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降妖孽

公元2009年5月8日午夜时分家中电脑桌前

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推了推滑落鼻梁的眼镜,某偶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

“天哪!让我也穿越了吧!为什么偶喜欢自虐啊?为什么偶要头脑发热、挖坑埋自己啊!”

“该死的电脑!该死的键盘!该死的码字!该死的剧情!该死的霸王!最该死的是这万恶的牙疼!”

“偶夜以继日的笔耕不辍偶容易吗偶?”

“天道酬勤?这是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发明的废话!我鄙视你!我无视你!我PIA飞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生无可恋,不如穿越啊!”

“我要穿越!我要穿越!”

“你又在乱发什么神经?真是个疯子!难怪人们常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我看你啊!两者皆有!看电视看小说的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现在,竟然不知深浅地钻入作家大军中去滥竽充数!就你那点水平,也妄想当作者?行了!我说你闹也闹够了!疯也疯够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个人的问题了?”一长串的话语喷射而出,依旧面不红、气不喘,中气十足的正是某偶的娘亲大人。

“唔!我知道了!你别烦我!我正在构思剧情和对白呢!”上帝啊!又来了!某偶颓然垂首,半趴在电脑桌上,其实心里恨不能插翅高飞或是遁地而逃。

“还剧情和对白呢?我说,你日也写,夜也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可告诉你,这几个月的电费和上网费你自己搞定,还有,你不想考虑终身大事的问题也行,但是,你得给我上班去!天天待在家里,晨昏颠倒地折腾个什么劲?你想做那个叫什么宅女也不是不可以,可惜,你没那个命!咱们家一不当官,二不做生意,没那个闲钱养活你这只米虫!这是我对你下的最后通牒,要么你给我找个人嫁了!要么你给我死了这份心,别做你那个不切实际的千秋大梦,缩在家中闭门造车,去给我上班去!告诉你!在这个世上,没有钱,一切都是扯淡!只要有钱,你就是上帝!没有钱,你就是狗屁!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现实点吧!傻丫头!”

唉!某偶亲爱的母亲大人不定期的精神训示又开始上演了,某偶索性闭上本已疲惫不堪的双眼,默然不语。

“算了!说多了我也觉得无味!你也是个成年人了!响鼓不用重锤,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自己没事将枕头垫高些,好好反省反省吧!”见某偶沉默是金,母亲大人满意地偃旗息鼓,转身步入卧房,合上房门。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可对人言却无三四!悲哀啊! 我想坚持自己的理念,不被谅解;我很压抑;只是,我故作坚强罢了!我努力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会好的!一切会好的!可是,九年了!一切都没有改变!你们说得我都明白,可是,有梦想也是个错误吗?在残酷的现实和虚无的幻想中,我是否应该继续下去?”

“也许妈妈说得对!我太累了!也该歇歇啦! 也许我真的错了!是该歇歇啦! 钱买不回,逝去的岁月!青春?谁赔偿我的青春?谁又能补回我逝去的年华?我坚持自己错了吗?想弃文,又觉得对不起自己!悲戚不已!我不炒作我错了吗?也许我该弃笔!去找工作,因为现实总是残忍的!我如果不想饿死的话,就得学会如何在这个日趋冰冷的社会苦苦求生存而活下去!真的非常失落!大概是我奢望了吧?三脚猫也妄想有出头之日?五个月的废寝忘食、日以继夜、挑灯苦战不上班的结果换来的是:不被待见!是我自己真的差劲!真的很差劲!我该封文吗?在得与失之间,我错了吗?我迷茫!”

“不知不觉当中,自己码字即将超过七十万大关,按理说,这本应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有种身心疲惫、索然无味的感觉,初期的壮志凌云,到现如今的意兴阑珊。也许,我真的是做错了,错在太高估自己了,在这高手如云,遍地都是耀眼的金子的写作大军中,我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小沙砾而已。”

“写文业已有五月有余,蓦然回首,却惊觉自己笔下的文文貌似完全不知所云,惭愧到无地自容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有的时候,我在想,我这般拼命三郎似的日赶夜赶,挑灯苦战,换来的不过是稳如磐石无转移的收藏和零星可怜的点击率,甚至是凤毛麟角的评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在坚持什么?是要强好胜的证明自己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还是不自量力的一意孤行,诚然不顾现实生活的窘迫境况?谁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该继续坚持下去吗?我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

“但是,上天既然安排我的命运如此,那么,虽然,我知道这条路注定是很孤独,但我仍坚持!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想哭的冲动!其实,我并没有外表那么的强悍,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坚强,我的心很脆弱,一碰既碎!纵有万种风情,又与谁能说?人,年岁不过芳华,心,却苍老如老妪! 我不会说奉承话,我不阿谀奉承,却注定要吃亏!但,至少我还活着!我的存在,我的思想,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某偶自电脑桌旁摆放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面巾纸,胡乱地抹了抹脸,正待奔进卫生间去洗净脸上的泪痕。

蓦地,几道诡异的闪电划过初夏午夜黑沉的天空,某偶不禁讶异地抬首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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