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临门一脚

这是默许了?

池丞不敢轻举妄动,像只警醒的犬,等着主人的号令。

“不确定!”沈笳咯咯笑出声,因戏弄了池丞而心情回春,“你刚才眼睛都在冒光,就这么想吃我的口水?”

“想。”

沈笳忽然笑不出声了。

扪心自问,和池丞接吻的感觉舒服吗?

很舒服,比她想象中舒服了一百倍。

还想再来一次吗?

她不知道。

沈笳默了默,手指纠结地搅在一起。

不和人接吻的真实理由并非是嫌恶心,她骗了池丞。

她为那个人守了八年,也该是个头了......

亲一次是亲,亲两次也是亲,她为何要压抑自己。

想通这点,沈笳心定了定,捧住池丞的脸慢慢靠过去。

“看在你被坏女人欺负地这么惨的份上,我可以小小满足你一下,只一下,你不准动,我自己来......”

她学着池丞那样先是浅浅地碰了碰他的唇角,然后辗转于两片唇瓣之间。

樱桃的酸甜滋味一点点钻入唇缝,池丞一动不动任她吻着,双手克制地撑在沙发两端,睫毛不住地颤抖,慢慢地有些意动。

沈笳越贴越近,几乎趴在他身上,边吻他边不受控制地左右摇动身子,像一颗倔强的芦苇,挠地他腰间发痒,他忍耐地推开她的肩膀。

两片温软分离,沈笳不满地低哼一声,张着大眼无辜地盯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池丞心中一动,俯身至她耳旁。

“现在要看体检报告吗?”

圆润饱满的耳垂近在眼前,一抹红从底部散开,逐渐染满整个耳根,鲜红欲滴。

“要......”

一声嘤咛泻出,池丞张口咬住,含在口中厮磨,磨地沈笳软了身子,才意犹未尽地找出手机中的体检报告,递到她面前。

沈笳匆匆扫过几行关键词,确认池丞“干净”后,急不可耐地丢开手机,一手解他的衬衣扣子,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勺亲吻他。

池丞开始克制地回应。

舌尖死死抵住牙齿,将冲动封闭在口腔之内,只用唇去碰她,沈笳渐渐食髓知味,嚼碎软糖咽下,将裹满甜汁水的舌渡到他口中,刚探进去,对方便缠了上来。

两条水蛇翻滚于深海,时而缠绕时而相抵,牵连出一串水花,湿答答挂在石壁。

沈笳逐渐喘不过气,趴在池丞胸膛呼吸,待氧气充足,头脑清醒,才陡然意识到只解开池丞两颗纽扣,而自己已然浑身一轻,城门大开。

沙发上挂满衣物,无处落脚,地上亦是一片狼藉,沈笳指了指窗边,喘息道:“去床上,宽点……”

池丞将人打横抱起,轻放至里侧,长腿一跨便匍匐在上方,眼底暗藏的锋利在感受到身下人的变化时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愣着做什么。”沈笳勾了勾他的裤边。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后,沈笳满意了,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巡视,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她的指尖划过池丞白皙的皮肤,池丞的呼吸不由深了几分。

两人对视片刻,立刻吻在一起。

双人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啧吻声忽然停了下来,沈笳调整呼吸想说什么,被池丞低头封住,任她如何躲闪都逃不开,不得不边回应他,边摸索到床头柜的位置,拉出抽屉找到一个方型盒子掏出来,夹至两人胸前。

感受到胸前坚硬,池丞离开些,定睛一瞧,顿时呼吸不畅,如鲠在喉。

他拿在手里细细打量,里面只剩下一半。没记错的话,是他上回亲手买的那盒。

“介意了?”沈笳从床上坐起来,额间绒毛汗湿一片。

“重新买吧。”

池丞下床去拿手机,一只脚刚落地,腹部一热,沈笳扑过来抱住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语气黏糊糊的。

“没用过的,真的。不要浪费时间了。”她抬起潮红的小脸,可怜巴巴道,“现在就要。”

“很快的。”在这件事上池丞罕见地坚持,揉了揉她的头顶,将她从身上拉下来。

沈笳急忙抱得更紧,说话间唇擦过他的肌肤,留下点点湿润,池丞不由紧绷,听清她说的什么后耳边一炸。

“.......宝宝。”

池丞脊背瞬间僵硬,全身如有电流流过,酥麻之意从腿根蹿至头顶,他像根石柱定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开。

“你叫我什么?”

沈笳面上唰一下红了个透,活像只煮熟的虾子,全身上下浮起一层红。

“没什么,你听错了。”她倒头躺倒床上,迅速拉高被子遮住身体,露出一双迷离的眼,“你要买就买,别管我。”说罢整个人钻进被窝,只有微卷的发尾露在外面。

脱口而出从未喊过的称呼,沈笳既羞耻又惊讶。无论池丞怎么哄她都不肯再说一次,也不从被窝里出来,铁了心逃避事实。

池丞无法,重新套上裤子,外加了件长外套,出门去了。他记得楼下有家便利店,应该比叫外卖快得多。

沈笳窝在里面许久都没动静,悄悄扒开一道缝隙往外看,哪儿还有池丞的影子,若不是瞥见椅背挂着的领带,她都怀疑池丞被气走了。

四周巡视一圈,沈笳在垃圾桶内看见了被丢弃的半盒避孕套,甚至被人用纸巾盖住,淋了水。

沈笳笑容止住,忽然意识到,三天后就是靳新回来的日子,到时候她要如何解释不翼而飞的剩下五个呢?

