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哪家的小姐!?”
“这醉仙楼女子可进不得!”
汀竹带着锁秋刚想塌入楼中,果然被门口的一位女子给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我想找这的妈妈,麻烦带个话可好?”
说着,汀竹便从绣花荷包中掏出一两金锭悄悄往那说话女子的手中塞去。
女子本想推拒了,但汀竹给的着实是太多,便偷偷揣进了手中。
“小姐,稍等。”
随后迈着步子快速往楼里走了去。
锁秋摸着脸上的半张面具纠结道:“小姐这样……”
为了不被人知晓容貌,汀竹还特意让锁秋在面具摊铺前买了两副面具。
“嘘,放心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到时候进去你别出声。”
“好的小姐。”
顷刻后—
那女子便带来了位体态丰腴,衣着墨绿绸衫,扭着那柳树腰一步步走来,神情狐疑的往汀竹这边打量。
“听梅儿说你找老身?”
“妈妈可否借一步说话?”汀竹开口示意。
那妈妈便随汀竹走到门口人流少的一处。
“小姐请说。”
接着汀竹同她说了此行找她的目的,“听闻这醉仙楼里的仙儿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卖艺不卖身。”
“而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跟这仙儿姑娘学些这技艺,好去取悦心仪之人。”
“妈妈可否懂我?”
汀竹勾着唇角,将荷包里的银两整个的塞到了那老鸨的手中。
老鸨打开一看,全是黄灿灿的金豆子,双眼立马就亮了,随即笑脸盈盈:“那自然是懂得,老身这就叫仙儿姑娘教导小姐。”
“准让小姐早日抱得美男归。”
老鸨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荷包揣进了袖口,对汀竹的态度比上刚才好了万分。
毕恭毕敬道:“小姐,请随老身来。”
果真像这种势利眼的人没有什么是金豆子解决不了的。
主仆二人便跟随着老鸨的步子,进了醉仙楼里。
一进门就见楼中间摆了个台子,台前周边从上方楼顶处悬挂而下几条艳红色长纱,而台上几名衣着裸露的漂亮女子随着台后的俗悦跳着那灵动妖娆的舞姿,让台下男子个个为之轻狂。
老鸨刻意用自己圆润的身子将那有伤风雅的台面挡了大半,连连带着汀竹往二楼雅间带去。
汀竹波澜不惊,倒是身后的锁秋心中默念“伤风败俗!伤风败俗!伤风……”
再偷瞧了一眼自家小姐,神色淡然自若,仿佛身边无这般场景。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二楼拐角处一间屋子。
老鸨敲门询问。
“仙儿姑娘?”
一听是老鸨的声音,里面便传来一声清甜如泉水般的音色。
“妈妈可有何事?。”
“仙儿姑娘,今晚有位贵客指名要点你。”老鸨在门外解释着。
屋内又说:“妈妈,不是说今晚不迎客吗?”
老鸨道:“仙儿,这可不是往常贵客,你且开门看看。”
“哦,是吗?”
话落间,房门打开,一双白嫩的芊芊玉手推开门,从里缓缓显身。一眼便见那名为仙儿的女子面容娇艳,双眸剪水,体态婀娜多姿。
汀竹见了不由的在心中感叹,连她看了都会沉迷于这仙儿姑娘的一颦一笑,更何况是男子。
传闻多年前苏丞相的夫人乃是京城之中琴艺精妙绝伦者,后因苏家满门抄斩,这桃仙儿便成了如今这京城的琴艺一绝。
而她只隔屏风为人弹奏,多少文人雅士愿花性命身家只为一睹她芳容,更有许多达官贵人愿花黄金万两替她赎身。
可她却都回绝了,只愿终生卖身于这醉仙楼,弹琴卖艺。
“哦?妈妈这是?”
桃仙儿见了来人,微微一愣,心中疑惑万分。
她以为是哪家的达官显贵又来替她赎身,却没曾想是一名女子,还是一名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而身边还跟着个女子。
“仙儿,这位小姐可是花了重金想让你教她些技艺。”
“这……”桃仙儿更不解了。
看俩人这身装扮,倒不像是贫民百姓,定是哪家贵人的小姐,怎会跟她这种风月之地的女子学习技艺。
而这些楼外的女子向来是厌恶像她这般在风月之地的人,嗤之以鼻,更别说请教。
“仙儿姑娘可否指点一二?”汀竹缓缓开口。
桃仙儿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又看向了老鸨那股眉瞪眼般,便点头应下。
“小姐请随我过来。”
随后老鸨关门离开。
入房内,汀竹细细打量了一番屋内。
陈设相当雅致,与这桃仙儿身上抚媚的气质到是显得出入。而屋内的一些布局倒让她觉得十分的眼熟。
靠窗的炕桌上摆着一把古琴,而后面墙上挂着一幅墨竹图,到吸引了汀竹几分注意。
接着便带着揣测再次将靠窗位置打量了番,目光落至板棂窗处。往外看去,只见相隔不远的那些院落屋顶中最为突出的一座高楼。
从这视角看去,这不是那晚她刺杀端王的包厢?
