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怀疑

曲闻捂着眼睛“啊”一声惨叫,快餐店顿时陷入里一片混乱。

只有夏许愿还没清醒过来。

他刚才确实想起了一个名字,是三个字。

但就这短短的一点时间,他又给忘了。

“他是谁?”夏许愿内心防线几乎崩溃,问喇叭道。

喇叭盘旋在夏许愿头顶,看着周遭混乱的一切,自己这只鸟非常完美的置身事外:“哎,你想不起来了,你又想不起来了。”

夏许愿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燃烧,一种悲愤交加的情绪遍布全身,他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于是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大吼。

喇叭还在不停叭叭:“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夏许愿,我不喜欢他,我要让他永远消失,永远消失,永远消失.....”

密密麻麻,嘈杂紊乱的声音像浪涛一样卷入夏许愿的耳膜,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周围一切好像都消失了,自己开始堕入一片很深很蓝的海里...

不知道坠了多久。

刺眼的光芒在他眼前炸开,把蓝色的海水射出一道金光,他的身体被那道金光托着,慢慢浮出海面,原来是太阳升起来了,难道他也将化为海上的泡沫吗?

“多多,多多。”

夏许愿睁开眼睛,头顶的白炽灯特别刺眼。

这是哪里?

他扭头一看,爸爸和妈妈正站在床边,妈妈眼睛通红,像刚刚哭过。

妈妈见夏许愿醒了,心总算放下一半,她柔声道:“多多,你觉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夏许愿抬手摸自己额头,肿了好大的包:“我睡了多久?”

熊蜂在旁边惊魂未定,夏许愿失常的举动把餐厅所有人都吓坏了,他道:“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夏许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夏许愿看郝黎黎和熊蜂都在,却四处张望也不见陶茗希和曲闻,他想那瓶徐星峙给他准备的防身喷雾,突然猛地弹起来,手背立刻肿起大包,他顾不得输液管回血,赶紧问道:“曲哥他还好吗?!”

熊蜂想起曲闻捂着眼睛撕心裂肺嚎叫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

他告诉夏许愿。

好在那瓶喷雾的成分都是纯天然,虽然当时杀伤力强大,但后面曲闻及时去医院清洗眼睛,已经没大碍,这会儿在家休养着,陶茗希也被他们安全送回了陶家。

此时医生推门而入。

夏爸和夏妈见医生进来,赶紧迎上去。

医生姓陈,是国内著名精神科专家,也是夏妈在市医院的老同事,因此对夏许愿格外关照。

他刚才看了夏许愿入院后的各项检查,头上的包只是外伤,消下去就行,只是...

陈医生走到床边,低声问夏许愿道:“多多,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出现幻觉?比如幻视或者幻听?”

夏许愿道:“这段时间确实经常出现幻觉,我以为是累了就没有在意,今天在快餐店的时候...突然就特别严重。”

陈医生又问:“那你在快餐店都看见了什么,或者听见了什么?”

夏许愿怔怔道:“看见了太阳,还有海,还听见小孩子的声音。”

他说着,又有点想睡觉。

陈医生帮夏许愿把被子盖好,夏许愿想睡觉,是因为液体里有安眠成分的药物,他宽慰夏许愿好好休息,又给夏爸夏妈使眼色。

陈医生把两人支到医生办公室,这才对夏许愿的母亲道:“ 林姐,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啊,多多他.......他的种种行为都是精神分裂症的典型表现!”

夏妈虽不是精神科大夫,但从夏许愿表现出的异样来看,她心里也有点准备,可夏爸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痛心不已:

“孩子从小到大...除了那件事儿以外,一直也没让他吃过苦受过累,都是小心呵护着,怎么会突然之间得精神分裂症呢?如果说是因为小时候那事儿的影响,可他早就忘了不是吗?而且为什么之前不得,偏偏现在突然得?”

陈医生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这样。

夏许愿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精神分裂症产生的原因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马上下结论。”

夏爸想起当年的事儿就心头一沉:“你们说,会不会是李家那三个人找上多多,然后刺激了他?”

夏妈心内一紧,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三个人早就死了,死人怎么找上门。”

——

病房里,夏许愿正看天花板发呆,他刚才很累很想睡觉,这会儿又睡不着了。

熊蜂蹲在垃圾桶旁边削苹果,郝黎黎有一搭没一搭和夏许愿聊天解闷。

夏许愿这才知道,原来郝黎黎是厦屿美术学院油画系的学生,今年大四。

他欣赏起郝黎黎相册里的画,就想起徐星峙来,突然很想给他打电话,但他现在的状态还不适合和徐星峙说。

夏许愿把自己手机里徐星峙的画拿给郝黎黎看。

郝黎黎接过手机仔细端详起徐星峙的画,瞬间眼睛就亮了,连连夸赞道:“之前就听小蜜蜂说,他有个同学画画特别有灵气,这些真的都是他画的?好厉害好有创意,我...”

