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屁股也没有摔疼哦。
梁微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月哥儿,刚说完就倒,真是一点也说不得。
“爹,这个是不是很重啊,是不是比抱我的时候还重啊。”梁松月走的飞快,悄悄的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水,嗖的一下收回了手,“这个水好多啊,比之前从井里拉出来的水还要多。”
水凉凉的,一点也不好玩。
“月哥儿,看着点路。”梁微幸嘴角带着笑意,耳边响起的都是梁松月奶声奶气的问话声,“这个很重,所以到家了月哥儿可要离远一点啊。”
还记得月哥儿三岁的时候,不小心将木桶里的一点水推到了,自己坐的地上哇哇的哭,连身上穿的衣裳都湿了好些,委屈巴巴的好像是木桶自己倒的一样。
“爹,快到家啦。”梁松月蹦蹦跳跳的,开心极了,“爹,我给你留了鸡蛋哦。”
马上就到家了,待会就能吃饭啦。
“好。”
穿过家门口被压扁的草丛,两桶水直接被放到了厨房里,君丹雪将帕子拿了出来,轻轻的擦拭着梁微幸额头。
一旁的梁松月踮起了脚:“娘,我也擦擦,爹,鸡蛋黄给你呀。”
“月哥儿要吃掉哦。”梁微幸将鸡蛋黄接到了手里,重新掰开一半塞到了梁松月的嘴里,另一半则是递到了君丹雪的嘴边,“娘子吃这一半。”
“好。”君丹雪弯下腰擦了几下,戳了一下梁松月软乎乎的小脸,“好了,去玩吧,待会就能吃饭了。”
“嗯。”
三四瓢水将锅碗瓢盆洗得干干净净,连新买的案板都被冲了冲,锋利的菜刀被放到了案板的最里面,免得不甚被梁松月拿到不小心划伤。
面粉被倒进盆子里,将里面划出一个坑,随后在将外面的面粉往里面推去,很快便揉到了一起,最后又放了一小把的面粉进去,用力的把面团揉了好些下,这才拿了出来,
压成扁一些的面团,拿出擀面杖放到上面,双手滚动着,将面团压成了一张大面饼的样子,最后擀的薄薄的,这才叠到一起拿刀切了起来。
倒进锅里的水被盖得严实,梁微幸不时的往锅里放着柴火,旁边蹲着一个伸出手烤火的梁松月。
“娘,冒烟了。”
梁松月一抬头,便看到锅沿旁边冒出来的白色雾气,连忙站起来说着。
“好,我知道了。”君丹雪低着头回了一句,将面皮切成细细的,放到了盖帘上面,用手随便的抓两下,便将面条都抓散开来。
锅沿边上的热气冒出来的越发的多了些,君丹雪将锅盖子打开,一股热气便冲了出来,将面条放进去,原本滚动的热水逐渐平稳了不少。
将盖子重新盖上,把调料都拿到了灶台上先放着,将路上没吃完的鸡蛋也都剥开了壳放进去热一下,另外舀了半碗的水也放到了一边,待锅里第二次冒烟时,便把水顺着锅边倒了一圈,将调料也都放了进去,拿着筷子在锅里滚动了几下。
“郎君,火可以慢慢的灭掉了。”君丹雪用手在脸前扇了扇风,把热气扇得远一点。
这面条,连根葱都没有,看着都没有那么好看了。
“好。”
梁微幸将灶里的大一点的树枝都拿了出来,放到灶口最下面倒灰的地方,又去舀了点水,浇在了被拿出来的树枝上面。
树枝上面的火顿时被熄灭,一半还是原样,另一半则是变成了黑色的木炭。
“走,月哥儿咱去洗洗手。”梁微幸把燃到灶口的一点点树枝尾巴往里面又捣了一下,这才站了起来。
梁松月看着锅里冒出来的热气,用手扇了扇,扭头便看到梁微幸的衣裳,顺着衣裳慢慢的抬头看去,咧嘴笑了笑:“爹,我以后也要长这么高。”
“好。”梁微幸揉了揉底下乌黑的小脑瓜,“现在先去洗手哦。”
“嗯。”梁松月点了点头,刚往前走两步就停住了脚,扭头问道,“娘,咱家盆子去哪了哇。”
以前是放在厨房外面的,现在这么这么多东西,这下可怎么找啊,想着,梁松月挠了下额边的发丝。
君丹雪将三个碗放到灶台上,用着勺子和筷子将面条捞起来:“就在厨房外面,去吧。”
“好。”
俩人洗干净后,这才擦了擦重新进了厨房里。
梁微幸站在灶台边上,鼻尖处是君丹雪发丝上飘来的若有若无的香味,顺着不断捞起的动作,最终落到了君丹雪的脸上,抿了下唇,默默的低头全当自己是个勺子,毕竟身旁还站着一个小的等着开饭。
君丹雪将面条舀好后,这才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随后将锅里的最后一个鸡蛋放到了碗的上面。
“吃饭喽。”梁松月端着专属自己的小碗,走得稳当且小心。
最上面的鸡蛋并不圆,白色的蛋清上还有这几个坑洼的痕迹,还没走到堂屋便被梁松月先咬掉了一小口。
屋里的桌子有些发黑并且缺了点腿,有些不稳,找了个东西垫着,也就不晃了,一人坐着一个不太好的凳子,倒也勉强能用。
梁松月撅着嘴使劲吹着面条,将热气吹走了一大半,这才张开嘴猛咬了一口,脸颊的一边都鼓了起来,“好吃。”
