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见宁祈安抬眸,又说:“但……突然想起……忘了拿宫牌,便又回来了。”
宁初昙听后松了口气,抬眼看了眼宁祈安。
宁祈安垂眸,不再盯着芍药。“上晚膳吧。初昙,待小浅回宫,将这玫瑰花饼,送些去弦月宫。”
“待阿姊回宫,送去的可不止这玫瑰花饼,我定让芍药再研制点新花样。”宁初昙眼波盈盈道。
青黛秋桑听令退下。
“那也得她回来才行。”宁祈安又夹了块饼说。
“阿兄莫要忧心了,阿兄既爱食此饼,不妨送去雅庭轩?以备阿兄嘴馋。”
“嗯——高彰。”
高彰上前答道:“奴才在。”
“将这玫瑰花饼送些去太尉府,不要让人发觉。”
“是,王上。”
宁初昙一听,来了兴致,直勾勾看着宁祈安道:“看来朝中三家势力,阿兄偏向太尉多一点。”
青黛秋桑开始上菜,随着道道美味佳肴呈上,宁祈安也想起什么:“新旧更迭,还未赐你们一个封号,阿兄给你封个玫瑰公主如何?”
宁初昙不可思议的死盯宁祈安:“玫瑰公主?难听死啦!初昙可是从未怀疑过王兄的才智。”
宁祈安笑着说:“浮华落尽,终归尘烟。”
“王兄到底要给我个什么封号?若是难听,初昙便不要了。”宁初昙撇嘴说。
青黛呈上最后一道菜。“王上,公主,菜齐了。”
宁祈安玩世不恭的逗宁初昙道:“你猜。”
“没意思。”
北街:
明日已沉下,夜幕低垂继着明日沉而升。
北街上的百姓们万家灯火通明,大街上却空无一人,新王登基该是件好事,可百姓们只知——宫中近日传出些骇人之说。
陆思奇甩着腰间,绳子串着的木珠,在大街上走着。忽见街上还有个——身着粗布衣的老人,正摆摊卖着荷包之类的女红,和一些铁制、木制的簪子。
他双手冻的通红,面前却还有个穿着体面,双手插腰的人,在斥责他:“我说你连个像样的荷包都没,出来摆什么摊!”
那老人苦脸解释:“这些都是我家婆子自己做的,大人你看……确实没那么好的,要不您去别家看看?”
“别家有,我还至于来你这破摊吗?快拿出来,信不信我砸了你这铺子!”那人蹬鼻子上脸道。
陆思奇将身后背着的凤翎弯弓取下,对准那坏人的大腿射去。
“哎哟!啊……我的腿……血……”那人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喊道。
陆思奇走上前踹了那人一脚,问道:“你谁啊?”
“哎哟!你这泼皮!我是丞相府的人!你……你敢对我动手!”那人指着陆思奇,仗势欺人道。
陆思奇直接蹲下,抓住这人的头发喊:“你这厮,看清楚爷爷我是谁!来的正好,免得我多跑一趟!”
老人见状,连忙收拾东西要走人。
陆思奇见状,问道:“老翁,跑什么?今日这街上收摊这么早?”
老人觉眼前这公子是位好人,便回答:“公子,典狱司今夜无人巡查的。像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不敢上街摆摊叫卖,天一黑便归了家,就怕碰上有异能的人。我……抱着侥幸,就想多赚点,给我家婆子,换床暖和点的被子。”
陆思奇不禁泛起同情,起身又踹了那厮一脚说:“把你身上的银子交出来!爷爷我放你走!”
那厮怕是遇到硬骨头了,想着下次再来,把银子拿回来,便瞬间变脸:“这位公子,我错了,放小的一条生路吧,这是我全身上下的银子了。”说着,从腰间掏出钱袋。
陆思奇夺过钱袋,掂了掂,不多,也就五两。
他将钱袋扔在摊上说:“老翁,我今日没带银子,这些你拿回去添床厚点的被子吧。喂!我给你张纸条,你拿回去给你家丞相看,要是没传到,爷爷我下次见到你,就不是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是……是……”那厮怂的不行。
陆思奇把袖口里的纸条拿出,折好给了他,摆手示意他走。那人不利索的起身,抱着腿一瘸一拐走了。
老翁看着钱袋,震惊的不得了:“这……这可使不得!公子,这真使不得!”
“拿着吧老翁,以后去东街的逍遥楼那摆摊儿吧,那儿不会再有人敢砸你的摊子了。”陆思奇说完就走。
那老翁拿着银子思索:“逍遥楼?”忙朝陆思奇离去的背影,跪下道:“老朽有幸!能遇不羁苑的人。”
陆思奇听得,并未理会,只想着天色已暗,洛亦泽应在不羁苑等着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丞相府:
拿着纸条的张管家,颤颤巍巍地走着,终于到了丞相府。守门的下人急忙上前,扶着人问:“张管家,张管家您这是怎么了?”
“还不快把我扶进去!”
“哦哦!”两个下人扶着张管家进门,刚进去便见到了丞相夫人。
“见过夫人。”
夫人看着张管家这惨兮兮的模样,立即令身旁的丫鬟去寻医:“杏子,快!快去寻医!张管家这是发生何事……怎……”
张管家一个劲说:“夫人,我…我就去买个荷包,不过是嫌那儿没有好看点的,一个臭小子上来就射我一箭,还踹我!还……还让我带回张条子给丞相大人。”
丞相夫人接过纸条,不急打开。“快把张管家扶进去,好生照看。”转身走向膳厅。
膳厅:
严太执见夫人进门,问道:“夫人怎么才来?外面发生何事了?那么吵?”
夫人递上纸条,道:“张管家回来途中被人伤了,我已经命人去寻医,他还带回来张纸条。”
严太执放下手中的汤勺,接过纸条。“被伤了?被何人所伤啊?”
“只知是一个小子。”
打开纸条:
凌京之外,日曦城中,狗仗官势谄上欺下,百姓失所流离颠沛!望上报朝廷,不若,将自食其果
夫人在旁看完,见严太执皱着眉,问道:“为百姓上奏是善人之举,太执——皱着眉是为何?”
“唉,夫人你先坐下。”严太执说着,给夫人盛了碗热汤。“最近先王的葬礼,倒是好久没出京去体察民情了,不知凌京之外的百姓过得如此之苦。”
夫人浅尝下热汤,说:“你都快告老还乡的人了,再说,这不是御史——慕容公子所管的事嘛。”
“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慕容安如今……已不像昔日那样,位极人臣……不行,我得去写折子去。”严太执说罢,便要离开。
夫人拉住严太执道:“哎!太执,不就是一纸奏疏的事儿嘛,不急于这一时。”
严太执却心弦紧绷,依然忧心不已。“我曾预测太尉府,一年之内,势头必去!到时候,我也该致仕了。还真是无论如何,唯他慕容安独占鳌头。”
夫人回想着,慕容安忧郁眉宇,浑身散发着书香气息的样子。“我之拙见,慕容御史温润如玉,学识渊博,卓尔不群。倒是该他接替,他父亲的御史之位。”
严太执喟然长叹,仿佛诉说着心中的纠葛。
夫人又道:“你说,像许将军这般——意气风发少年郎,会是下一任太尉吗?”
严太执不敢苟同道:“那不是还有万小江吗?再不济,还有万小河。少年郎——终归还是青涩、稚嫩。”
“那你且说说,下任丞相呢?”夫人逗趣儿道。
“我……后继无人,只愿陪着女儿和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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