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亲一个

“再给你一次机会,对了就放过你,但是现在,该给你一点惩罚了。”那道声音发出愉悦的笑声,男人惊恐的发出一声惨叫,良久,才归于平静。

榆蝉睁开眼,醒了过来,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外面打起了雷,闪电划过天空闪亮昏暗的房间。

榆蝉坐起来,外面吵成这样,他也睡不着了,正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传来了一股重量:……

榆蝉露出一抹苦笑,扭头一看,果然是锦暮。

锦暮将人扯进怀里,像是大型动物在检查自己的猎物一样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说道:“你的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

“昨天在警局没洗澡,确实有味道。”榆蝉面不改色的说道。

锦暮发出一声轻笑:“你也会开玩笑了啊,我说的不是那个味道。你身上的气味让人很想把你吃掉,知道吗,类似食物的味道。”

“……你要吃吗?”

“不要,我可舍不得。”锦暮蹭了蹭他的脖颈,温热的皮肤下面是滚烫的血液,只要撕开他的脖颈,鲜血就会喷涌而出,生命力也会渐渐消失——最后,他会成为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小婵,你想来陪我吗?”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我迟早是要死的,你就不能等等吗?”榆蝉尝试挣脱开他的怀抱,奈何他的手臂跟钢筋一样纹丝未动,便摆烂直接躺在他的怀里,“你还能用人的思维思考吗?”

锦暮被他的问题逗笑了:“当然可以,但是要在你身边。不在你的身边,我很容易就会失控。”

榆蝉有些不信:“我这么管用?”

锦暮点点头,黏糊的将他搂紧。

“明天你的尸体就要下葬了,你还会和我待在一起吗?”

“不会,我会和我的尸体在一起,我并不能离我的尸体太远。”

“那你还和我跑到镇上?”榆蝉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要杀刘李阳明?”

“不是,他本来就要死了,而且不是我杀的他。”

榆蝉坐直了身体,不解的看着他:“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只是在他死后把他的灵魂抓走玩了。杀他的是个女鬼,也是生前死在了他的手里。”锦暮在他的面前摊开手,只见他的手心中间变得有些半透明。

“明天送葬你也来送送我吧,以后就别来看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恢复了生前的理智,但以后,我肯定会伤害你,”锦暮露出了愧疚的表情,“昨天我的意识有些不清醒,可能对你……对不起……”他的手也渐渐松开,榆蝉坐了起来,注视着青年俊秀的脸庞。

榆蝉单手撑着床,身体前倾,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想亲我吗,哥?"

锦暮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脸上的表情完全凝固,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

早已空荡荡的心脏位置在此时似乎在疯狂的跳动,他几次试图张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空白的脑海里只有榆蝉刚才说的话语在不断回荡。

榆蝉看着在生前一直都是冷静自律的青年在此时双手不自觉握紧,微微颤显示出他内心的慌张,激动和紧张。开始有些灰暗的眼睛在他说完之后闪烁着惊喜和不知所措。像是一个小孩突然收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礼物,在激动之下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锦暮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可那气息却在喉咙间颤抖着。他的嘴角有些抽搐,似乎想露出笑容却又显得那么僵硬。他现在整个鬼被巨大的喜悦冲击的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呆呆的坐着,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

榆蝉感觉身上有些燥热,伸手推开了窗户。

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水幕所笼罩。

榆蝉看着雨水顺着屋檐不断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雨水的喧嚣声中,他的心跳竟然也在加快。

榆蝉叹了一口气,在这暴雨的掩护下,他缓缓靠近锦暮,轻轻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锦暮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激动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这奇妙的触感,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榆蝉很快就分开了。

榆蝉:“……我刚才有些不清醒,可能睡迷糊了。”

“嗯……没关系……我……那个……先走了……保重……”锦暮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惊的要说不出话来,连榆蝉的脸也不敢看,化为一阵黑烟消失了。

榆蝉捂着脸趴在窗棂上,任由雨水飘在自己的身上。半响,才红着脸扭着头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我不会真的是……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榆蝉这一觉也是睡的够久。老人家和自己的好友聊了个痛快,现在心情不错,当榆蝉出去时,她正在手脚利索的剁着肉沫,见小孙子出来了,笑着解释道:“难得你们来了,我来做顿饺子,看看我老婆子的手艺是不是退步了。”

吴玉受不了那股大葱味,熏的眼睛都睁不开,便搬着凳子坐在了火炕边上烧水。

榆蝉卷起袖子上前帮忙,自从他开了公司以后就很少能有时间来陪老人家包饺子。

此时祖孙两人坐下包饺子,老人家渐渐聊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表情变得有些哀伤:“咱们小蝉长大了,我和你吴奶奶是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只希望在我死之前看到你成家就好了。”

榆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奶奶,您又开始了,您难道只想看到我结婚不想看看以后您的孙女孙子?"