君丹雪摇着头笑了起来,刚低头,碗里就又多了一个鸡蛋:“我碗里有。”
正在收回筷子的梁微幸轻声道:“我知道,但是娘子很辛苦,理应多吃一个。”
这一路上最辛苦的便是娘子了,不但要采买一应物什,还要照顾月哥儿,又要收拾家里,多吃一个鸡蛋也是应该的。
埋头吃饭的梁松月抬起了眼眸,看看梁微幸又看看君丹雪,夹不住就直接将鸡蛋叉在了筷子上,伸出了手:“娘,我的也给你吃。”
爹有的,月哥儿也有的,都给娘吃。
君丹雪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不减:“月哥儿吃就好,娘的已经够吃了。”
梁松月看了看君丹雪碗里的两个鸡蛋,将叉起来的鸡蛋重新放到了碗里:“好叭,那我就帮娘吃了这个鸡蛋吧。”
虽然不喜欢鸡蛋黄,但吃到最后嘴里还是香香的。
君丹雪把鸡蛋又重新夹了回去,有些娇嗔道:“我哪里吃的了那么多,快吃吧,吃完了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呢。”
当初到底是给郎君留下了什么印象,让郎君总认为自己吃得如此之多,哪怕是吃了一碗,还想着让自己在多吃一碗。
看着重新回到碗里的鸡蛋,梁微幸内心微微叹了口气,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娘子时,在摊子上的娘子连饭都能吃三碗,现在反倒是吃的少了许多。
吃完饭便开始收拾起了院子。
梁松月蹲在一边,看着爹娘的动作,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平铺在地上的草,拔草时连脸都在用力,将草拔出来时,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爹,娘,你们看我拔出来啦。”
梁松月双手压着地站了起来,扭头朝着正在认真割草的二人喊了一声,挥了挥手里的草。
“月哥儿真厉害。”
“你娘说得对。”
梁微幸嘴里说着,却是朝着身旁的君丹雪伸出了手,将君丹雪飘落下来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梁松月撅了撅嘴,爹根本就没有看。
高挂着的太阳逐渐西沉,路过的白云也被染成了橘红色,像是披了一层薄纱,满心欢喜的朝着人们展示着,墙头上的小虫子也慢慢的露出了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又害羞一样的躲了回去。
“多谢了啊。”
梁微幸将人送了出去,院子的边上已经堆了一堆的树枝和木柴。
戌时
早已被熏黑的烟囱里冒出了缕缕的烟雾,院落里的大嗓门从关的紧闭的门缝里传了出去,道路的两侧长着些高大的树木,地上还有着些许的枯叶,随着风旋转又落下。
牛车被驱赶着往前走,车轮滚过,黄土顿时飞了起来,好一会才重新落了下去。
坐在最前面的君丹雪冷的将披风捂得更严实了些,鼻尖都被吹得通红,指了指不远处家门口的方向:“就在那里了。”
这一趟可算是将需要用的全都买齐了,连打井的人明日都会来到家里,日后也不用再去挑水了。
“好。”
车夫点了点头,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这大冷天的,吹得手都快没知觉了。
“到了到了。”君丹雪一下就跳了下去,将大门推开来,“都往里面搬就行。”
三辆牛车都停在了门口,几个人来来回回的搬了好些趟才算是搬了个干净。
“喝水,喝水,多谢了啊。”
趁着天色还没有全部黑完,几个车夫也都赶紧离开准备回家。
......
“喔喔喔~”
天色还有些昏暗,站在高处的公鸡便开始打起了鸣,停了不过一会,便又开始打了起来,连带着别家的鸡一同将晨曦喊了出来。
“啊~”
被窝里突然伸出来了两只手,压在了被子上面,根根分明的长睫微微发颤,梁松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露在外面的脚“嗖”的一下回了被窝。
东屋的门被慢慢的拉开,像是怕将人吵醒,两个人的脚步轻极了。
“你先去舀水,我去看看月哥儿的被子也没有盖好。”
君丹雪伸手拉了一下身后正在打哈欠的梁微幸,“听到了吗?你这哈欠打的我都想跟着一起打了。”
“嗯。”梁微幸眯着眼睛,“你去吧。”
房门被轻轻的打开,梁松月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娘,外面刚刚好吵呀。”
一直“喔喔喔”的,声音又响又长。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