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鸡

“!”梁松月睁大了双眼,筷子上还夹着没放进嘴里的肉,“吃,娘,月哥儿大鸡腿也吃。”

“好好好,先把这些吃了。”君丹雪嘴里应和着,挑了一块骨头小点肉多的放到了他的碗里,“月哥儿多吃点。”

“嗯。”

梁松月扒拉着放到了嘴边,啃得嘴角处都多了些酱汁。

盆里的排骨越发的少,吃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些汤汁,留作晚上做汤面用。

.

“哥哥,哥哥我来啦。”梁松月拿着自己的小风筝,刚一出门便开始喊了起来。突然,脚步停住,歪着头看着乌家门前推门的人,这个人是谁?怎么还直接推开门了。

跨步进去的人疑惑的瞅了一眼梁松月,问道:“你也是来找乌灼华的吗?”

“是呀。”梁松月点了点头,“我找哥哥玩呀。”

“钟宜来啦,怎么不进来。”

院内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钟宜当即走了进去:“古婶,我来找灼华哥。”

梁松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风筝,哥哥已经有人一起玩了,会不会就不跟自己玩了啊。

鞋尖上干掉的泥也随着人转了个方向,没几步便停了下来,风筝连同线被放到了一旁,一只还带着几个小窝的手伸向了歪倒的草丛里,一把捏住了一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青蛙。

“咦,这是什么?”

好奇的声音伴随着脚步走进了家门,梁松月好奇的捏了捏它的小爪子,朝着刚从堂屋里走出来的君丹雪奔去,大喊道:“娘,你看我带了什么,软乎乎的。”

“我看看。”君丹雪低头一看,扬起的笑意顿时变成了无奈,“儿啊,你...别什么都往家里拿啊。”

她缓缓地伸出了手,捏住了小青蛙朝着大门口走去。

“娘,你要拿哪里去啊。”梁松月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跟一边说,“娘,它好小啊,也不知道它的爹娘去哪了,娘,我们养着它好不好。”

“娘让它跟它的爹娘团聚。”君丹雪侧头说道。

“哦。”梁松月点了点头,双眼亮晶晶的仰着头道,“娘可真厉害,连它的爹娘都知道在哪里。”

“这里可是君娘子的家?”

一道问话声打破了二人的对话,来人瞧着有些年长,一脸的络腮胡,身后跟着的二人瞧着年龄要小上一些。

“是我。”君丹雪点了点头,将青蛙放到了门口外的草丛里,“你们便是来打井的人吧,请进。”

“是。”

高悬于天的日头不知何时已倾斜,院子里的阳光逐渐减少,屋顶处多了一片暖色的日光。新打好的井瞧着格外让人好奇,梁松月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双手扒着井沿处,伸着头朝着里面看去。

“月哥儿!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靠近这里。”

梁松月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开始跑,边跑边喊:“娘,娘。”

“哎呦,又干啥了。”

刚给人结完账将人送出去的君丹雪,还没等进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喊声,“你们父子俩就不能消停一会啊。”

“娘子,帮我拦住月哥儿,我今天非给他一个教训不可。”梁微幸气急,“他又跑井边看。”

此话一出,君丹雪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起来,没两下便把在院子里跑的梁松月给拦在了原地。

“月哥儿。”君丹雪蹲在地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温声道,“爹娘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让你靠近的,你是不是也应了。”

“是。”梁松月眨巴着眼睛,低下了头,两个手指头揪着衣角,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到。

“说他,他根本就不长记性,我看是不揍都不行。”梁微幸伸出手指隔空点了他一下。

君丹雪扭头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下一瞬,便站起来转过身去,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口水放在眼睛下面,声音委屈极了,“呜,郎君,月哥儿肯定是不喜欢爹娘了,不想看见爹娘了,这才不听爹娘的话要往井里瞅。”

她一把抱住了梁微幸,忍着上扬的嘴角,发出低泣声。

“娘,你别哭了。”梁松月急得不行,扒拉着她的手,“娘,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去了。”

“真的吗?”君丹雪侧头,又垂眸往下看着,“月哥儿莫不是骗娘呢,呜呜呜。”

“没有骗娘啊,真的。”梁松月急得都快哭了出来,真没骗娘啊。

“嗯,那娘就相信你了。”君丹雪皱起的眉头一瞬间便平了下去,哭腔也消失不见,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脸上就不弄口水了。”

梁微幸默默地对着她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娘子,真厉害。

暮色逐渐降临,嫩绿的叶子轻晃,一轮弯月带着皎洁的光辉,将大地都照亮了许多,便是不拿蜡烛,也能将院子里的东西看得清楚。烛光摇曳,忽闪忽闪地映在窗纸上。

木盆里放着温热的水,梁松月坐在凳子上,弯着腰卷着掉下去一半的裤子,未曾注意到自己的袖口已经碰到了水面,沾湿了一片。脚底一下又一下地触碰着水面,抬起时水滴滴落,漾起层层水波。

“月哥儿,脚放下去搓搓啊。”梁微幸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双手用力地拧着衣裳。

君丹雪拿着布条重新系着竹竿的一侧:“好了,可以搭上来了。”

“知道了,爹。”梁松月应了一声,乖乖地搓起了自己的脚丫子。

拧干的衣裳被铺平搭了上去,没一会又滴滴落水,把地上的土都荡了起来。盆子里的水被猛地泼了出去,洒得院子里湿了一片。

“月哥儿,搓好了吗?”

