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的四月。
东京的樱花开了。
工人修剪已经枯萎的枝条,徒长的枝条,重叠起来的枝条,长了虫的枝条,留下健康粗壮的枝条。
淋雨之后,病菌感染了没有上药的伤口,腐烂了,进而腐烂,不停地腐烂,黑漆一般的结疤黏在树干上,空洞里的腐烂木质在温暖里攀爬……
锈迹斑斑的梯子踩上去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断,下面的青石路铺了一层露水,要写和好信却是提笔忘字。
对于友情的珍视,岸谷从来都只多不少,他拿着笔几次写下废话,又都撕碎了纸,独自坐在有阳光照进来的窗户边。
无数个日子里,他总在思考,如何与香取由纪子道别,那位并不是什么美丽的少女,而是他的至交好友,一个终日将自己放逐于欲—望漩涡里的男人。
在一所牛郎店里,歌舞伎町一番街,在东京新宿东口。
入夜,歌舞伎町灯火通明,过分喧闹,像是在做最后的狂欢,如同繁华落尽的前奏。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留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他们拿着酒瓶走过街头,用暴脾气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眼里是叛逆和颓废,这是时下最流行的。
一个房间里,布局紧凑齐全,装修极为淡雅简洁,空荡荡的室内遍布银色的单杠,门是木色的,屋顶也是木材,散发着稻草香味的榻榻米在最中间,一群牛郎进来,他们仅仅穿了一件更类似于像是睡衣的合服,每个人都走到单杠前,把睡衣脱了,抓着单杠弯下腰,他们的眼睛从两条腿中间看人,屁—股高高的撅起来……
半透明樟子纸透着朦胧的暧昧,有个年老的男人正在和一个年轻男人说话,他讲述这是一批新人,需要男人认真调——教。
“我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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