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楼。
顾云泽左拥右抱,美酒佳人好不暇意。“宁毅兄,不是小弟说你,从前固执呆板,今个儿可体会到男人的快乐了?”
张宁毅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干了。笑道“那不是家有母老虎嘛!如今母老虎归山去了,我这不就出来了嘛。”
苏明阳将身旁的花娘揉进怀中啄了一口,食指指着他,醉眼朦胧道:“对!顾兄说的对!张长老你就是太拘谨了。这男人不风流岂不是白来人间一遭?”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得开开窍!”
“是是是,苏兄说的是。来,满上!今个儿哥仨无醉不归!”张宁毅一边赔笑一边倒酒。
“醉了,也不归,不归,就睡这儿,醉卧美人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苏明阳脸上通红摇头晃脑连连摆手,看着喝了不少。
“不归,不归,都不归。”张宁毅又喝了两杯,有些头昏脑涨。
苏明阳又道:“不是我说你呀,张长老,男人要是赚了钱拿回家里,谅家里的母老虎也不敢吭声,到时别说逛花楼,你就是夜夜做新郎你家那母老虎又能耐你何?大不了一直休了她!”
顾云泽闻言轻笑道:“苏兄有所不知,咱们张长老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哈哈哈……”
“没钱才妻管严,有钱就不同了。张长老该振振夫纲了。”苏明阳接话道。
“是是,二位教训的是!”张宁毅连连点头,借机抱怨道:“就是如今这世道,赚个碎银几两也不容易。”
顾云泽与苏明阳悄悄对视一眼。“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宁毅兄,你手里的权限放宽一丢丢,这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来了嘛!”
张宁毅听出他们的意思,接着酒劲晃着脑袋道:“权限?怎么,怎么赚银子?”
苏明阳嘴角微微勾起。“宁毅兄有所不知,我祁州苏家自打兄长去世后便被那刘家打压,事事都要压我苏家一头。要是宁毅兄能在药材数量上宽限一些……嘿嘿……你懂的!”
“苏兄的意思是?”张宁毅此时好似眼皮子都要抬不起来了。
顾云泽接话道:“哎呀,宁毅兄,明人不说暗话。这苏兄的意思是,药材紧着苏家,让苏家壮大起来,至于今后明阳兄自会懂得做事,孝敬您白花花的银子。岂不两全其美?”
“可,可那刘家若是有意见……”张宁毅迟疑道。
“刘家,哼,刘家还能耐药商会何?”顾云泽冷哼一声。“如今苏明堂不在了,药商会也就你我二人的天下,怎么供货还不是咱俩说了算?”
“嗯!有道理,有道理!你小子这脑子就是比我好用!”张宁毅说完便佯装醉倒一把趴在桌上,怎么喊也喊不醒。
苏明阳上前叫唤了几声:“张长老?宁毅兄……醒醒,醒醒……”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拍打他的脸。
顾云泽见状,放开花娘的腰肢。“醉了吧?呵……不胜酒力!”说着示意老鸨让人将张宁毅抬进楼上房中安置。
二人则在楼下厢房密谋。
“你说,这张宁毅是几个意思?真的想跟咱哥俩共谋大事?还是另有图谋?”苏明阳眉毛一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想必是上回张家小公子的事儿,让他开窍了吧?”顾云泽扬唇笑道:“就算他猜出是我俩的手笔,又能耐我何?他以为将妻儿送走就能安然无恙?哼,顾某偏不让他如意!”
“顾兄……?”苏明阳奸笑看向他。
顾云泽嘬了一口小酒邪魅一笑:“人是前脚走的,我是后脚抓的,如今张小公子和张夫人已在我手中。甭管张宁毅有何图谋,只要人质在咱手中,我不信他不就范!”他眼睛微眯,突然张大双眼一丝狠厉之色从眸中迸射出来:“若他愿意好好合作,这张夫人便在她娘家。若是不愿合作,那便盖着白布送回张家!”
闻言,苏明阳拱手笑道:“还得是顾兄手段了得!小弟若学得你一半,此生足矣!”他拿起桌上的花生掰开两半将花生仁扔进嘴里。“不瞒你说,我那失踪已久侄女如今在汴京城内,想着接她回去的,奈何给她逃了。唉!这侄女素来与我苏家不对付。头痛的很!偏偏,她如今又是九万里的掌柜,恐怕日后对咱运输药材是一大阻碍。”
“哦?”顾云泽笑道:“九万里?”
苏明阳轻轻吹了吹掌心的花生衣,道:“正是!”
顾云泽点点头。“现下除了官府漕运便属九万里做大。不管是陆运还是漕运,九万里都是行内翘楚。若是张宁毅答应了药材加大供应量的事儿,还是得过运输关。”
苏明阳低头喝了一口酒,长长地“哈”了一声:“与苏家不对付倒还无妨。巧的是,在下的人查到,这张小公子的命恰巧就是她苏槿娘救的。”
“这么凑巧?”顾云泽皱了皱眉头。“苏兄是怕其中有诈?”
