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苗江玉脚刚刚好就跟秦允川逃课了,两人从外边翻到墙上时,发现平日里翻墙借助的树被砍了,草坪上还躺着它稀碎的枝叶。

秦允川:“???”

苗江玉:“!!!杀树了!!!”

两人突然打了个寒颤,同频低头,看到主任那张严肃的脸。

“下来!待会来我办公室!”

主任说完,就阴沉着脸走了。

苗江玉察觉到火山喷发的前奏。

墙有些高,没有树,他不敢跳下去。

秦允川撑着墙,先一步下去了,仰头看着苗江玉,伸出手:“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闻言,苗江玉忽然趴在墙上,死死抱住墙,说:“我不信!外面有块垫脚石你都接不稳我,还是我自己下去的。”

“那是我没站好,谁让你跳这么快。”秦允川解释。

苗江玉疯狂晃头,“你找个东西来!”

秦允川无奈,只好回去搬个凳子来:“那你等我一下。”

“你快点!”

最后,没等来秦允川,禾知然倒是来了。

苗江玉怒目而视:“都怪你!要不是你,树就不会砍掉!”

“又怪我?”

“还不是你记了我名字!”

禾知然跟他说不通,看着他:“下来吗?”

苗江玉磨蹭了一会儿,说:“那你得接住我,没接住你死定了。”

禾知然伸手,将落下来的他接得稳稳当当。

苗江玉的手搭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有些好奇地捏了捏:“你这可以哇,都接住了我。”

禾知然微笑:“毕竟接不住你就得死。我还年轻,不想死。”

苗江玉从他怀里离开,目移,嘀嘀咕咕:“你不接我也行。”

禾知然呵笑了声,睨了他一眼:“那算了,要是又摔伤了,吃喝拉撒都让我伺候着,还霸占我的床,将我踹到床底下。”

他每说一句,苗江玉的脸就红一分。

后面,实在是恼了,理不直气挺壮地说:“我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我拉撒是我自己去的。至于你到床底下,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喜欢睡那里,污蔑了我。”

闻言,禾知然上前捏住他的脸,气笑了:“谁有床不睡专门跑到床底下睡?”

苗江玉捂着脸,瞪他:“谁知道呢!”

余光瞥见端着凳子来的秦允川,“哼”了一声,跑过去拉起人就走:“走!我们去找主任。”

秦允川看到站在墙边的那人,皱了下眉:“他怎么来了?”

“可能是狗,闻着我的味就来了,来抓我的。”苗江玉说。

“?”

秦允川:“那不管他。”

两人来到主任办公室,看到他们,主任原本露出的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严肃的表情。

他先是将两个惯犯臭骂了一顿,后又“奖励”了三千字检讨。

明明是盛夏,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苗江玉像是被一阵秋风吹过,整个人蔫了,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教室,瘫倒在桌子上。

盛言见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惊了一下:“你这是干嘛了?”

苗江玉托着腮,满脸写着不高兴:“主任罚我俩写三千字检讨。”

盛言哈哈大笑。

苗江玉更不高兴了。

进门的禾知然目光先是扫到他这边。

苗江玉呲牙。

像猫猫哈气一样,没一点震慑力。

禾知然牵起唇角。

苗江玉拍了拍盛言,指着某人:“他是不是嘲笑我。”

盛言看过去,又满脸问号的转过来,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你不能因为讨厌他就冤枉人家,人家哪有嘲笑你。”

这回到苗江玉满脸问号了,他抬头望去,发现禾知然那家伙正在自己位置上专心写题。

苗江玉一脸不可置信,“他真笑了,不信问秦允川。”

正在写检讨的秦允川:“?”

“不是说别理他吗?”

盛言哄孩子样哄他:“你说是吧就是。”

苗江玉抱着臂,转身。

生气了。

班主任一进门,班里吵闹的声音瞬间消失,一眨眼的功夫,空缺的位置上已经有人在了。

班主任冷厉的目光扫了一圈,在秦允川和苗江玉两人身上格外停顿了两秒,开口道:“下周三就月考了,你们有些同学能不能收点心。这是这学期最后一次月考了,下次考试就是期末考了,认真对待。”

“话就不多说了,现在开始上课。”

话音刚落,班里响起“刷刷”的翻书声。

苗江玉把语文书放上,在底下抽出一张纸,听着班主任讲课声,写起了检讨,时不时还抬起头回答了几个问题。

班主任扶了扶眼镜,只觉得他今天认真得很,满意地点头,投在他身上的视线也多了起来。

苗江玉:“?”

他只好挺直腰杆,认真听课。

秦允川检讨已经写好了,他侧头看着苗江玉,做贼似的,小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写?”

