜……呜呜,小侯爷……小侯爷此言差矣,我爹……我爹……呜呜。”

他爹是救陛下的时候中被匈奴砍死,全家也就他一个活着。

然而,顾怀安却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继续以一种轻蔑的口吻说道:“暴君治国不仁,各位大人又都是朝中重臣,自然不能轻易冒险。”

萧珩只能由着顾怀安说,不发表任何意见。

这群大臣确实有愧,只能哑巴吃黄连,打碎牙肚里咽。

随后顾怀安接着道:“好了,我就是和各位大人开个玩笑,如今新皇登基,我大商已换代,本侯信诸位大人,定会好好辅佐当今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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