偏靳新还是个过目不忘的人,用了几个剩下几个必定牢记在心,哪怕少一个都会被发现,何况是整个盒子都没了。

总不能是吹着玩了吧。

头疼。

等待池丞的这段时间,沈笳坐在床角发呆,百无聊赖思考起和靳新的关系。

沈靳两家三年前口头商量结成儿女亲家,消息太过突然,在此之前沈笳和靳新甚至没见过。

两大集团的联姻,其中关系盘根复杂,涉及多方利益,因此婚事并未向外界宣布,自然也没办订婚宴,只有少数人知晓。

两人在公共场合相遇,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的关系,虽然私底下已经滚到床上。

据她所知,前些年靳新身边女伴不断,与她订婚后似乎收敛不少,但要说修身养性她不信,有一次事后她在床单上发现几根黑直发,甚至在靳新车座底下踩到过一只耳钉。

靳新总是期待从她脸上看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沈笳对此不置一词,甚至隐隐觉得好笑。

角色互换,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些理解靳新。只要一想到靳新撞破她和池丞,她竟然生出点期待,甚至感到刺激。

如果靳新知晓池丞的存在,会是什么反应呢?装作不在意地讥讽她几句,还是暴跳如雷地在她身上还回来?

沈笳心中没底。

可以确定的是,池丞一定不会好过。

还是不让他知道好了。

思考清楚其中关窍,沈笳看一眼壁钟的方向,将房门密码发给池丞便仰躺到床上,指尖缠绕一截领带。

反正靳新三天后才回来,这两天她可以安心玩。

-

不多时,池丞从外面回来,站在门口便看见沈笳双手被束缚着放在胸前,绳子是他的黑色领带,呼吸顿时一滞,放下口袋便冲了过去。

身上一沉,沈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压住,这一次池丞脱衣服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抓起领口就往上扯,劲窄的腰身展露无遗,腹部微微隆起几块肌肉,下裤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散落一地。

“再喊一次。”

少年双眸幽深,直勾勾望过来,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清俊非凡。

沈笳口舌发干,咬唇催促道:“快点。”

女子满脸焦急,浓眉皱成一团,明媚的眼角勾一抹瑰色,似乎已忍到极限,池丞唇边梨涡浮现,不再逼迫她,径直贴过去。

沈笳闭眼等了许久,也不见后续动作,不免疑惑,一睁眼池丞竟直直坐起身,双手合拢,低头寻找什么,她心下一沉,说话都在抖:“你干嘛?”

“……我找不到。”语气听起来十分挫败。

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箭在弦上了你告诉我找不到靶子?!

沈笳很崩溃。

“……”

那边池丞还在埋着头较劲,时间久了沈笳越发郁闷,一时间兴致全无,合拢双腿便跪坐到他跟前,十分怀疑道:“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池丞始终低着头,长直的睫毛遮住情绪,薄唇紧抿,看起来颇受打击,她看见池丞下巴轻点,默认了。

沈笳闭了闭眼,太阳穴隐隐作痛。

长得好,身材好,性格有趣,怎么会没谈过恋爱呢?沈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为什么。

亲她时巴不得把舌头都给她吃了,这些年他怎么忍住的?

只差临门一脚,事情忽然朝一个前所未有的方向发展。

她顿时陷入深深的沮丧。

技术不好是其次,再过一个月实习结束,她和池丞会回到各自的生活,成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她总不可能夺了池丞的第一次,叫他记她一辈子吧!

男朋友的贞洁是女人最好的财富。池丞才二十一岁,以后总会谈恋爱,她已经占了初吻,不好再要了身子,叫他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退一步说,池丞纯地跟白开水一样,要是因此赖上她,要她给个名分该怎么办?

她很忙,没时间也没兴趣谈恋爱。池丞光是站在那就能吸引万千目光,现成的付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就算要找也不会找这种招蜂引蝶的。

沈笳心思百转千回,池丞却想的很简单。他的语气含着几分乞求:“沈笳,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他看着她,小狗眼委屈巴巴的,沈笳有些心软,一想到他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弟弟,忽然什么邪恶心思都生不出,摸摸他的脸,安慰道:“下次吧,有点饿了,我们先吃饭。”

从她嫌弃的眼神中,池丞蓦地读懂一切,他冷冷开口:“因为我是处.男是吗?”

“没有,就是突然不舒服,不想继续了。”沈笳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后悔的事,劝慰道,“你这样很好,是我的问题。之前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口无遮拦说了些过分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就安心工作吧,你有什么工作上有问题随时问我,问陈妍也行。”

池丞敏锐地察觉到沈笳在撇清他们之间的所有,将关系拉回上下属的位置。没有理由的,他胸闷异常,有什么压在上面,喘不过气。

他知道,沈笳不要他了。

分明之前还说他是她的。

池丞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就走。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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