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惊木,起!”竹墨催动法术,嘴里念念有词,她要打开道焱禁封天煞十二娃娃的元魂,天煞十二娃娃在密宗阵法里不得往生,当年的大战是他们换回竹墨一线生机。
禁封的法阵失效,里面空空如也,竹墨心下冰凉,道焱死了?元神会消散,那十二娃娃会永生永世的困在密宗法阵里面。
竹墨胸口疼痛难忍,吐出鲜血。她忍无可忍道,“殷和,当初就该掐死你。”
急匆匆赶回勤政殿后殿,殷和面色苍白,呼吸已经有出无进,近身伺候的奴才都不知所措。竹空空进去后握住他的手,轻喊了声,“灵儿,醒了。”
殷和惊醒,他回过神,浑身冷汗,心有余悸,他梦见父皇携阴司向他索命,跟真的一样,胸口上的伤怎么都止不住血,他想喊,喊不出声音。可就在这时,竹空空手持亢龙锏穿战袍从天而降,大声呵斥,吓退鬼差,殷和才得以脱困。
呼吸急促的殷和死死地抱着竹空空,“救我,救我,父王要带我走。”
竹空空只能任他抱着,殷和委屈地乞求道,“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对我负责任?”
“对你负责任?你是怎么欺辱我的,忘记了?”
“那怎么是欺辱,是两情相悦。”殷和心虚说道
“失去六识的我依赖你就是两情相悦?”竹墨反问
殷和沉默不说话,他五官较小时候更明晰,一颦一笑似原臻。就桃花眼眼角处多出那么点狡猾。
“我喝了两次帝王血,就相当于接受跟你结天契。要化掉这个契必须和你同生共死,以后要爱惜身体,不然我会受到牵连。”竹墨如是说道。
殷和嘴角都忍不住地笑意,他抱着空空撒娇道,“人都说否极泰来,只要好好活下去就有希望。当初抱着必死的决心讨饭去的明州,想着死之前见一见最后的亲人,冥冥之中老天爷就把你送回来。”
“灵儿,我不放心凌王,他这个老匹夫酗酒后嗜杀成性,在青州无恶不作,这次咱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殷歧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原家,你做准备了吗?”
殷和愣住,这是竹空空那二傻脑袋能思考到的事情?他马上说,“自登基后我就发了一道圣旨,出国丧原家正式搬迁,算算也就这两天,那边各州地方都指挥使的兵权没有兵符是调不动的,凌王就算造反也就青州造反,他想杀到明州可能性不大。”
竹墨道,“最近心神不宁,感觉原家不太好。你下旨调天权卫的侍卫给我,随便捏个名目,我带去明州护送原家回江南。”
殷和乖巧地靠竹墨怀里,轻声细语商量道,“我让纪云去呢?你现在身体也是刚刚恢复,这样去明州我哪放心,要是你真想去我也去。”
“伤口还疼吗?”空空小心翼翼的扯开殷和衾衣,殷和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他嘟囔着说,“肯定疼啊,插心口两次呢。”
竹空空细细地给他上药,殷和很享受这种照顾,有人爱的感觉真好。此时大监慌忙火急地闯进来道,“皇上,不好了,凌王起兵造反了。”
.......
朝堂上大臣吵得声音很大,主战的声音没有,殷和道,“孤要派前锋去灭叛军,谁愿意请军前往?”
下面无声,殷和内心嘲笑,皇爷爷在时挤破头的要出征,轮到孤坐这个皇位,一个二个的都装孙子。
徐良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愿意。” 此人是殷和皇祖母的娘家侄子,殷和舅公的儿子,算是殷和的表舅。上次北伐表现突出,回来后授封北定侯。
殷和露出他招牌笑容,“很好,孤这次御驾亲征,你随驾。朝廷之事由内阁牵头办理。”
下面立刻跟炸开的油锅,吵得不可开交,劝解的,不满的,言官前天跳脚骂殷和骄奢淫逸刚出国丧大兴土木修缮后宫花园。今天又要穷兵黩武还说什么御驾亲征。殷和皇位继承的优点突然,下面的大臣各怀心思,道焱离世,林惠出海,纪云目前是七星卫之首,内阁柳时明手握大权,兵权虽然在皇帝手中,能调多少,那还得看殷和在军队的分量。就担心凌王一呼百应,地方有人跟着造反。
命运是回旋镖,棣株他起了个不好的头。
殷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纪云站皇位往下第三阶,原先林惠的位置。这是保皇护驾的位置。
大监宣旨道,“宣竹墨将军觐见!”整个大殿立马鸦雀无声。以内阁为首的言官也不吱声,这个战神居然没有战死沙场。
竹空空在众人注视下持亢龙锏上殿,她跪拜皇帝,殷和走下皇位双手将她扶起,“爱卿不必行此大礼,皇爷爷曾有遗诏,纪云,你念一遍。”
“先帝遗诏,竹墨将军平安归来,敕封龙居胥,居七星卫之首,为帝王军师,人形虎符,可调兵二十万。”
这些众人皆知,当初扶灵柩回大都时候,众臣都听过一遍。现在他真活着回来,当今皇帝第一近臣非他莫属。凌王和殷歧在军队的威信,也抵不过这位战神的威信。凌王危矣,那些首鼠两端的立马心里就站好队,这可赌不起,竹墨回朝,皇上御驾亲征,还怕个凌王,大皓朝谁敢呼应凌王就是找死。
殷和看向纪云,纪云服侍三代帝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立即让开位置恭迎圣上归位,竹墨持亢龙锏站在纪云位置,殷和不乐意,执手拉她走最上面。竹墨行礼道,“陛下,再往上走是臣不敬,这个位置最适合保护陛下。”
殷和这才作罢,柳时明都没话可说,他今天想下的棋子是一颗都没落,要重新复盘。
“爱卿,御驾亲征孤需要带多少兵马?”