苗江玉瞥了一眼他满页纸的“对不起”且狗爬式的字迹,想到了主任看到的后果,疯狂摇头,“我还不想死。”

“不怕,他不会认真看的。”秦允川笑道。

苗江玉狐疑地看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满脸写着“no”,“还是算了,我自己写。”

叫秦允川写还不如自己写,起码自己更靠谱。

这三千字检讨写完,已经是下午了。

两人同步进入办公室,双手递上检讨。

主任看苗江玉的检讨,平静的面孔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主任看秦允川的检讨,怒火中烧,开口大骂:“敷衍也不是你这么敷衍的,还有你这字,用脚写的吗!?”

秦允川被主任留了下来,重新写三千字检讨。

他欲哭无泪,

苗江玉毫不留情地嘲笑。

他给好友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后,走起路来带着风,心情愉悦了几分。路过看到一只狸花猫,还蹲下逗弄了一会儿。

猫猫舔了舔爪,转身屁股对着他。

“?”

苗江玉:“这么不喜欢我啊?好歹我还喂过你几次,你这么肥也有我的功劳!”

猫:斜眼看jpg.

似乎闻到了谁的气味,它忽然站起身,朝一处跑去。

苗江玉顺着看过去,看到扒人裤腿的猫,一抬头看见是禾知然,又郁闷又气。

禾知然的目光从猫的身上投到他身上,眉毛要挑不挑,唇角微微上扬,“怎么了这是?”

明知故问。

眼见心烦,不见也烦。

苗江玉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禾知然将猫拎到安全的地方,挠了挠它的下巴,跨步跟上苗江玉。

苗江玉见他跟上自己,又飞快向前走了几步。

“?”

他又试探向前走几步。

禾知然接着跟。

两人就此上演着“他逃他追”的戏码,反复几次,苗江玉累了,停了下来,回头瞪了那人一眼:“狗皮膏药都没你黏,甩都甩不掉!”

谁知,禾知然一脸无辜:“这么自恋?我又不是黏土,黏你干嘛?我回教室呢。”

说完,他指了指班级门口的牌子。

苗江玉双眼瞪大,咬牙道:“你好样的!”

“谢谢夸奖,我还真是挺好的。”

禾知然走进了教室,忽然当着众人的面踉跄了一下。

苗江玉迅速将脚收了回去,指着他哈哈大笑:“不是吧?走平地都能摔,你脑子有泡。”

众人:憋笑中……

禾知然没什么表情,冲他笑了笑。

晚上,苗江玉一进家门就看到禾知然端着菜从他家厨房里出来。

“阿姨,玉玉回来了。”

叫的极为亲热,苗江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妈妈出来时往他那边瞥了一眼,说:“又去哪了?你看看小然多乖,一下课就回家了。”

苗江玉在心里阴阳怪气,表面无变化,挽住余女士的手,笑着靠向她:“好了,妈妈,我下次早点回来。”

经过带着标准笑容的禾知然,还悄无声息地踩了一脚。

禾知然差点没端稳菜,一盘子菜泼了出去。

一上饭桌,苗江玉就知道什么叫老实了。

禾知然夹包着姜丝的肉给他,他在父母的注视下吃了。

父母满意地微笑。

禾知然给他挑鱼刺,鱼肉沾过伪装酱油的醋,他差点当着父母的面吐了出来。

苗江玉僵硬笑着看禾知然:“谢谢。”

正当以为没什么了,苗先生转动了桌子,将一道肉饼推到自己面前:“这个香菇肉饼是你爱吃的,还是小然亲自做的,你尝尝。”

苗江玉颤颤巍巍地夹了一筷子,心惊胆战的送入口中,正迎接着暴风雨来临,在自己口中炸开。

结果平安无事。

“?”

接下来几道菜中有事夹杂着无事。

这顿饭吃得提心吊胆的,十分“惊喜”。

禾知然始终笑着给他夹菜。

苗江玉:“……”别笑了。

苗爸苗妈相视而笑:“看这俩孩子,关系真好。”

苗江玉不敢去接禾知然夹的菜了,在他之前快速锁定目标,夹了一筷子。

正要剥虾时,却被禾知然抢过:“玉玉,我来。”

苗江玉:“?”兄弟,你别搞我。

禾知然没接受到他的暗示,低头仔细剥虾,剥了有一小碗,递过去给他。

苗江玉见他没动什么手脚,安心吃下。

余女士盯着他:“你看你,还让人家小然剥虾。”

禾知然温柔一笑:“没事的阿姨。”

苗江玉将剩下的虾全塞他嘴里,压着火气:“吃吧,吃吧,不用给我剥了,谢谢知然哥哥。”

他咬牙切齿地喊着年幼时对禾知然的称谓。

禾知然咽下最后一口,脸上的笑放大。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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