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又同白诗言聊了许久,她们一起吐槽了李之乐。
白诗言这几日都在给她研制解药,面容憔悴了不少。
白诗言临走时沈音又拉住她,给她递了一大包东西,里面有不少糕点、肉干、还有一些水果。
这些都是她刚刚同小叮兑换的,而且她还让小叮在糕点里加了些营养元素,书中说白诗言的身体很是虚弱,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白诗言爱吃的。
这些东西正好可以给她补充补充营养。
白诗言接过包裹,晶莹剔透的泪珠不断从她的眼眶涌出,“沈美人,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想着我,这些年来除了母亲,就只有你对我如此好了。”
听到白诗言的话,沈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她哪里经历过这种煽情的大场面,随后她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白姑娘言重了。”
她把伞递给白诗言,“白姑娘有空了一定要多来暖香阁坐坐呀!”
白诗言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好,我一定来。”
看着白诗言离去的背影,沈音心里五味杂陈的。
白诗言真是个好人,人长得美,又善良,但她为什么要爱上顾逸飞啊!一想到顾逸飞,沈音连连摆头。
现在的故事好像同书中的情节有些偏离,而且白诗言对顾逸飞也没什么好感,或许最后白诗言可以不用走上悲惨的道路。
反正日子还长,最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送完白诗言后,她和蓝菊又进屋烤火了。
自从被顾沐阳禁足后,她的日子倒是过得舒坦了不少,李之乐近来也没有找她的麻烦。
估计是憋着大招呢。
不论如何,李之乐没发疯最好。
现在是多事之秋,沈音只希望李之乐和顾逸飞这两人能安分些,这样她也能多过几天好日子。
*
硕大的雪花不断下落,凝香阁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
四周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红桃微微弯腰,用微弱的声音对李之乐说道:“回小姐,江南那一带,并未发现有人用上次您给奴婢看的脂粉。”
李之乐斜倚在贵妃榻上,她的手中还端着一碗刚煮好的汤圆。
听了红桃的话,李之乐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圆,她眸色一沉,红桃知道马上李之乐又要歇斯底里了,红桃的肩膀下意识地抖了抖。
红桃还没有反应过来,倏然就听到“砰”的一声,李之乐把手中的碗摔到了桌子上。
滚烫的汁水不断向四周迸溅,有几滴热汤溅到了红桃的眼睛里,她揉了揉眼睛,忍着疼痛,立即上前安抚李之乐。
“小姐,或许是您想多了,王爷身上沾染的或许不是脂粉呢。”
“小姐您想,若真的脂粉的话,为何京中没有呢。”
听了红桃的话李之乐愣了愣。
也是,那香味若真是脂粉的话,京中不会没有人卖,况且江南一带也并未发现这种脂粉。
或许檀郎身上的味道并不是脂粉残留的气味?
李之乐蹙了蹙眉。
难道她真的想多了。
“罢了,脂粉的事先放一边吧!容我缓缓。”
红桃颔首,“是。”
“稍后让张大夫悄悄来一趟凝香阁。”
“是。”
待红桃走后李之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那日好不容易见到檀郎,檀郎又正好宿在她的屋里,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几天她食欲不佳,不论吃什么都想吐,很像是有了身孕。
若是这次真的怀上了檀郎的子嗣,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檀郎的大业也快成了,若这次真的怀上了,檀郎登基后她也快显怀了,到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子。
也是檀郎的第一个孩子。
这样太子之位也唾手可得。
方才的汤圆洒了,李之乐又让下人给她炖了些血燕。
算算日子,她也该来癸水了,现今癸水没来,她定是怀上了。
只要她有了孩子,檀郎定会时常来看她的。
一想到这里,李之乐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不一会儿丫鬟就把炖好的血燕端了上来,“娘娘,血燕炖好了。”
“那便呈上来吧。”
丫鬟把血燕递到李之乐跟前。
她刚拿起勺子,红桃就进来了,张大夫也紧随其后。
张大夫给李之乐行了个礼,现今虽是寒冬,但他的额上还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拱手说道:“侧妃娘娘,不知您叫小人前来,是为何事呀?”