竹墨转身回复道,“三千!”
下面立马炸锅,去剿灭叛军,还是凌王的叛军,三千人马,闹着玩呢?柳时明代表文臣道,“陛下,慎行,这样太过于冒险。凌王叛变想是绸缪已久,咱们需要从长计议。”
“恩,柳大人说的是,自乐永大帝驾崩,凌王想造反且会造反满朝皆知,整个大皓朝上至八十老叟下到三岁小儿,你随便大街上拉个人问问,本朝谁敢造反,谁会造反,他们要是给你第二个答案,我就从这个位置上走下去。”竹墨当着满朝文武开罪柳时明。
殷和忍着不能笑,这个时候真的不能笑。满朝文武都很尴尬。柳时明位极人臣,还没被这么怼过。他的门生看不过指着竹墨骂道,“你什么东西,仗着多吃点饭打几场帐敢这么跟元老说话?柳阁老伺候三代帝王,论功绩,论资历,轮的着你这么跟柳阁老说话?”
“你们的柳阁老可是四朝元老,可别给他少加资历,先帝都承认文允帝是文皇帝,柳阁老还是文皇帝的伴读呢!当初没少给文皇帝出主意,咱们乐永大帝打进应天的时候,大门都是柳大人帮忙开的,他比较有经验辅佐。”
下面文臣不说话,整个大殿都雅雀无声,殷和这个皇帝比较温和,很多大臣习惯直言不讳,说白了就是欺负他年轻,还没有手握兵权。很多权力接手的时候有好多阻力,现在他的虎符已经站在身边,开口就是直怼百官之首柳大人,现在谁站出来以后都是秋后算账的典型,前有文允帝之鉴,他就是听信言官,打败仗的反面典型。
竹墨道,“陛下,这帮叛军不成气候,周边的军队凌王调不动,地方的军队凌王就更别想。您的御驾亲征是代表帝王至高无上伐道之气,不费一兵一卒,他们会溃不成军,投降朝廷。”
殷和道,“那就依爱卿,孤御驾亲征!”
“请陛下允许臣先行,有臣出先锋,保陛下前行无虞。”
殷和脱口想拒绝,博斐先他一步启奏,“陛下,竹将军所言甚是,有她的先锋军开拔,前军压阵,陛下的亲征安全有更高保障。”
文臣立马下跪附议,认为这是最稳妥的方法。殷和无奈,竹墨给他使眼色,他心里明白,这是威胁呢,要是不准,等会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
退朝后,很多武将都把竹将军围住,嘘寒问暖,大家心里都很高兴。少部分不高兴的装高兴。甚至很多文臣都拜了拜竹墨,竹墨回礼。
漫长的出宫路,博斐在出宫的必经路上等她,竹墨看到他开始衰老的容颜,岁月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博斐。他蓄了胡须,更显成熟,有如陈酿。这是竹墨的夫君啊,是她一直想且相伴余生的人。可所有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猝不及防,一次北伐,仿若过完一生,再见已是来生。
博斐看她的眼神,是庆幸的她劫后余生,是感恩的她平安无事,是多年不见的思念还有祝福的不舍。
两人在长长的宫廊上相望很久,走过重重叠叠的人群,竹墨对博斐行礼,博斐回礼。
“一路平安,凯旋而归!”这是博斐对即将赶赴战场的竹墨祝福
“好”竹墨简单地回答,她的心已经飞往明州,一刻都不能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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