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雪夜惊变

寒江上飘着今冬第一场大雪,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连檐角垂落的冰棱都透着股刺骨的寒意。姜婉的马车在官道旁突然急刹,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掀帘回望,只见虞昱提着酒葫芦站在车尾,鸦青色披风被劲风扯得猎猎作响,发间斜插的白玉簪随着动作轻颤,露出鬓角那抹朱砂痣鸦青色披风上用银线绣着十二盏青铜灯笼,每盏灯笼里都蜷缩着一只血色蛊虫。发间白玉簪实为淬毒匕首,当她贴近姜婉耳语时,簪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对方脖颈。

"姑娘当心!"虞昱突然拽住缰绳,声音因寒冷有些发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江心隐约有蓝光浮动,像是有人在水下点着灯笼。姜婉刚要细看,忽见数十道流星直坠后山。这是江湖人惯用的九星连珠镖,但那些镖子落地竟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溅起的雪沫里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是沐玉令的机关阵!"虞昱脸色骤变,"有人要抢先皇后留下的东西!"

话音未落,江面突然炸开三丈高的水柱。浪花里浮出一柄镶满夜明珠的令牌,正是传说中能调动武林群雄的沐玉令。姜婉伸手去接的刹那,一道黑影掠过水面,冰棱擦着她的鬓发飞过,在耳边划出尖锐的呼啸。

"找死!"清冷的女声划破夜空,十二名黑衣女子踏着梅花桩从江面升起。她们腕间银铃晃动,竟在半空结成诡异阵型,发间银丝间缠绕的蛊虫在雪光下泛着青芒。姜婉闻到浓重的腥甜味,那是苗疆血蛊特有的气息。

虞昱抓起酒葫芦砸向阵眼:"别管令牌!东南角有暗器!"

话音未落,姜婉已纵身跃下马车,雪色披风下露出猩红襦裙,领口盘踞的金丝凤凰纹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发间斜插的东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珠串间缠绕的银丝细密如蛛网,暗藏迷香与毒粉。一双杏眼此刻泛着冷光,眼尾那颗朱砂痣像滴未干的血珠。

她足尖轻点车辕,绣着百子千孙的红缎裙裾在风中猎猎作响,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最前排的黑衣人捂着眼睛惨叫倒地,身后却传来阴恻恻的笑声:"小丫头倒会趁火打劫。"

"姑娘小心!"公子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江岸,他青灰色僧袍领口松散敞开,露出锁骨处狰狞的蝎子纹身。手中竹笛笛管刻满梵文,吹奏时笛孔渗出暗紫色液体。最诡异的是他左耳垂挂着的骷髅耳坠,眼眶中空的两个洞里爬出细如发丝的蛊虫,手中竹笛泛着诡异的青芒。他吹响笛子的瞬间,整片江面的冰层突然崩裂,黑衣女子们竟被冻在冰柱中动弹不得,发间银丝间的蛊虫发出垂死的嘶鸣。

姜婉趁机冲向沐玉令,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手腕。公子希的瞳孔泛着血色:"黎国旧部恭迎少主归位!"

"放肆!"虞昱的酒葫芦里突然射出三支淬毒银针,"我家小姐是姜府嫡女!"

男子身形微晃避开要害,嘴角溢出血线。姜婉这才发现他脖颈处有道暗紫色的蝎子纹身,正随着呼吸起伏。这是二十年前先皇后遇害时,钦天监提到的蛊毒特征!

"带她走!"灵翎的声音自云端传来。白衣女子踏着风雪而来白色大氅下露出玄色劲装,腰间束着九节紫檀木鞭,鞭梢缀着的铜铃无风自动。面容苍白如雪,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妖异,双眼瞳孔竟是罕见的淡金色,仿佛能看穿人心,手中长弓拉满月,箭矢却在距离三人三尺处诡异地转向,深深没入江岸巨松。树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符咒,竟是苗疆禁术的血祭阵!

混乱中沐玉令突然腾空而起,七彩流光映得整条江面如白昼。姜婉在强光中看到令牌背面刻着的凤凰图腾,与自己锁骨处的胎记一模一样。记忆突然翻涌——十年前生辰宴上,姜夫人曾欲按住她颈间印记,却被父亲姜折喝止。

"姐姐!"姜婉转头看见虞昱踉跄着扶住树干,酒葫芦不知何时裂开,烈酒混着鲜血从他嘴角流出。原来方才替她挡箭时,他已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虞昱的玄色襕衫被血浸透,露出内里绣着半幅《璇玑图》的里衣,那图案竟与昨夜她在贵妃宫中暗格所见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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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烬
连载中飞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