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啊,母后。”君澈说道。
看着自己的儿子,皇后又岂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放心,你我也安排好了,不用急。结婚是好事,该积极的时候积极,不该积极的时候就别凑热闹了。”
皇后收敛了下心神,强硬地想要压下这个方法。
“娘娘,和亲哪件事?”沈瑶有些疑惑,她已经私下开始走动了,可是收效甚微。
各个面上都很和善,可句句不谈正事。
“这件事解决了,到时候旨意下来你就知道了。”
皇后说着,神情中确没有多少喜悦,面色平常,如同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给你下一道旨意,也正好可以盖过最近的流言蜚语。我们皇室的颜面,可不能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皇后神情肃穆,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多谢皇后娘娘,现在风头正盛,我觉得还是暂避风头较好。”沈瑶说着,实现不由自主地向君澈的方向瞥了一眼。
“是啊,母后。长宁妹妹现在年纪还小,此事又怎能操之过急。”
君澈想起沈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虽是不太开心,还是应承了下来。
毕竟,此次收取的好处也不少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旨意我就先留着,那就想来说说你的事吧?你身边哪位姑娘呢?”皇后问,语气有些犀利。
她刚刚操之过急了,太过了,事情还是要循序渐进。
“她还在休息,母后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君澈道,心中的石头悄然放下去了。
三件事,已经解决了两件。
“礼不可废,你什么时候也如此纵欲了,澈儿!你太让我失望了!”皇后说。面色急转直下,话语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袭来。
“母后,她只是昨日喝酒喝得多了,我与樱儿情同兄妹,又怎会做那种事,岂不是禽兽不如?”君澈说道。
语速都加快了些,眼尾也有些红,彰显出他的生气。
他的母亲怎么会这么想他,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处处宠爱着他的母后吗?
看着自己儿子失望的眼神,皇后掐了掐手心,她真是被冲昏了头,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呢!
平日里捧在手心的孩子,又何时遭受过这种对待,心中一阵心疼。
过去已成过去,又能对现在造成什么影响呢,不过一场梦而已,人已经死了,终究掀不起什么风浪,太失态。
沈瑶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审视,怨毒,隐隐中还有一点儿惊惧。
身子僵了些,皇后难道知道了些什么,不应该啊,乱毛线般的想法在脑中铺展开来。
思意跟着白芷走了进来,站在了沈瑶身后。白芷轻微地摇了摇头。默默走到了皇后身边。
沈瑶之前跟思意说过,要是她有人问起她晚上是否在府中,一定要说是。昨晚的事,应该是遮掩过去了。
“刚刚是母后太急了,才一时口不择言。只是昨日听闻你带了一个女子回房,我是怕有损你的名誉。”
她派出去的人,说君澈昨晚抱着一个女子回去了,斗篷盖住了,看不清面容。
白芷,刚刚的意思很明显,不是沈瑶。他平时亲近的女子,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母亲派人监视我,我不是个孩子了,难道做每一件事都要事无巨细地向您报告吗?”君澈道,一句反客为主。
“母亲这样做,公平吗?考虑过我的想法吗?”君澈抬起头,表情中都是想要溢出来的委屈。
沈瑶站在一旁,有戏不看白不看,总不能一直是她两头不爽吧。
“母后只是想早些包孙子,享享天伦之乐而已。”
皇后说道,面对她的儿子,他总是忍不住心软。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又怎会舍得他收一丁点儿的委屈,哪怕是来自于她。
知道他儿子温润外表下的倔强,她已经把人安排在最外围了。
“母亲的心我明白,可女子的清白又是何其重要。”君澈语重心长地说道。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给人一个名分不是,正好和这次封妃一起。”皇后笑着说,语气中添了些小心翼翼。
总不能又是她儿子不知道从哪处救上来的人吧,可救人,又哪有往自己房间带的,照顾人也是不用照顾到床上去的。
“不可。”
沈瑶猛然打断,意识到自己的突兀,连忙解释道。
“昨日我们游玩时碰上了太子殿下他们,就在一起喝了几杯。后来,蓝姑娘喝醉了,太子殿下就送她回去了,送到自己房间,也是方便照顾。太子殿下风光霁月,又一向重情重义,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乘人之危的事的,娘娘可莫要信了他人轻言,离间了你与太子的关系。”