“如果有的话老婆子我肯定会多撑撑的。”老人家听到这里眼惊一亮,“乖孙,你能给奶奶生一个孙女?”

“……奶奶,水已经开了,我们要包快点。”

“啊,水这么快就开了,我们祖孙俩快点做。”

老人家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开始专心做饺子。

两人忙了将近半个小时,饺子入了锅,三人赶在天黑前吃了一顿。

饭后,雨还在下,祖孙俩人围着火炕说着话,吴玉掐着点找杨姨处理明天的送葬去了。

次日清晨八点开始,吴玉领着村子里的健硕男人来抬棺材。

阴沉沉的天空像一块沉重的铅板,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送葬的队伍宛如一条迟缓而哀伤的长河,缓缓地在道路上流淌。

最前面,几个身着素色麻衣的人,扛着招魂幡,那幡在几乎凝滞的空气中无力地耷拉着,偶尔轻轻晃动一下,像是幽灵发出的微弱叹息。幡上的白色布条如同哀伤的思绪,随风飘动,却又被沉重的氛围拉扯着。

不知是不是榆蝉知道锦暮并非是真的“死去”,他的情绪竟是比较平静的。他跟在杨姨的身后,小心翼翼守着这个步伐摇晃的女人。因为锦暮父亲之前愿意给李阳明出具谅解书,杨姨已经彻底和他闹掰,准备送葬结束就回到娘家。

徐大娘跟在队伍的末尾,许是心有余悸,她不敢靠的太近。榆蝉回头时她正低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猜测应该是什么入土为安的话吧。

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山开始,榆蝉感觉有些头晕,脚虚浮的像脚下踩着棉花。

是晚上没睡好?还是最近有些太累偏头痛犯了?

榆蝉抬头看了眼山顶,现在离山顶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去了,就先撑一撑吧。

但是,渐渐的,这种不适感愈加严重。

不止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开始陆续超过他,榆蝉摇摇晃晃的几乎要站不住脚。当他抬起头时,却惊讶发现周围静悄悄的雾气弥漫,空无一人。

丝丝黑雾也参杂其中,榆蝉瞬间联想到了锦暮。他记得锦暮说过,只要不待在自己的身边,他很容易就会失去人类的清醒。

榆蝉喊了几声,周围无人应答,看来自己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榆蝉试探性迈出一步,想试着能不能靠自己走出去,结果下一刻,周围景象瞬间变化,光线黑暗,整个人直接失重。来不及惊呼,他的背部就触碰到了一片坚硬类似模板的地方。

这里的空间很小,榆蝉几乎都不能伸开自己的手臂。

榆蝉摩挲着周围的木板,很光滑的触感,但是温度却很低。

“咔哒。”

榆蝉的肩膀碰到了硬硬的东西,似乎还把它碰散了。他伸手试探摸索一遍,圆圆的,有些湿漉漉……下半部分接近人形……有些腥臭……味道更重了,腐烂混合着某种药物的味道……

“锦暮?”榆蝉瞬间想到了锦暮,他拍拍木板壁,声音很闷,目测非常厚实——极大可能自己在棺材,还是锦暮那疯子的棺材。

“你别这么心急好不好,反正我也是要死的。”榆蝉把滚过来的头颅推开至脚后,尝试敲击头顶的棺材木,希望能有人听到棺材里的动静。

棺材里空间狭小,还没待三分钟,榆蝉就感觉棺材里有些闷。他不敢大声喊叫,担心还没撑到有人来救自己就被闷死。

被闷死在棺材里,想想还真是感觉荒谬。

有过了一会,榆蝉手都拍麻了,还没人发现他。

榆蝉单手撑着头侧躺在一侧,无聊的叩击身下的木板:"锦暮,你在棺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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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死后变成了我的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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