夏许愿见郝黎黎划屏幕的手指一顿,道:“黎黎姐,怎么了?”

郝黎黎正好划到那一副已经被徐星峙撕掉的《海的女儿》,她道:“这幅画,也是你朋友画的?”

夏许愿道:“对,他说是他犯中二病画的,纯纯黑历史,但我觉得还挺独特。”

“这样啊...”郝黎黎嘀咕道:“怎么感觉不一样...”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夏许愿:“夏同学,冒昧问你一句,你这个朋友,小时候...嗯,是不是过的不太好?”

夏许愿否认:“他过的很好,家境富有,父母感情和谐,他性格也很开朗。”

郝黎黎接过熊蜂削的苹果啃了一小口,把画递给熊蜂看,熊蜂拿起果盘里另外一颗苹果边削边看,也觉得奇怪。

他直言不讳对夏许愿说:“其实你当初拿着徐星峙那些画来找我师叔做动画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幅画不像徐星峙的风格,画这幅画的那个孩子,感觉受了很严重的创伤,至少他/她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恐惧、绝望、愤恨,是什么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能有如此心境呢?”

夏许愿汗毛乍起,手都在抖。

郝黎黎却突然有了些不寻常的想法。

她低头想了想,还是走到病房门口,先朝外头看了看,然后将门反锁起来。

熊蜂见她神神秘秘,突然福尔摩斯上身:“美丽,你是不是通过这幅画,发现了什么凶杀案!”

郝黎黎白了他一眼,让他别贫嘴,而后又对夏许愿道:“夏同学,按理来说我俩第一次见,姐姐不该问这么深,但是我看你今天...那个样子...我想有没有可能”

夏许愿低沉道:“黎黎姐你是想说,那幅画是我画的,我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大的创伤?”

郝黎黎默默点头,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夏许愿叹了一口气,接着把自己小时候如何从人民公园那座木塔梯子上摔下来,然后失忆的事儿全和郝黎黎说了。

熊蜂听完,再次向夏许愿确认道:“夏许愿,你确定你是七岁那年从木塔上摔下来失忆的?就是厦屿市人民公园那座木塔?”

夏许愿确认,熊蜂狐疑:“我爸就是人民公园管理处的,在那儿干了二十多年,平时公园里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回来和我妈八卦,按理说你当年从木塔上摔下来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可能不和我们提起,当然,也可能时间太久他不记得了,这样,我回去让我爸好好查查。”

郝黎黎也有自己的疑问要问夏许愿:“夏同学,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第一次产生幻觉是在什么时候?”

夏许愿回忆,他第一次产生幻觉....

“是在闻花集市!”

郝黎黎又问:“那接下来的几次呢?”

夏许愿一幕幕回想,他突然发现,每一次自己产生幻觉,好像身边都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

曲闻!

“曲闻?”熊蜂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夏许愿,自己又接着削橘子:“曲哥人挺好的,温文尔雅,长的也帅,今天还那么热心帮我们找喇叭,我觉得就是巧合吧。”

喇叭听见主人叫它,虽然不喜欢病房里的药味,仍然从窗户外飞进来,落到熊蜂肩膀上,小爪子一踩一踩地:“小畜生!小畜生杀鸟啦!杀鸟啦!讨厌!讨厌!”

夏许愿盯着喇叭,将那根曲闻送他的羽毛拿出来在喇叭面前晃了晃,喇叭眼睛瞪地溜圆,上下嘴壳都在打哆嗦:“坏哥哥!坏哥哥!”

郝黎黎摸了摸喇叭的脑袋安抚,又指着夏许愿道:“喇叭,你说的坏哥哥是他吗?”

喇叭“咕叽咕叽”叫了几声:“不是,不是。”

大家都沉默了。

郝黎黎率先打破安静:“夏同学,你觉得曲闻这个人怎么样?我问的是你心里的第一直觉。”

夏许愿那股莫名其妙的抗拒感又升腾而起,他坦白道:“我不太喜欢和他接触,总莫名其妙不舒服。”

“那就对了!”郝黎黎分析:“人的第六感特别准,既然你每次发病曲闻都在,而且你还看他莫名不顺眼,那么这个人往小了说,是和你八字不合,往大了说......”

“有可能我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他!”夏许愿接着道。

郝黎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夏许愿:“你想不想调查一下这个曲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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