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刚跟他手底下的人都让抓了,孟琪带着组里的警员审来审去,到底也没个结果。
“我就说你不行,还得我亲自来吧?”章天骐嘚瑟地一甩一展示车钥匙,“好车,朋友的,我开来玩玩。”
“那个混混?”
“别瞎说,他可不是街溜子,有艺术家的工作。”
“他不是北堂的人吗?”
“生在北堂,谁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他平时很配合我们查案,你怎么这么讨厌他?”
“你被人蒙蔽了!”孟琪很生气,那天褚裟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像被狼盯上一样。
“孟警官,请。”褚裟绅士地请孟琪上了自己的车,他不能开车,所以带了个司机,见孟琪不自在,微笑着解释,“他是菲佣,听不懂我们俩说话的。”
“看什么?”
“我在想,孟警官真漂亮啊。”
褚裟二十出头,白白嫩嫩的,笑容也带着可爱,大多数情况下,都能收获好感,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孟琪本能地反感他。
“为什么讨厌我?”
“你愿不愿意去警局接受调查?”
“走正规渠道传唤我就好。”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希望你接受传唤。”
“被司法机关传唤,我要怎么样才能不接受呢?”褚裟提出困惑,他坐在副驾驶,让孟琪坐在后头,省得对方跟自己离得太近,彼此都隔应。
“既然不得不前往,那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
“有好处吗?”褚裟似乎担心自己被指出市侩,于是解释了两句。
孟琪不愿多做口舌之争,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查一下这个人。”
“您是警官,是组长,想为您鞍前马后的人不要太多,怎么还找上我了?”
“别管,找出她来,看看……她如今过得怎么样,在什么地方,以前我不懂事,惹出了乱子,总觉得对不起她。你做好这件事,我就只抓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动你们北堂。”
孟琪表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叫司机在路边停下,然后就下车了,一直到她彻底离开褚裟的视线后,才任由紧张的情绪淹没了自己整个人。
窗户合上,褚裟把对折的纸展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把黑白的人像印入眼睛,她居然认不出姐姐吗?
“混账东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了?”老头子怒拍桌子,他拉着一张黑色的橘子皮脸,眼睛瞪起来,胡子随嘴蠕动,很有老泼皮的风范。
“老泼皮。”褚裟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他不是故意的,是不经思考就说出了脑子里开小差想到的词。
“我就说他从来没有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过!!!”
“消消气,小褚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小褚,快跟你大伯道歉。”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懂事,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不如你说说是怎么安排的。”
只需要一把枪,其他的都做好人,面善但心恶,笑嘻嘻是没把自己犯下的罪当成一回事儿过。
褚裟没什么反应,他肯过来都是给这些人面子了,一群老东西,仗着从前治安不好,嚣张跋扈惯了,真以为脚下的土地是自己的。
啪——
发脾气最凶的老头子高高扬手给了漫不经心的褚裟一巴掌,他动作虽快,但身边的人本应该能拦下,只是没有人拦。
原本是站在门口的尹沅冲了过来,但没等她说什么做什么,就有人指责她身为女人不能上会议桌,只有男人们能谈事,女人仅仅能安静地待在角落里。
每天都有保洁阿姨打扫卫生,房间里却弥漫着腐朽的臭味。
褚裟嫌弃地用喷了香水的手帕沾了沾自己的鼻子,眼睛往下瞥,他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就来气。
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吵起来,他们上了年纪就更不想在晚辈面前收敛,就在声讨越来越严重时,意外发生了……
尹沅用的是鹤翅双刀,全长约五十厘米,刀身似鹤翅,刚才极快地一削,一颗脑袋就被削下来,脖子迸出大量的血,溅到了天花板上,淋了周遭的人一身,脑袋在地上骨碌骨碌。
“他用哪只手打了我的脸,你削哪只手就行了,怎么还害人性命?”褚裟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就是随口一说。
“我们约定过,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尹沅不在乎别人的眼神,她回到原位,仔细擦干净刀上的血,“说话就说话,别打我弟弟的脸。”
“不好意思啊,我姐姐比较敏感,有时候反应过度,请别介意,大伯的安葬费由我个人承担。”
“不说?哎呦,你能死了是吧?”章天骐挥挥手,他要看看对方的嘴有多硬,“都给我出去,把监控关了。”
孟琪是后知道的,她怒气填胸,组员战战兢兢不敢随意开口,毕竟他们不是章天骐。
“你别来干涉我。”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章天骐这人就是能糟蹋东西,连孟琪这般好的女子的一番心意都给浪费掉,其他人看着便觉得他不解风情。
“磨磨唧唧没完没了,浪费时间!”
