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相聚的时候并不多,大多都是忙工作,很少能有一段时间齐聚在一起的。
这天的表演两家人也都去看了。
当天晚上殷荃就提议要不要这天晚上两家人趁着都有时间一起聚个餐什么的。
正好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南城一中,也算是给他俩庆祝一下。
说到这个,白老夫人是第一次同意,她年纪大了,但也就是爱这种聚会,小辈们在她面前她就很安心。
她的性子已经不再像十年前那般了,她变得更加柔和了。
不管听见什么都能够心平气和的,除了小辈被欺负这种消息,她都能够保持镇定。
而白老爷子本身身体就不怎么好,吊命活过了两年,但是最终也在白羽舟三岁的时候走了。
要说白老爷子去世那天有很多人来看,有的哭的要死要活的。
但是白羽舟都始终没有表情,那些人说他为什么不跟着哭的时候他只是说:“为什么要哭?他走了又回不来了,哭了就能回来吗?”
他用稚嫩的童音说出这番话,也没有人好说他什么,只当是童言无忌。
说白了,有的人也是心虚了,自己哭的那么假还不是因为那所谓的关系。
表面上和人家好的要死,在人家死后依旧演戏,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白羽舟最看不得这种。
他心里也都清楚。
一个人的死亡对于那些人来说并不是死亡,而是代表着机会。
他们可以从这里获得合作和金钱,就是不会真的为了那个人而哭。
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人死后,他的家人要给他做席,让那些都不见得多熟的亲戚过来蹭吃蹭喝,整场下来好像那个人不存在似的,都忘了这是为了悼念亡人。他们把这个当作娱乐,当作消遣,当作自己的垫脚石,只要穿过这层跳板,说不定就能直上云霄。
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那人的死亡之上。
所以他不爱这种场合。
看着那些人虚伪的面容,他就难受。
于是白老爷子的葬礼他看完了全场,最终鞠躬离去,不掺和进这场利益里。
-
聚餐的地方定在醉仙楼,这地方是出了名的难预约。
但是这个地方还是白羽舟家的产业,自己人进自己家里吃饭,不需要什么繁琐的程序。
服务生给他们安排了一直空置的包间,每家分店都会有一间包房是专门空着的,就是为了上面的人来吃饭。
有时候也会花高价去卖这间的一次使用权。
无数富豪争得头破血流也没几个能抢到。
五层包房内。
白老夫人早在这等着了。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我都在这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白鸿山一脸黑线:“妈……都跟你说了两个孩子不会太早,你怎么还来这么早?”
白老夫人不在乎:“哎呀我可不管什么早不早的,我就是想要见孩子们,我着急不行吗。就是让我今天在这等五个小时,只要能看见他们我都乐意!”
白鸿山知道自己是说不过他妈的,从小到大都嘴上不饶人,他也不是个太会接话茬的,不然也不会当初光追郑秋茨都花了半年才要上联系方式。
白老夫人一看到白羽舟和安云就兴奋得两眼放光。
赶紧跑上前抓住他俩的手就是一顿稀罕
“哎哟喂,我的大孙儿哟,还有云云,都越来越好看了,这不得迷死小姑娘啊哈哈哈哈哈。”
“奶奶。”白羽舟不好意思。
“好好好,行行行,我们家舟舟这张脸也要迷死小姑娘了。”
白羽舟知道奶奶会错了意,但是他好像也并不能反驳什么。
他不想自己迷死小姑娘,也不希望安云迷死小姑娘。
他想着他这张脸迷小姑娘有啥用啊,要是能迷住安云那才叫真正的有用呢。
不知道安云怎么想,反正他是被安云给迷死了。
-
这顿饭的开头就以白老夫人的调笑开场,也是以她的调笑结尾的。
吃到最后,她说:“你们俩在学校有没有交小女朋友啊?”
安云:……
白羽舟:……
白鸿山/郑秋茨:……
安权/殷荃:……
郑秋冕:“这咋可能啊!”
