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手痒

三伯母和江止闲正收拾着床铺,忽然传来了小胖子的惊叫声,两人动作一顿,

“这是怎么了?小仕在干什么?”三伯母道。

“我去看看。”江止闲松开被单,走了出去。

到客厅的时候,江止闲看见大开的房门,心里“咯噔”一下“糟了!”

江止闲走进房间,里面的景象让他看了心火直烧:

行李箱上全是灰灰的脚印,地上撒着粉红色的玫瑰花瓣,桌上插花的瓶子翻倒,水一点点的往下流,他带来的诗集掉在那一滩水里,还掉了几页。

在往里面些,小胖子抱着本该在书架上的可乐坐在地上,瞪着最下面的抽屉一脸惊恐“蛇!有蛇!蛇……”

“没蛇,假的。”江止闲忍着怒气开口道。

小胖子似乎没听到,口中还在不停的念叨着“蛇!有蛇!”

江止闲走到他身边,把可乐拿了出来,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抱了出去,扔到沙发上。

三伯母也牵着小侄子进来了。

问清缘由后,三伯母又带着小胖子叫魂去了,小江寻留下和江止闲收拾屋子。

“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江止闲快步走进房间锁上了小青蛇,才让小江寻进来。

以前江平仕就到江止闲家玩过,也像这样偷跑进他的房间把一切弄得乱七八糟,还摔坏了他没拼完的两个积木。江止闲只是说了他两句,大伯母就骂他不懂事,说江平仕还小,叫他让着点弟弟。

后来三伯母帮他教训回去了,江止闲便缩回房间一点点整理,直到江平仕离开,他都没踏出房门一步。

也就是那天晚上,他的小猫没了,被江平仕摁进池子里淹死的。

从那以后,江止闲再没去过一次大伯伯家,也没喊过他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那是奶奶去世前送给他的小猫,他养了好久。

收拾完一切后,江止闲出门晾好书,就和小侄子待在房间里玩拼图,他需要一些东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然他会忍不住收拾那小胖子一顿,到时候难做的就会是三伯母了。

不和小孩子计较灌输了他的十分之一的大脑,三伯母可以帮他骂回去,却不代表不会和他讲道理,小时候吃的教训多了,他都记住了。

剩下的半天还是平平静静的过完了,江平仕没有再捣乱,只是晚上嚷着有蛇害怕,让三伯伯照顾了他一晚上。

长盛饭店,早上9:35分。

“这次来的挺早啊,饭点都还没到呢。”梁严清转着手机,笑着看向来人。

“我什么时候来的迟了,有啥事儿快说,我还有约。”

陶墨陌披散着头发,右耳后的头发上别着一个小雏菊的发卡,穿着一身白色的碎花裙子,脸上的妆容清新自然。

“你这样子,是不打算吃饭了?”

陶墨陌在对面拉开凳子坐下,“昨天预定的,也不在这个时间点,等你的事忙完了,我再去找那小男生出来约。”

梁严清看了看四周,又把目光定在陶墨陌身上,一脸严肃。

“怎么?坏事儿我可不干啊。”陶墨陌压低声音,拍拍手边的包包,然后又听见梁严清道

“看了一圈,怎么连个服务员都没有?”

“我的天呐,梁大爷,这是包厢,你得摁个铃。”陶墨陌翻了个白眼,用三成的力气摁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钮。

梁严清没再说话。

“叮!”

铃声响过之后,没一会儿,一名服务员便打开门走了进来,朝他们鞠了一个90度的躬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咖啡吗?”

“小陆,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同时开口道。

旁边的陶墨陌突然腾的一下站起来,脸上尽是错愕。

门口的男服务员低着头一言不发,身侧的拳头篡的很紧,

“有的,您稍等。”

说着便转身推门出去了。

陶墨陌正欲追出去,到门口时忽的想起了身后的梁严清,闭了闭眼睛,又回到座位上坐好

“有什么事,快说。”

梁严清看出了陶墨陌脸上的焦急和犹豫,将口袋里的纸团拿出来,递到她手中

“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

江止闲在厨房和三伯母一起做饭,小侄子帮着择菜,江平仕坐在院子里玩着小车,眼睛时不时往厨房里瞟一眼,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三伯伯一大早就去花棚了,说午饭后回来带几个孩子到那边转转。

板房里闷闷的,江运升包了一会儿花后便扶着腰在墙边坐下,他这两天右眼皮跳个不停,心里也很不安心,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板房外的蓝天上飘着许多云,这么热的天风也不吹了,他还有好多花没处理完。抱着烟筒抽了会儿烟,他才揉揉酸痛的腰杆站起来,继续没做完的工作。

背过身的时候,很小的风吹起了,依然是热的。

梁严清的房子并不大,却胜在和那个人在同一幢楼,离得很近。

接下来的日子他会特别忙,有一件事他要自己先去开个头,需要大把的时间。

他或许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梁严清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自己的卧室外。打开门,清脆的铃铛声便从门后传来。