再看这屋中摆设又似乎不是。
正当汀竹疑虑时,那桃仙儿已坐在了古琴前。
汀竹就坐在了她对面的锦凳,刚一坐下便感觉到所坐之处穿透着一股余温。
她的身子瞬间疆在了锦凳上,心中一惊。
这是屋内先前恐怕不止桃仙儿一人。
桃仙儿调整好坐姿便开口询问着她:“小姐可有想学的曲目?”
汀竹笑道:“要学自然要学最难的。”
“那可多了。”桃仙儿话末,双手轻放在了琴弦上,下一秒那芊芊玉指便来回拨动那些琴弦,发出阵阵美妙的音律。
少顷,一曲毕。
连她这不懂音律的人都能听出琴声中那悲凉惨淡的深意。
可见谈琴之人技艺之高绝。
汀竹不由的鼓掌,夸赞:“仙儿姑娘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当真是京城琴艺一绝。”
桃仙儿抚摸着琴弦,眼里却含着让人摸不透的笑意,在汀竹身上探究了几分。
“奴家倒是好奇小姐是哪位府上的贵人呢?”
汀竹端着茶杯刚到嘴边,一听这话便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令人生寒的笑容。
“仙儿姑娘可曾听过一句话?”
桃仙儿“哦”了一声,眉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挑衅。
“是哪句话呢?”
“好奇心害死猫,劝姑娘你还是莫要打听了。”
眼见对方倒不像普通女子那般软弱无势,相反倒是沉得住气且又能应对自如,估摸着身份也是不容小觑,便没在继续咄咄逼人。
“是奴家僭越了。”
而后,桃仙儿便让汀竹先自己试着用手指拨动琴弦的感受。又讲了番弹琴时的姿势同指法。
半柱香过去,汀竹学的到快。像是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般,很快就将指法给学会了。
约莫到了戌时,汀竹俩人离开了醉仙楼。
汀竹二人前脚刚走,这桃仙儿的屋子便从隔间里走出两位身材高挺的男子。
桃仙儿恭敬的行了个礼:“殿下。”
箫凛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着扇柄,腕间微转,扇子贴在身前轻摇,一步步走向了那锦凳上。
拾起那喝了半杯的茶水,双眉微蹙,目光盯杯子出了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他如此,桃仙儿以为箫凛因她自作主张而发怒未言。
便下跪道:“殿下,奴婢擅自答应了那位小姐教她弹琴,还望殿下恕罪!”
箫凛放下了茶杯,抬眸看了跪在地下的美人,眼中无一丝怜悯美人之意。
“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奴婢不知,但奴婢敢肯定那小姐定不是普通女子。”
箫凛将扇子合拢,扇头向上轻抬,“起来吧。”
“多谢殿下。”桃仙儿行了个礼。
一旁的明霄出声询问:“殿下,那女子不会是太子或丞相派来的吧?”
“是否需要属下查明?”
箫凛又嘱咐了一声,“去吧,如若是切勿打草惊蛇。”
“是,殿下。”
暖阁居内。
汀竹早已脱掉了出去时的衣物,连同着面具让锁秋一并藏在了衣柜中的暗格之内。
“小姐,你学弹琴是何意?”
锁秋憋了一路的疑问,终于可以开口询问了。
“如今我得了离魂证,已不大记得琴棋书画。”
“万一哪天宋婉当众叫我难堪,该如何是好?”汀竹耐心解释道。
锁秋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回忆起前不久小姐曾说的要拥有自保能力。
琴棋书画难道也是自保能力的一种吗?
“小姐,那我们每晚都要偷偷溜出府么?”
汀竹顿了顿,被锁秋这么一问,这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万一哪天运气不好,被府中人发现了岂不白费功夫了。
她是得找个法子能够光明正大的出府去,且不被怀疑的法子。
夜深人静,估摸已到了深夜。
汀竹趁着锁秋熟睡,又轻悄悄翻墙出了府外,只为求证她心中一个的疑惑。
此时的她又爬在了最高的房顶处,往望京街最为热闹的方向望去。
一看,果然如她心中料想一样。
那醉仙楼的桃仙儿表面上是一名艺妓,背地里其实是端王手底下的人。
也难怪只卖艺不卖身。
而现在看来先前在她房间的人多半是端王。
或许那端王未必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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