他正扒着饭呢,吃的那叫一个香。
“他俩不和对方搞上就算神奇了。”居然搁这问搞对象,而且还是异性。
不过他嘴里都是饭,没有被白老夫人听了去,只听见了前面的不可能。
她笑笑:“也是,都才初中,奶奶只是问问,如果有也没关系,记得告诉奶奶啊!”她活像个八卦的小老太太,看着安云和白羽舟眨眨眼,好像在说我要知道第一手八卦。
白羽舟早都习惯了,习惯性点头。
***
两人开学都被分到了高一四班。
四班的班主任叫宋同,是个很和气的男人,教他们语文,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文尔雅的。
两个人还是当同桌,因为一开始的座位都是自己选择,后来调座位他俩也差不多高,都给安排到一起了。
如果要问白羽舟开学第一天对老师的印象。
除了班主任之外,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绝对是那个魔鬼——英语老师唐英。
唐英是乡下调上来的,但是却也是最好的。
她只教这一个班,这也是宋同的要求。
当初分配科任老师的时候他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老师必须得负责任。他也不认识唐英,但是唐英教过的班几乎没有几个成绩差的,因为她这个人特别注重于平时的默写和背诵。
每天教的新课第二天早上都会默写,甚至还有它的延申知识点,比如它的过去式,过去分词,报中文写英文句子……
诸如此类。
每天默个几十个,错一个单词自己去看,自己去记。错超过三次就把所有的内容都抄三遍然后再来她那默写。
这是宋同这一个星期内看到的情况。
每天晚上这些学生都会被她留到很晚,她自己也很晚才走。
要她的话说,我教你是我的工作,你上学也不是为了我学的,我不管你我也不会多一点少一点工资。
但是每次她都会口是心非,每个人她都管。
就连那种脑子不太好的都管。
她说我相信每个人都是可以的,你们只要好好学,不可能考不到一百三十分。
就这么每天默写每天抽背的压力折磨下,白羽舟练就了一身好的英语基础。
别跟他说别的了,现在立马默上一秒教的他都能会了。
整个四班苦不堪言,纷纷和家里哭诉这个老师太狠了。
家里只回以四个大字——这样才好。
如果家长选择出一个好老师,那唐英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神,对孩子太负责了。
-
就这么上了几个星期的课,白羽舟也和班上同学混熟了。其中最为熟悉的应该莫过于他的舍友。
除了安云之外,他们宿舍还有一个人——秦若淮。
秦若淮这个人话不是特别多,但是白羽舟话多啊。
他就喜欢跟那些话少的说话,只要那个人跟他说话变多他都会很有成就感。
就这样的相处模式下,秦若淮被白羽舟带的都开始话多了。
他是语文课代表,之前收作业的时候有些人总不交他也不去说什么了。现在不交的他都可以说到他交了。
至于白羽舟嘛,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安云了。
每次逗得他耳根发红他就开心。
秦若淮默默看着这两个舍友的相处模式,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陷入局中的人才会看不清真实。
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相处。
这个班级的女生和初中班级的女生有所不同。
初中的是内敛,而这个班的是外放的。
白羽舟会看到女生之间亲亲,他每次都得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那个亲人最多的女生却说这很正常啊,她就是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一看到就忍不住亲。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和那个女生熟悉。
不熟悉的也能叫个宝宝什么的。
白羽舟从未见过如此清奇之人,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她们好像都乐在其中一样,完全不抗拒,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事。
但对于两个男生,她们的态度又会变成:我觉得你们两个有点暧昧了。
比如上次安云发烧,他只是说了一句:他发烧了,我要回去照顾他。
那些女生就好像他俩结婚了一样在那姨母笑。
他照顾安云的结果就是自己也烧起来了,因为这是流感,是目前最容易传染的。
于是两个人照顾着照顾着给对方照顾到床上去了。秦若淮就成了他们宿舍唯一的未被感染的独苗苗。
两人一直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每天就是咳咳咳咳咳。
感觉肺都快被咳出来了。
而唯一的幸运儿最终也未能幸免,在两个人好了以后也倒下了。
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总要倒一个好一个。
恰逢蚊虫作乱,白羽舟脖子上被咬了个五连串大包。
很大很红。
等到去上课的时候,虽然知道的都知道他俩是发烧了,但是这个蚊子包还是被她们给看了去嗑起了CP。
白羽舟无奈解释,但是最终都被驳回。
“我们懂!我们都懂!不就是蚊子包嘛我也有嘿嘿嘿嘿嘿!!!”
就这样传来传去,她们还写起了同人文,还是高/h的那种。
直到多年以后,白羽舟和安云的婚礼上,那个女生将这份文件传输给了安云。
那天晚上,声声不息,好像永远不会停止。
时间停留,万物皆静止,唯剩下这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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