这个小铃铛陪了他好些年,是他五岁的时候一个小孩送给他的,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小铃铛却一点没坏,除了自然锈蚀的皮壳,其他的都被他保存的很好。

房间很好收拾,他过几天就要搬走了。今天回来看看。

开车回小村的时候,梁严清接到了陶默陌的电话

“梁大爷,找到了,我一个客户的朋友需要这里的房子,他家的孩子在附近读书,就打算在这里买个房子作为孩子的大学礼物,之前好一点的都被买走了,拜托我帮他打听打听。”

“谢谢你啊,陶姐。”

手机那头的陶默陌眼睛瞪得贼大“客气,不容易啊,终于等到你叫我一声姐了。”

两人又胡扯了几句,陶默陌心理疑惑

“你要卖房子干什么?欠债了要逃啦?还是又要去做大善事了?”

“我想辞职了”

梁严清沉默了一会儿

“我忽然发现,我似乎有其他的方法去为我的家乡做一点贡献,但是我需要大量的资金。”

“那你把房子卖了,你住哪儿?”

“我有地方住。”

*

梁严清回到村子时,江运升正带着江止闲几人在包花,板房外还停着一辆专门运送玫瑰的车。

江止闲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包起花来笨手笨脚的。

磕磕绊绊包了几捆花,手就被划破了不少,还不戴手套,三伯母看见后就让他去另一边装箱。这才适应不少,速度也快了些。

“江叔江婶!”

梁严清脱掉外套,大步走进板房里。

几人都转头看他。

“是小梁啊,回来啦”

江运升先放下手中的活,拉起袖子擦了擦汗水,招呼着梁严清进来。

“刚刚有事回了趟城里,我现在回来应该也不算太迟吧”梁严清手里还拎着一些从城里买回来的东西

“正好赶上人家出摊,就买回来大家一起尝尝味。”

“小闲都和我们说过了。你看你,回来还买什么东西,快进来坐。”

梁严清看了江止闲一眼,对方忙着手里的事情,神情认真。

“我也来帮忙”梁严清放下东西,走到江止闲身边,撸起袖子就开始包花。

边包花边和江运升他们款款闲话,聊聊天。

江止闲装着花,忽的感觉手背上划破皮的地方有点痒痒的,停下动作用另一只手挠了挠。

梁严清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专心手里的活计。

一直到傍晚些,几人把花全都包好,更晚些时候又有车来拉走了一车的花。

江止闲揉揉腰和手,原来破皮的地方已经有些看不出来了。

不出意外,梁严清依然留宿在江运升家里。

晚上回家的时候,江平仕又闹了一下,江止闲没力气再和小孩子闹,扭扭脖子走到了最后。

江平仕被哄好后还想再闹,被梁严清一个眼神给暂时训乖了,抱着小水枪走在队伍中间。

梁严清回头看了看江止闲,给他拿了一瓶水。

“谢谢”

“客气”

天色已晚,几颗星星在田野的另一边藏在了山的背后。

江止闲和江远浔和三伯母坐着小三轮走了,梁严清带着江平仕和江运升一起。

江平仕从上车起就抱着水枪靠坐在小角落里,觉得不安全又腾出一只手出来扶住了车子。

然后坐在车兜里闭目养神,跟个小大人似的。

梁严清看着新奇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江平仕不理他

梁严清又问

“你这玩具不错,借我玩两天呗?”

还是没动静。

“我数一二三,你要是再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

“一”

“二”

梁严清拽了拽水枪

江平仕终于睁开一只眼睛“这是我的玩具!”说着伸出手紧紧护住水枪。

“哦,好吧,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吗?”

小胖子盯着梁严清看了半天,摩托行驶在村里的土路上,眼看着又要闭上眼睛

“困了?”

江平仕摇摇头

“我爸爸说不想理别人的时候就闭上眼睛。”

梁严清挑了挑眉

“为什么?你不想理我?”

小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梁严清看上去有点凶,他抱着水枪又往里缩了一点。

‘大人真可怕。’

回去的路上江止闲差点睡着,小江远浔也累的直打瞌睡,江止闲把他搂在怀中,靠着车子努力保持清醒。

抬头就看见梁严清坐在后面的车子上,头发被风吹得飞起,在努力伸长脖子和三伯伯说着什么。

或许是江止闲的目光太过明显,梁严清也抬头向他看来,对上目光后朝他笑了笑。

江止闲移开了视线,没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梁严清。

‘他的头发真多,发际线还很安全。’

他们路过一个又一个花棚,透过透明的塑料看到了里面盛开的玫瑰,隔着塑料的玫瑰花增添了一种模糊感,好像一副油画。

还没到家,小黄就跑到了门口迎接,尾巴摇的特别欢。

洗手的时候江止闲觉得手有点辣疼辣疼的,没忍住有抓了几下。

“给你毛巾,把手擦干,一会儿你在客厅等我一下。”

梁严清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把一块蓝色的干毛巾递到了他手上,转身走进他留宿过的屋子,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小包东西走了出来。

“回客厅去,我看看你的手,今天看你挠一天了,是不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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