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地黑黑。陈卿挺喜欢学校门口氛围,好像每一秒都是归属于自我,深蓝色的空气里是灵魂飞舞的味道。
稀疏的枯草覆盖大地的颜色。黑黝黝的山岗上,生长出楼,生长出萤。楼顶上挂着硕大钟表,松树中松脂像天仙子把人心搅动的震颤。
现在的林海,有一个陈卿,有一阵同陈卿相似的风。
陈卿去门口接了个电话,陈烛生靠着椅子背,胡思乱想。
一条小吃街,养育多熙熙攘攘大概就是人间烟火。食堂外的烧烤店喂饱多少兰宜学子,救活多少全省状元和竞赛金牌。一般烧烤店都叫胖姐烧烤店,985烧烤店,这里格外另类,叫鸳鸯。
不过是历届状元都带着对象来吃过合影过罢了。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名字的独特性,陈烛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靠,今年不就是我吗。
陈卿回来了,眉还微微皱着,可一点都没想到陈烛生的小心思。他问:“要不要叫祝盐?”
“不要。”陈烛生摆弄陈卿手上和他一样的手链,已经有些褪色的手链。
“要不要叫刘听听?”陈烛生把手链勒紧,弄的陈卿嘶哈一下甩开他的手。
“不要。”陈烛生热起来的心凉了,“你找他们吃吧。”
“可是咱俩太招人膈应了,除了她俩没人愿意跟咱俩吃饭。”
“你怎么了,接个电话之后就这样了?”陈烛生摆手:“不管他们,其他人就是嫉妒咱俩。”
陈卿足足愣了几秒,笑了,眉眼弯弯的很好看:“笨瓜。”
“傻缺,”陈烛生拿一串烤面包,“我可是状元官配。”
陈卿兴致不高的样子。两个人聊了很多很多,大多都是陈烛生在说,眉飞色舞的。
陈烛生聊班级的八卦,讲纯爱战神,讲花心大萝卜,讲臭美大辣椒。聊宇宙奥秘,我是谁,我在哪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我们都会死亡。
很少人把未来放在死亡面前去谈。最后他幻想了他们的未来。一个夜晚,不冷不热,微风徐徐。
“你给我宣誓。”陈卿的相机里,陈烛生眯着眼睛,说得不紧不慢,像是在背床前明月光。
“我想给你高考加油。”
“我想供你上大学。”
“我想和你一辈子。”
“我想你嫁给我。”
“说的普普通通,而且可真现实呢。”陈卿哼唧一句,不过也听爽了,准状元放下手机,直接豪放的大呵:“老板娘,一件啤酒!”
一想到啤酒花,陈烛生觉得酒真的不太好喝,哪有饮料甜。倒是陈卿,一杯接一杯,上瘾了似的——哪有这么好喝。
“你喝一口不就知道了,我的超级苦,苦到极点就好喝了。”陈卿脸粉粉的,嘴很利索,一本正经说着。
“是么。”这人还真信了,直到陈卿笑的把脖子仰到后座,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真是笨瓜。”
有人往这边看过来,陈烛生当没看见,一直难以抑制的翘着嘴角,静静看着陈卿笑完。
“笑的累么?”
“唉…不累。”陈卿仰着脖子打了个哈欠。正回脖子,两个人的对视都有些晕乎乎的。陈烛生不知道在干嘛,就是傻乎乎想看着陈卿笑。
没意思,陈卿手痒痒,想刷题。他随便拿起来两个啤酒罐子环,三下两下绑在一起,挂在脖子上,形成一个倒着的爱心。
“送给你!”陈卿高兴,一抬头对上陈烛生直勾勾的眼神,“滚。”
“好好好。”
“什么好好好?真敷衍。”
“嗯…哥哥真好看,哥哥做的破烂真好看,哥哥的弟弟真好看。”
陈卿咯咯的笑,断断续续骂了句傻逼。结果着傻逼竟然还是直勾勾盯着他,好像发现点什么了似的。
“喂,”陈卿不笑了,一下子板起个脸,在一铁盘凉了的烤串挑出一把,“吃点腰子。”
陈烛生接过来,乖乖吃了三四串。等手里的竹签子有了粗细,他才茫然看向陈卿:“干什么?”
陈卿低着下巴靠在旁边的软沙发:“吃的了么?”
“吃不了了。”
“我们吃了很长时间了,所以我们要没时间了,妈的。”陈卿神经兮兮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们去买点什么吧。”
“买什么?”
陈烛生还没问完,陈卿就像是气的不轻,脸通红通红的充血。交完钱,陈卿一跺脚,愣头青似的拉起陈烛生就跑。
“干嘛去?”
“去药店,我想买点药吃。”陈卿脸被酒烧的有些发热,胡乱找了个导航,“跟我走,跟我走。”
陈烛生有些好笑的重复一遍:“跟你走。”
世纪大道。
边上全是树,几米高。墨色的风给陈卿吹的起了寒战。陈烛生抱着陈卿的肩膀,步伐都小了点。
黑天人想得最多。明明旁边人体温微微发烫,陈烛生却觉得心里发凉。
凉什么,自己男朋友在旁边还嫌凉。陈烛生真想给自己一个比斗。
绿色的牌子,很有安全感。
满眼花花绿绿的药盒子。陈烛生一看到轮椅和氧气机,突然觉得很有必要来买点药。
他叫店员几包头孢和奥司匹林,碘酒,邦迪体温计,甚至还有速效救心丸。盒子越多手越凉。
“陈卿。”他回头喊了一声,看陈卿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鬼鬼祟祟,“快过来啊。”
“嗯嗯。”
陈烛生低头找零钱,店员伏在玻璃柜台上写字。只有陈卿就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悄无声息往柜台上扔下一个四方小盒。
“滴滴滴——”店员刷机器,短暂的皱眉。
呆母阳了 可怜的呆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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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Seven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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