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王妃笑着拿起一串荔枝。“原来这个叫“挂绿”啊?真好听的名字!”她瞧了瞧惊喜发现:“还真是耶,这外壳红紫相间,每一颗果子上却有一条绿丝带环绕,好生奇特!”
看的出八仙王妃对这份礼物很是满意,又拉着苏槿娘问东问西,对九万里也很是感兴趣。
逗留许久后,**星带着苏槿娘便向他们告辞回了晋王府。
不出所料,八仙王妃的宣传能力不是盖的。九万里在汴京城内名声大噪一炮而红,达官显贵都想尝尝皇上娘娘们吃的挂绿荔枝。
第二日,九万里门口排起了大长龙。城内官员家眷、数得上号的富商都派丫鬟小厮上门购买。
苏槿娘直接将挂绿荔枝标价一百两一斤,桂味荔枝五十两。
人群中不乏有人皱着眉头道:“怎么挂绿荔枝那么贵啊?”
苏槿娘笑着提起一串荔枝,高声念了一首即兴诗:“天颜亲者见三魁,手捧恩赐红紫囊;身披挂绿好儿郎,拜捧金碗奉宗王。”念完后大声道:“你们别嫌这挂绿荔枝贵,这可是皇上太后娘娘们品尝的品种。回去啊,先把荔枝给府上的哥儿吃,再将我方才的诗给你家主子念上一念。”
可下人哪里懂什么诗呀?听见一百两一斤的挂绿就望而却步了!纷纷回去禀告自家主子,更甚者干脆买了桂味荔枝回去。不都是一样的荔枝嘛,怎么那挂绿就贵那么多,一斤挂绿都能买两斤桂味荔枝了。
九万里门口,桂味荔枝卖了一部分,挂绿是压根无人问津。
林平望着放在冰里保鲜的荔枝忧心忡忡。“主子,要不咱们将挂绿也降到五十两一斤吧?要是卖不出去过两天就得变色了。”
苏槿娘镇定自若笑着摇摇头。“不急,再等等!”
“哎……主子,好不容易有贵客上门,人家一听要一百两都被吓跑了!这城内有几家吃的起一斤一百两的荔枝呀?”说着林喜锤头丧气地叹了口气。
“不着急!咱们这九万里的招牌得打响来。挂绿荔枝独我一家有,就连岭南的院子都给我承包下来了,往后想要品尝挂绿就必须来我九万里,而且是低于一百两不卖,宁愿送人或倒掉。”苏槿娘双手负在身后挺直腰杆,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林平心疼坏了,眉头紧锁看着一筐筐的荔枝卖不出去。要是按着主子说的亏损得多大呀?“主子,果子要是坏了,太可惜了!”
苏槿娘眼睛看向远方没有说话,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俨然是大商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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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丫鬟机灵,回去后对夫人念了那首诗。
“天颜亲者见三魁,手捧恩赐红紫囊;身披挂绿好儿郎,拜捧金碗奉宗王。”就这么几句破诗,那挂绿荔枝就要价一百两一斤?她还不如去抢!”妇人满脸气愤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碰巧给刚进门的官人听见了,只见他眉毛一挑:“你方才说什么?”
那夫人便将丫鬟去九万里买荔枝的事说了一遍。喋喋不休继续道:“那九万里的苏小娘子真是想钱想疯了,这荔枝再精贵也要不了一百两银子,以往外面卖的荔枝五十两都顶天了……”
官人没继续听她后面的话,忽然一拍大腿吩咐道:“你抓紧让丫鬟去买,再迟一点就买不上了!买回来先让府上哥儿们吃上几个。”
“什么买不上?一百两一斤的挂绿荔枝我还真就不信有几家能吃的起,又有几家舍得吃!”妇人满脸不信,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
“哎呀!你听我的,抓紧去买!赶紧去,别让丫鬟去了,你自个亲自去。”官人面露焦色。
夫人脸一撇:“我不去!大热天的让我去买天价荔枝,你也疯了吧?”
“你不去,本官去!”说着站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夫人拉着他嗔怪看了他一眼,手中帕子一甩,“你倒是给人家说说清楚嘛!”
官人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荔枝的名儿叫“挂绿”是不?而且这荔枝还是圣上品尝过的,就冲这点价值就比普通荔枝贵。最重要的是九万里那苏小娘子的诗,妙就妙在她说的是荔枝,却又不是荔枝。”
“怎么是荔枝,又不是荔枝了?不就是首破诗嘛,汴京才子千千万,写诗词的多了去了!”夫人满脸不屑。
官人食指隔空指着她微微颤抖着,“唉……”他深深叹了口气,拂袖道:“妇人之见!她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就算这汴京才子众多也未必有人家这等才情。她诗是怎么说的?天颜亲者见三魁,指的是圣上殿试;手捧恩赐红紫囊,这句看似在说荔枝,实则是暗喻皇上亲赐红紫囊,这谁人才拿红紫囊呀?是暗喻捧着这挂绿荔枝就是像中状元得了皇上封赏;下一句,身披挂绿好儿郎……”
夫人恍然大悟,抢话道:“也是看似在说挂绿荔枝,实则是暗喻身穿绿袍三甲登科进士。”(作话:古代不一定就是红袍加身才是状元,北宋是绿袍。且此文是架空文。)
官人看着总算开窍的夫人点点头,道:“最妙的当属最后一句:拜捧金碗奉宗王!意思是三甲登科手捧着朝廷的金饭碗,朝奉“宗王”当今圣上。而且听闻这九万里的苏小娘子是晋王府上的,说不准她是未来的晋王妃呢。光是这几点,别说一百两,就是二百两一斤大家也都踏破门槛。”
“难怪,难怪苏小娘子会说:“先把荔枝给府上的哥儿吃,再将我方才的诗给你家主子念上一念。”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啊!这哪里是卖荔枝呀,就是在祝福哥儿中状元,这挂绿荔枝还是皇上品尝过的品种。再加上晋王这层关系,买的还是人情世故呀!哎呀,我真是糊涂了!”夫人回过神来慌忙道:“快,快,银铃,快带本夫人亲自去排队,给府上哥儿们买上几斤挂绿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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