“叹什么气?”褚裟适时开口,他从系统给的大体剧情里能推测到很多东西,比如,章天骐看不上孟琪的许多做派,偏偏作者又硬写男主在一次次为女主解围中动了心。
“你知道我那组长,真是多作怪,事多,明明也帮不上忙,没事便跳出来训我,功劳最后也是她的……人家一出手,立马就审批通过了,像我这种没背景的,净给他们那些精英提供晋升的资历了,我去他的吧!”章天骐还是保持着一开始对孟琪的恶感,人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名利,他偶尔也会生出对不公之事的怨气,但最终还是心中的理想信念胜利了,没有走向错误的道路。
褚裟善解人意地宽慰了几句,他那双桃花眼透出信任和仰慕来,凑在章天骐身边私语了几句。
“不行,你在说什么?”章天骐既粗俗又没礼貌,性格急躁,可他是个正直的警察,断然不可能接受褚裟出的馊主意,不仅强烈拒绝了,还直勾勾看着对方,像是审问这个总是很“温顺”的朋友。
“觉得我是个坏蛋,不听我在这里胡说八道就好了,干嘛瞪我?”褚裟并不急于解释什么,他不高兴地起身离开,任凭章天骐审视自己,也没有露出任何惊慌来。
尹沅僵站在原地,她很少思考,大多数时间都是由蛮狠的杀意支配整个人。
“偷听到我头上了?”
“我只是不信任他,担心你。”
“你要信任他,就像信任我。”
“什么时候……”
“嘘,有人过来了。”褚裟轻轻握着尹沅的手腕,把人推到另一边,他转身面对有脚步声靠近的方向。
“幸好你没走远。”章天骐有些喘,他并没有沉迷于随时随地的怀疑太久,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很伤人,想追上褚裟道歉,没想到对方走得那叫一个快,“笑什么?”
“我哪有笑?”
“分明你眼睛往上,嘴角也是,一看就是在笑。”
“没有,桃花眼看谁都有点笑意,其实没在笑。”
“我来跟你道歉,对不起,你知道我这人嘴上的功夫很讨人嫌。”
“这是你职责所在,我反而卑鄙地想利用你的愧疚做坏事。”褚裟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他话锋一转,“想敲诈你请我吃一顿大餐。”
章天骐哈哈大笑,他没有再纠结,揽着褚裟的肩膀去吃饭了。
“你姐姐的做饭水平,没有下降的空间,并不只是普通的难吃,可以投—毒了,难怪你每次吃东西都一副高兴的样子,看被她给毒—害的。”章天骐还没有完全打消对尹沅的怀疑,他总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往尹沅身上引导,让褚裟说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来。
“怎么总提她?”
褚裟的不高兴不会让人觉得厌烦,而是在合适的时机和吃自己这套的人撒点不重不轻的娇,“看来章警官很喜欢姐姐,连我夹的姜片都毫不犹豫地吃了。”
“啊?”章天骐赶紧吐出来,他擦擦嘴,有些好笑,自己怎么能因为褚裟年龄小一些就觉得对方好对付了呢?
“好了,打住,我不多嘴,吃这个。”褚裟把自己爱吃的菜分享给章天骐,他眼巴巴看着对方,只等一句夸奖。
“唉,怎么就跟他说到这么晚?”
章天骐又看了一次时间,人总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他跟褚裟确实有说不完的话,一聊天就忘了时间。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郑重其事地约定了去见某些对案情突破有重大影响的人。
“中村先生身体不好,正在休息,不方便面见客人,请回吧。”保姆穿着合服,有点日本人的长相特点,小个子,但她中文说得很流畅。
“我不想听这种应付人的假话。”章天骐想暴力闯入,他有些怒气,“这里还轮不到小日本作威作福。”
“咳咳……”褚裟清咳两声,示意章天骐别得罪人,他双手奉上一封信,诚恳地拜托保姆将信交给中村加岛,“麻烦了。”
“怎么还对他们这么卑躬屈膝?”
“淡定,这只是迎合他们通小礼缺大节的内在罢了。”
“行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免得他们小日本以为我们没礼……”
“暂时闭上你这坏事的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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