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寒沉默了。隋阳仍然在狂笑:“谢烟寒,你以为你能赢我吗?我看着你长大,我知道你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这些年要不是有你这个好师兄帮你,你早就死了!”
谢烟寒的动作太快,连祝寥都没反应过来。谢烟寒的法术落在地上,火焰在地面升起;然后她一把抓起那幅画,扔到了火里。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谢烟寒说,“但只要毁了这幅画,你的法术也就失效了!”
“谢烟寒!”祝寥吼了一声,就想把那幅画抢回来。可画卷已经完全被火焰包裹,谢烟寒用法术生的火,祝寥无法扑灭。“你不要命了吗!”祝寥声音嘶哑了。
画卷在火中燃烧,先被毁掉的便是隋阳的法术。这时谢烟寒拔出剑来,直向隋阳刺去。隋阳过于震惊,没反应过来。
隋阳最后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谢烟寒扔下剑。画这时候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血从她的嘴边流下来,谢烟寒的脚步开始不稳,走出十几步,她吐出一口血,向前倒了下去。
“烟寒!”祝寥冲过去扶住了她。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谢烟寒,不过他并没注意到。
“姐姐!”谢峘这时也冲上高台。
谢烟寒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苦笑:“峘,姐姐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申寻....”她看着祝寥,“东之...对不起...”
“姐....”谢峘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谢烟寒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我这些天躲了起来,真的对不起你们....还是我五年前对你说的话...我不能陪着你了,但....”她凝视着谢峘那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你好好活着,也就相当于我活着了....”
谢烟寒更加虚弱,祝寥扶着她,她都站不稳了,还是谢峘扶着她躺了下来。她最后看向祝寥。
“东之....你....”
谢烟寒没说完那句话。祝寥泪流满面,紧紧抓住了谢烟寒的手。
谢烟寒用最后的力气,握了祝寥的手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祝寥仍然是看着谢烟寒,紧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狂喊着“烟寒”。谢峘掩面而泣。
高台下一片寂静。
按照燃风派的规矩,谢烟寒作为掌门,葬在了燃风山上。有几个弟子说隋阳也该葬在山上,但这个想法最终没有被同意。理由很简单:第一,虽然隋阳最后在山上待了几天,但他其实并没有从谢烟寒手里夺回掌门之位,他死的时候,不是掌门;第二,如果隋阳和谢烟寒都葬在燃风山上,谢烟寒的亡魂恐怕真的永不得安宁了,也许山上还会闹鬼。于是最后只有谢烟寒被葬在了燃风山上,新坟和之前那无数掌门的坟茔一起,在燃风山深处,无言。
祝寥成了新的掌门。只要闲下来,他就在谢烟寒坟前坐着。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夜。
当时那些传言,现在没人说了。现在提起祝寥和谢烟寒,人们都忍不住感叹:
“本该是多好一对眷侣啊...”
谢峘也是天天在坟前坐着。但过了几天,他就不辞而别,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于是祝寥就独自坐在坟前。有时候他会对着坟茔说话,都是想对谢烟寒说的话。山上的弟子都担心他这样得疯了,于是都想办法让他再忙一些,别总是想谢烟寒。可不管忙到多晚,哪怕不睡觉,祝寥也要去谢烟寒坟前坐一会儿,说会儿话。
“你怎么来了?”祝寥正在坟前坐着,一抬头看到了司权。
司权手中拿着一根金簪子。这是他在高台下捡到的:他不知道这是木偶头上那根还是谢烟寒戴着的那根,就给祝寥送来了。
祝寥看了看簪子。“你记得吧?这就是咱们之前去燃风山旁边那石屋,贺子淮找到的那根。”
“这根和谢掌门头上戴的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是哪一根的?”司权怕祝寥伤心,但还是忍不住问。
祝寥从怀中取出另一根簪子,将两根簪子都翻过来。“烟寒戴的,后面刻了她的名字。你找到的这根,是隋阳做的,他不知道刻名字的事;烟寒那根,因为驱邪,不能给木偶戴,当初做木偶就用了这根。”祝寥说。
司权也在坟前坐下来。“真羡慕你。”祝寥忽然说,“方姑娘回来了....可是烟寒....我都时不时想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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