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槐水村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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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最后停在块断裂的石碑前。

碑上"槐水村"三个字被虫蛀得只剩轮廓,碑座爬满青黑色的藤蔓,根须在石缝里钻得密密麻麻,像无数只细手。

"导航显示就在这。"周子昂举着手机转圈,信号格跳成了红色,"林薇的日记说,她太爷爷当年逃到了这里。"

江路之弯腰拨开碑底的野草,泥土里露出半截生锈的铜铃,铃舌上缠着根褪色的红绳——和他们手腕上消失的红绳一模一样。"铃铛响,阴人访。"

他突然按住孟瑶的肩膀,"别碰。"

赵磊已经一脚踹开了石碑后的木门,门轴朽得像块酥糖。

门后是条被槐树叶覆盖的土路,每片叶子的背面都印着张人脸,眼睛的位置凹陷下去,黑洞洞地盯着来人。

"这地方在2003年社团日志里提过。"许悠翻着周子昂的书,纸页间掉出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个红点,旁边写着"槐水村·新娘冢","他们当年找完校长密室,就来这儿了。"

孟瑶突然指着路边的老树,树干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奠"字,最深处嵌着枚银戒指,戒面刻着"第七日"和2003年那个断手上的戒指分毫不差。

走了约莫半里地,土路尽头现出片村落。三十多间土坯房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屋顶的茅草里长出白色的菌子,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灰。

村口的碾盘上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头发白得像雪,手里攥着把桃木梳,正对着空气梳头。

"后生们是来寻亲的?"老太太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她抬起头,眼窝是空的,两个黑窟窿里塞着晒干的槐树叶,"林家人的话,得去后山找。"

赵磊刚要追问,老太太突然指着他们的脚。

六双鞋底下都沾着黑色的泥,泥里混着细小的骨头渣,像是被踩碎的指骨。

"槐水村的土,吃骨头呢。"她咯咯地笑,嘴角淌下绿色的涎水,"五十年前,这里也来过七个外乡人。"

江路之突然发现老太太的蓝布衫上绣着凤冠纹样,针脚里嵌着暗红的粉末。"你见过1901年的新娘?"

他话音刚落,老太太手里的桃木梳"啪"地断成两截,断口处渗出鲜红的汁液。

"新娘在哭呢。"老太太的头突然转了个诡异的角度,脖子里露出圈青紫色的勒痕,"她的凤冠缺颗珍珠,你们带来了吗?"

众人猛地想起林薇眼眶里的那颗珍珠。周子昂的书突然哗啦啦翻动,停在张2003年的照片上:七个学生站在村口碾盘旁,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块碎镜片,镜片拼起来是张凤冠的图案,最下面缺了个角。

"他们来这里找珍珠。"孟瑶的声音发颤,她注意到照片背景里的土坯房墙上,画着七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每个小人的脖子上都画着红线,"和我们现在的位置一模一样。"

老太太不知何时消失了,碾盘上留下个黑陶碗,碗里盛着浑浊的水,水面浮着七片槐树叶,每片叶子上都写着个字:"槐、水、浸、骨、七、日、还"。

"是藏头诗。"许悠把叶子捞出来排成行,"槐水浸骨,七日还。"

话音刚落,村子里突然传来铃铛声,从各家各户的门缝里滚出铜铃,铃舌上的红绳都在燃烧,烧出股焦糊的味道。

江路之抬头看向后山,半山腰的槐树林里隐约有火光,像是有人在烧什么东西。

"去后山。"他抓起黑陶碗,碗底刻着行小字:"林家藏珠,以血养之"。

后山的路比村口更难走,泥土里嵌着无数枚生锈的铜钱,铜钱中间的方孔里穿满了头发,黑沉沉地缠在脚踝上。

孟瑶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低头看见只青灰色的手从土里伸出来,指甲缝里塞满了槐花瓣。

"是2003年的人。"周子昂翻开书,里面夹着张法医报告,2003年在槐水村后山发现的七具骸骨,右手都少了根食指,"他们的手指被砍下来了。"

赵磊一刀劈开那只手,断口处喷出绿色的汁液,溅在旁边的槐树上。树皮突然裂开,露出张人脸,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江路之凑近一听,是断断续续的数字:"7...7...15..."

"7月15日。"许悠突然想起校长密室里的社团日志,"2003年他们找到暗门的日子,也是今天。"

转过山坳,眼前出现片墓地,三十七个坟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墓碑上没有名字,只刻着编号,从"01"到"37"。

最中间的坟头前立着块新碑,上面用红漆写着"林氏",碑前摆着个铜制的凤冠,冠上嵌着六颗珍珠,唯独最中间的位置空着。

"是林薇太爷爷的坟。"周子昂的书自动翻到林薇的日记,最新一页写着:"太爷爷说,当年他偷了凤冠上的珍珠,藏在能听到水声的地方。"

江路之突然听见水流声,从坟地后面的山洞里传来。洞口挂着块破布,上面绣着"第七日探秘社"的字样,针脚和校长密室门楣上的刻字如出一辙。

"他们也进过这个洞。"孟瑶发现破布上沾着焦痕,和书里2003年那页的焦边完全吻合,"这里就是他们失踪的地方。"