沈瑶说着,捕捉到了君澈眼中的震惊。
她赌皇后根本就没有派人严密的跟着君澈,昨天她也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她。君澈作为储君,还有皇上,皇后终究不会做得太过。
只是有些对不起蓝樱了,沈瑶在心中默默道歉。
“母后想立何人?”君澈说道。将自己母亲的注意移了回来,不着痕迹的看了沈瑶一眼,终究没有将实情说出来。
母亲在自己这边安排了人,她那边十有**也是有人的,她一面之词,母后也不一定会相信。
“镇国公嫡女齐月,贤良淑德,惠质兰心。”皇后说。
“可我不喜欢表姐,我们仅仅刚见过一面,母后。”君澈说着,带着些撒娇意味,希望母后能改变主意,母后从小最疼他了。
“日久生情,你表姐身子不好,还要你以后多加照顾,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皇后走到君澈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娘娘也是为了殿下好,表小姐对殿下也是一腔真情。”白芷开口劝道。
沈瑶知道自己该上前劝一下,就行以前的许多次一眼。可她的腿像是灌了铅一般,迈不出一步,口中也吐不出一个字。
她视线不住想要往君澈的方向看去,极力控制住,收回自己的视线。
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站在一旁,观看着这场戏。
君澈感受到沈瑶投过来的视线,她没有安全感,昨晚他想了很多。
有些事必须由他来解决,他的爱一定不会只体现在口头上。
如果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一百步,那就由他来将这一百步走完。
“感情不是强求就有结果的,我会为表姐看着的,将来一定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表姐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君澈看着他的母亲,这是为数不多忤逆她的事。
“就算你对她没有感觉,你也必须娶她。”皇后说道,俨然是铁板上钉钉子的模样。
“为什么?”君澈有些不可置信。快速盘算着,看来只能从父皇那边下手了,有些事情他是不会让的。
沈瑶眼睛亮了一下,考虑着要不要上前。两情相悦,可抵万难吗?
她想,她不知道,可也不愿看着他孤军奋战。
“月儿必须是下一任的皇后,下一任皇后必须出自国公府,她是国公府唯一的女儿,这个答案可以吗?”
皇后说着,一手抚摸着自己手上的护甲。
她的儿子一向温和,就算他不喜欢月儿,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相敬如宾,也是极好的。
即使早就知道答案,君澈听到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舅舅身为镇国公,站的已经够高了。身后已是数不清的荣华富贵,为何非要如此?”君澈道,并没有丝毫的退缩。
“你,你就是这么和你母亲说话的吗?”皇后道。
声音猛地尖锐起来,带了些不可置信。她的儿子一向乖顺,甚少顶撞她,为何偏偏在这件事上如此分寸不让。
情同兄妹,是哪门子的兄妹呢?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情由不得你!”皇后说着,话语中的怒气十分明显,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
“是吗?我倒是要去问问父皇同意了吗?母后,不要逼我。”君澈道,凤眸微眯。
平日里柔软的小猫也逐渐露出了他的爪牙,令人不可随意侵犯。
“放肆!”皇后道,声音中带了些歇斯底里。
她弟弟当年做的事,已经令他的夫君非常不满了,后来更是逐步收回兵权,只留下了一个空名。
她家族中的人,也是有意无意被放逐到了边缘,再无重用的可能。
索性,她的儿子是现在的太子,未来还有希望。
本来这门亲事,就是她一力促成,她的夫君也是多年来第一次对她沉默,隐隐看到了当年事发后的影子。
已经是很生气了,君澈在这么一闹,大概率是成不了。
“不行,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皇后喃喃自语道。
她身上还有振兴家族的使命,她终究不只是着北渡的皇后。
“既如此,母后不如换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太子好了。”君澈道。
听着这话,皇后微微睁大了些眼睛,眼尾的细纹也显现出来。
“你,你~~”
半天,却还是说不出来一句话,身在皇室,果然血脉中都带着凉薄,平日里的温顺不过是蓄势待发。
“可莫要因为此事伤了和气,婚事,本就是要看些缘分的。要是陛下知道了,想必也不会开心的。”沈瑶说。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君澈一个人孤军奋战,情感与理智的博弈中,心比她率先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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