苏明阳嘴里嚼着花生,点点头。
“若是如此,那不妨……”顾云泽目露凶光左手轻轻抹了一下脖子。
“做掉她?”苏明阳点点头,又摇摇头:“做了!给她逃了!如今她是晋王府的座上宾,再次下手怕是不易。”
顾云泽思索片刻端起酒一口闷了。“既然如此,苏兄不妨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苏明阳不明所以问道。
顾云泽给他解释道:“做运输的,做的是信誉。若是运输丢失货物,你说将来还有人再找她九万里运货吗?”他顿了顿,想了会儿又道:“若是她早已与张宁毅勾结,那便连张宁毅一块除了。身为药商会长老公然偏袒你苏家,那将刘家置于何地,此举已有失公允。若是再将苏家药材给丢失了,免不了让人心生怀疑,是他与九万里暗箱操作监守自盗。届时,信誉全无,不管是九万里还是他张宁毅都将身败名裂。”
苏明阳看向顾云泽,拍手叫到:“好计谋!此乃一石二鸟!顾兄,幸好你我同心同气而非仇敌。”说完,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那咱们便顺着张宁毅,该贿赂,贿赂,假意与他合作,倘若贿赂不了,就用张夫人与张小公子的性命逼迫他。至于他与九万里勾结,呵呵……”顾云泽伸手摸了摸扎手的胡腮奸笑道:“咱到时派人上船盯着,若是药材失窃或是丢失,便报官查办。苏兄只需将祁州官员上下打点好便可。”
苏明阳频频点头:“顾兄,此计甚妙!在下这就让人传书给兄长。”说罢,唤来随从,修书一封,让其飞鸽传书到祁州。
“不过……”顾云泽迟疑一下。
“不过什么?”苏明阳追问。
“这九万里掌柜现今与晋王殿下私交甚密,相传二人彼此属意,就怕那晋王横插一手。”顾云泽道出顾虑。
苏明阳鄙夷笑出声:“你以为,皇家的门是那么好进的吗?就凭她无父无母,出身商贾,晋王殿下若真属意于她怕是早就昭告天下了。男人嘛,不过玩玩罢了!”说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再说了,据我调查所知,晋王不日便要前往边疆抵御外敌,哪里还顾得上她苏槿娘。只要咱们动作够快,等晋王回来早已死无对证,纵使他有天大的权利又能耐我何?”说着,掰着花生往嘴里丢,轻蔑笑道:“王爷,王爷就能无凭无据抓人定罪吗?”
顾云泽缓缓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二人同一战线,毒计一环扣一环,商谈了一晚。
张宁毅佯装酒醉呆在楼上厢房不敢下楼偷听,生怕打草惊蛇。
又过了几日,三人连连上繁花楼喝花酒。
张宁毅为避免对方觉得他想合作的心过于迫切,只好装傻充愣。
如此一来,倒是苏、顾二人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酒也喝了,合作也提了,为何张宁毅就是不肯松口?难道他们之前猜测方向错了?顾不了许多,软的不成便来硬的!
这天,三人依旧喝着花酒。
顾云泽突然笑着对苏明阳道:“苏兄,你也太不懂事了!光是嘴皮子说合作,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让宁毅兄如何帮你?”
“哦,哦,明白了!”苏明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旋即,冲身后道:“来人呐,将笑面礼呈上来。”
不一会儿,小厮端着两盘红布盖着的盘子上前。看上去还挺沉!
苏明阳将红盖头一掀,白花花的银子赫然展现在眼前。”宁毅兄,一点点心意。事成之后,另有厚礼答谢。”
张宁毅咽了咽口水,犹豫道:“这……帮你吧,就怕得罪了刘家。我这是……”他伸手摸了摸白银,眼里露出渴望。
“是……不够?”苏明阳试探道。
张宁毅摇摇头,装作为难:“不不不,是……实在是不能啊!我若是帮你,便是有失公允。若是让人知道了,药商会还有何公信力?”
“哼!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顾云泽震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酒杯应声跳了起来又落了下去,险些掉落在地。“来人呐!将张夫人“请”进来!”
闻言,张宁毅骇然失色!
只见,张夫人双手被捆绑带进厢房,见到丈夫泪眼朦胧,“老爷……浩儿,浩儿他……”
张宁毅愤怒站起身:“二位这是何意?这就是你们有求于张某的态度?”
顾云泽勾勾唇角:“宁毅兄,你若肯好好合作,我这就让张夫人随你一道回府,至于张小公子,暂且在我府上。您且放心,顾某定让人好生照料,保证还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哼!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张宁毅气得浑身颤抖,思索一阵后冷静下来,冷声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早这样不就完了嘛!”顾云泽和苏明阳见目的达到,俩人对视一笑,遂将供应药材的事向他提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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