李之乐把手中的血燕又重新放到桌子上,随后给红桃递了一个眼神。
接着红桃就对屋内其余的下人说道:“张大夫稍后要为侧妃娘娘把脉,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屋内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之乐又对红桃说道:“还不快给张大夫赐坐。”
张大夫平日里不是没见过李之乐的暴脾气,他颤颤巍巍地坐下。
他平日里主要是给李之乐配些美容养颜的玉颜膏,若非出了什么大事,李之乐万是不会叫他前来的。
莫非是由他配制的玉颜膏出了什么问题?
趁无人注意的间隙,他快速抬头瞥了一眼李之乐,李之乐面容红润,皮肤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那侧妃为何叫他前来?
应该不是单纯的叫他来把脉的。
屋里一片阒寂,外面的浓云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大夫的腿也在不断地抖动。
李之乐的手中还端着燕窝,她也不与他搭话。
看李之乐今天的面色不错,待她把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他才试探地问道:“不知娘娘对小人前几日配制的玉颜膏是否满意呀?”
听到声音李之乐才瞥了一眼张大夫,“还行。”
张大夫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小声地问道:“不知娘娘叫小人前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之乐开口打断了。
她笑笑道:“本妃今日叫你前来,是想让张大夫为我请脉的。”
“不知张大夫是否方便?”
请脉?
张大夫愣了愣,随后立马说道:“方便,方便。”
“能为娘娘效劳,是小人之幸。”
“那便有劳张大夫了。”
张大夫拿起药箱,从里面找出诊脉所需要的用物。
张大夫拿出脉枕放于桌上,“娘娘,请。”
李之乐把腕搭了上去,张大夫把手搭了上去。
他的指腹稳稳按在李之乐的脉上,指下圆滑,如珠走盘,看这样子,应是喜脉,但脉道往来不顺,胎象似是有些不稳。
再加上李之乐的身子向来又不是很好,这个胎要保下来怕是很难呐。
他到底要不要同李之乐说明胎的情况呢?
适才已经快要干了的汗滴,现在又重新爬上了他的额头。
李之乐从始至终都盯着张大夫,她的眼神从一开始到期许,在看到张大夫蹙眉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很痛。
她踯躅了片刻,还是忍住了。
毕竟大夫还在诊脉,她也不好随意打断。
待丈夫把脉枕收好后,李之乐才缓缓轻启朱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夫,可是诊出了什么?”这次的她没有像往日那般盛气凌人、目无一切,而是带着一丝卑微。
“这……”
张大夫有些欲言又止。
李之乐不断追问:“张大夫,到底如何?”
他本想含糊过去,让李之乐再找一个大夫来把脉,但又架不住她一直逼问,犹豫再三,最后他只能说道:“回娘娘,娘娘脉搏如珠玉走盘,实为喜脉呀!”张大夫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中听不出多少欢喜。
原本还是眉头紧锁的李之乐,在听到“喜脉”的一瞬间,斜倚在贵妃榻上的背立马直了起来。
“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有喜了?”从李之乐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她很激动。
张大夫的医术在大晋虽比不上宫里的太医,但在京畿附近还是数一数二的,把个喜脉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站起来,颔首道:“不错,娘娘有喜了。”
虽然酝酿了很久,但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想,现在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李之乐突然转身拉住身旁的红桃,“红桃,你听到了吗,我有身孕了,我怀了王爷的孩子。”
李之乐手上的力道很大,红桃的胳膊被她拽得生痛。
红桃点点头,“小姐,奴婢听到了。”
“我怀了王爷的孩子。”
李之乐突然在屋里跳起了舞,随后又拿出琴,弹起了《凤求凰》。
不过好在张大夫以为“王爷”指的是顾沐阳,也就没起疑心。
站在一旁的红桃听着李之乐一直在胡言乱语,她的心也被揪起来了。
其实张大夫有些话还没有说完,他只好等到李之乐平复好情绪后再开口。
但李之乐一直沉浸在喜悦中,久久不能自拔。
屋内的琴声也愈发强烈,先前的琴音还在调上,后来愈发紊乱,似魔音绕梁。
红桃离李之乐较近,她不由得微微蹙眉。
这琴声,听久了张大夫也有些受不了了。
但他也只能强撑着。
毕竟没有李之乐的应允,他也不能提前走,况且他还有一些事没有对李之乐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之乐可算是停了下来,她的脸色还算好。
张大夫上前一步,他正欲张口,李之乐又先他一步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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