山洞里比想象中宽敞,中央有个月牙形的水潭,潭水泛着诡异的碧绿,水面漂着层槐花瓣。潭边立着七块石板,每块石板上都绑着根铁链,链环上刻着年份,从1901到2003。

"1901年是新娘死的年份,2003年是社团失踪的年份。"

江路之蹲在潭边,水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个穿嫁衣的女人,脖子上缠着红绳,"潭水能照出死人。"

赵磊突然踩到个硬东西,弯腰摸出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七根手指骨,每根骨头上都钻了个小孔,穿着红绳。盒子底刻着行字:"取指为契,换珠归位"。

"他们砍断自己的手指,是为了换珍珠?"许悠的声音发抖,她看向水潭中央,那里浮着个东西,像颗巨大的珍珠,"那是什么?"

周子昂的手机突然亮起,弹出2003年社团的最后一条日志,是用手指血写的:"7月17日,潭底有珍珠,和新娘的眼睛一样。它要我们的血,七个人的血。"

日志后面附着张照片:七个学生站在水潭边,每个人的右手都在流血,血滴进水里,水面浮出颗巨大的珍珠,珍珠里映出七张惊恐的脸。

孟瑶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发痒,那个红绳留下的白痕正在变红,像有血要渗出来。"它要我们的血。"

她指着水潭,那颗巨大的珍珠正在转动,珠面上浮现出七个模糊的人影,是2003年的社团成员,"他们没凑齐七个人的血?"

"因为林薇的太爷爷跑了。"江路之盯着潭水,水面的新娘影像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2003年他们也差一个人,和我们现在一样。"

话音刚落,洞外传来铃铛声,那个眼窝塞树叶的老太太站在洞口,手里捧着个黑陶瓮,瓮口飘出槐花香。

"你们看谁来了。"她把瓮倒过来,滚出颗人头,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眶里嵌着颗珍珠正是林薇!

"林薇!"许悠后退时撞到石板,铁链突然哗啦啦作响,七块石板上的年份开始发光,"她怎么会在这里?"

林薇的人头在地上滚动,珍珠眼眶盯着水潭,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

潭水剧烈翻涌起来,那颗巨大的珍珠裂开,里面滚出无数只眼睛,都在眨动着看向洞口。

"是村民的眼睛。"赵磊认出其中几只眼睛的虹膜颜色,和村口那些空屋门上的猫眼一致,"老太太说五十年前也来过七个外乡人,他们的眼睛被挖下来了。"

江路之突然抓起那七根手指骨,扔进潭里。

水面瞬间平静,浮现出2003年的画面:七个学生跪在潭边,最中间的虎牙男生举着刀,正要砍下自己的手指,旁边的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说:"不能再传下去了。"

画面消失时,潭底浮出个木盒,里面躺着颗珍珠,和林薇眼眶里的那颗一模一样。"是最后一颗珍珠。"孟瑶伸手去拿,手指刚碰到珍珠,整个人突然被拽进水里。

"孟瑶!"江路之跳进潭水,发现水下别有洞天。

潭底有个石制的凤冠底座,上面刻着七个凹槽,其中六个已经嵌着珍珠,唯独最中间的位置空着。周围的水里漂浮着无数具骸骨,每个骸骨的右手都缺了根食指。

孟瑶被水流推到底座前,她手里的珍珠自动飞进凹槽。

七颗珍珠同时亮起,照得潭水如同白昼。水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迹,是1901年到2023年的记录:

"1901年,张校长先祖杀新娘夺凤冠,林家人偷藏最后一颗珍珠逃到槐水村。"

"1953年,七个外乡人来寻珍珠,被村民杀死,眼睛嵌进珍珠。"

"2003年,第七日探秘社找到此处,发现珍珠需七人血脉激活,因缺林氏后代失败。"

"2023年,第七人林薇的血脉到位,凤冠集齐。"

字迹消失时,潭水开始退去,露出底下的通道。通道尽头有光,隐约能听到警笛声和校长密室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众人爬出山洞时,发现村子里的土坯房都在坍塌,露出底下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右手都缺了根食指。那个老太太站在村口,身体正在化作槐树叶,飘散前留下句话:"凤冠聚,罪孽散,第七日,终得见。"

周子昂的书突然翻开,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2003年的七个学生和2023年的他们站在一起,中间是戴着凤冠的新娘,珍珠眼眶里映着阳光。照片下面写着行字:"以血赎罪,不如以善止罪。"

赵磊突然指向天空,一群白鸽正从后山飞来,翅膀上都系着红绳。江路之低头看向手腕,那个红痕彻底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

"下一站去哪?"许悠的声音带着笑意,她手里的书自动翻到新的一页,标题是"古宅钟表匠",下面贴着张泛黄的车票,目的地未知。

孟瑶掏出手机,最新的合照里,七个年轻人站在槐水村的石碑前,阳光落在他们身上,身后的村庄正在被绿色的藤蔓覆盖,藤蔓上开着白色的花,像无数只张开的眼睛。

最近要画画,更新时间不固定[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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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槐水村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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