“好啦好啦。”

梁松月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擦脚布随手抹一下脚,套上鞋子就往床边走去,踩着一旁的小板凳上上了床。

君丹雪走进屋中,拿起擦脚布直接走到床边,握着他的脚就开始擦了起来:“就知道,又偷懒是不是,这脚都没干,你看这被子给你踩得湿的。”

梁松月双腿叉开,一只脚被抬起,自己伸着手摸了一把,嘿嘿笑了起来。

“好了,躺好盖紧被子。”君丹雪捏着被子边,等他躺好后盖上掖好边角,“闭眼,睡觉。”

梁松月乖乖地闭上了双眼,又悄悄睁开一只,看到君丹雪还在,又赶紧闭得紧紧地。梁微幸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朝着床上瞅了一眼,随后将盆子给端了出去。

一口气吹去,烛火便被彻底熄灭,撑着的窗户也被慢慢地放了下来,屋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房门逐渐关紧,脚步也越发的远离。

“娘子,月哥儿睡了。”梁微幸坐在床边,褪去鞋袜,脚边是放着的一盆温水,“娘子快来,刚兑好的水。”

“睡了。”

又是一盆水被泼了出去,映在窗户纸的上的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发丝缠绕,十指紧扣,衣衫半落于床边。

清晨,虫鸣渐歇,鸟叫声越发的大,带着火红鸡冠的公鸡高昂出声,将屋里的人都给喊了出来。

“灼华,今早上吃饼子吧。”古苁蓉一脸精神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发髻上简单的插了根发簪,未施粉黛。

“好,娘。”乌灼华边洗漱边应和着。

这边一片平和,隔壁已经开始鸡飞。

“快快快,这边。”

“又到那边了。”

半大不大的鸡跑的飞快,还顺便在院子里拉了一坨。

“月哥儿,朝着你跑过去了。”

“郎君,又朝着你过去了。”

“这鸡怎么就出来了,还乱跑。”

鸡毛飞在半空中,鸡腿被拽着了手中,连带着整只鸡被抓在了手里。

君丹雪一只手捏着俩鸡翅膀:“难怪还会飞了,忘了给你剪点翅膀上的鸡毛了,郎君,找到了吗?”

“找到了,来了来了。”梁微幸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放下面了,差点没找到。”

“咔嚓”几声,鸡翅膀上的鸡毛便短了许多,梁松月随手捡起半截,瞅了瞅鸡:“娘,咱今天能吃鸡了吗?”

“你问问你爹想不想吃。”君丹雪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手上接着剪着翅膀。

“咳,我去做早饭,红薯还没洗呢。”梁微幸站起了身,朝着厨房走去,“月哥儿,快来洗漱了。”

“好。”

空荡荡的笼子里很快多了一只鸡,低着头吃着剩下的吃食。

梁松月蹲在地上,两只手胡乱地擦着脸,睁开眼睛时,睫毛上沾着的水相连又断开,水珠顺着脸上的婴儿肥往下滑落,重新掉进了盆子里。

“我洗好啦。”

“过来刷牙。”

“好。”

梁松月张大了嘴巴,君丹雪里里外外的给刷了个干净,这才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去吧。”

“爹,我想吃烤红薯。”梁松月蹦蹦跳跳地直喊:“吃两个。”

“只有红薯干,没有烤红薯。”梁微幸洗着手里的红薯干朝着外面回了一声:“待会吃蒸鸡蛋。”

“好~”梁松月走进了厨房里,咽了下口水,“爹做的蒸鸡蛋好吃。”

“炒的肉渣也好吃。”

“馍也好吃。”

梁微幸拿着鸡蛋朝着碗沿轻轻一磕,便碎开一点,双手掰开蛋壳,里面的蛋黄和蛋清瞬间就滑到了碗里,不等蛋壳里剩余的一丝滑落完,一双筷子就放了进去,随意扒拉了几下,就将剩下的一点点清了出来。

用完的鸡蛋壳直接丢到了灶台里面。滴上几滴香油,在放上一点点盐和酱油,筷子来回的搅拌着,直至打得碗里都起了点沫才停下。洗净的红薯干一把都丢进锅里,淘好的米也纷纷被放了进去,舀上两瓢的水,放上箅子和蒸布。

君丹雪拉着凳子坐在了灶台里,吹开火折子将柴火点燃,随后往锅洞里放上一些细小的树枝,让火苗慢慢的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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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抓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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