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了?”俞卓听见对方声音有些不对劲后立刻警惕了起来,但是又不敢问得太直接,试探地说,“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怎么感觉没什么力气。”
顾忱嗯了一声,他对外的时候总是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回到家后,脸上就像是卸下了一层面具,没有感情,声音是从喉咙里发出来,嘴却没怎么张,跟俞卓说话也有些敷衍。
这个样子的他跟白天在店里有着鲜明的对比,若不是这张脸着实难找到第二个,都快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冷漠麻木不讲道理。
听见顾忱的应声,对方似乎松了口气,但又有些担心:“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只是胃不太舒服,洗个澡就睡了。”顾忱在衣柜里拿出要换洗的衣服便往卫生间走,倒不是他有多不待见对方,而是他正常的状态就是这样子,“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你个没良心的。”俞卓嘟囔了一句,“我这是适时的关心,多久才给你打一个电话,就这么嫌弃。”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抱怨这些没什么用,对面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在乎,胃怎么不舒服了?又没按时吃饭还是怎么的?”
俞卓前面说了一大串,一句都没进顾忱的耳朵,他只接着最后的话说:“吃了。”
“吃了还不舒服?是不是又咖啡喝多了?”俞卓可以算是世界上最了解顾忱的人了,动动脚趾都知道什么情况,“我就说你别卖咖啡,自己肯定喝个没完,咖啡喝多了你还能睡得着吗?”
顾忱嗤笑了一声:“不喝也睡不着,我去洗澡了,挂了。”
说完真不等对方说话直接挂了。
俞卓在那边诶诶还想再说两句,就这样被无情地拒绝了。
刚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就听叮的一声——短信。
顾忱估摸着可能是俞卓没完没了地唠叨,就没管,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其实顾忱有家人,只是早年出了点事情全都断了。
并不是顾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是他叛逆跟家里断了来往,而是他的父母主动要求断关系。
这么些年那些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从未关心顾忱什么状况。
顾忱也不太想再去找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也挺好,没必要非要往一起凑,俞卓当初因为这件事大哭了一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俞卓跟家里断了关系。
俞卓跟家里关系很好,无论是往上数还是往下数都很融洽,可能正因为这样,他看见顾忱爹不疼娘不爱的就更加气愤,非要把自己爸妈塞给顾忱。
顾忱唯一一个朋友就是俞卓,而这段友情还是靠着俞卓锲而不舍地骚扰者才艰难维持。
用俞卓的话说,若不是自己热情洋溢不计前嫌,随便换个人都跟顾忱过不下去。
他太了解顾忱了,因为了解才真的放不下。
顾忱知道自己什么熊样,所以从没想过交朋友,他也不太想交朋友,人未必非得需要交际圈,就这样按时起床按时睡觉,找点事情做不让自己过于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这就够了。
尽管白天在外面的顾忱看起来跟谁都好说话,似乎什么人都能跟他攀上关系。
洗完澡后顾忱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小药瓶吃了两颗。
这些年他基本上都要靠着这个东西才能好好睡,不过一边喝咖啡一边吃安眠药这种神经病行为曾经也被俞卓骂过,俞卓没有什么不操心的。
人都已经进了被窝,顾忱又想起来之前的那通电话,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俞卓最近是不是又抽风,从前几周才打一通电话,这刚隔了几天又打。
顾忱睡前没有玩手机的习惯,通常是找本书看,然后吃药上床,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俞卓这通电话,书还没看直接吃了药,而后拿起了手机,手指不自觉地点进了今天发来的那天短信中。
点进去后才发现,洗澡前的那天消息并不是俞卓的,而是来自先前那个陌生人。
【终于忙完了,虽然这里很冷,但是人都很热情哇!太有意思了,而且今天竟然下雪了,好久没看见雪了。】
顾忱看见这句话后鬼使神差地下了床,拉开窗帘就看见外面有白色往下飘,小小的,敲在窗户上后慢慢向下滑落。
确实下雪了。
现在季节尚早,雪花不大,细细碎碎地飘散着。
顾忱趴在窗台上看着零星飘落的雪花,手里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个打火机咔哒咔哒玩着。
早年他有抽烟的习惯,尼古丁的味道很好地压抑住内心的焦虑,只是这几年因为开始做甜品,怕手上的烟味影响味道,所以就戒了,只有偶尔特别焦虑难捱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拉上窗帘再回到床上,短信又来了一条,还是那个人。
【睡了吗?那……晚安。】
顾忱盯着晚安的两个字,难得地打了几行字在对话框里,写了几个字后又全删了,犹豫了半个小时,最后打了两个字。
【晚安。】
只是这条消息并没有发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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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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