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一过完离期末考试也就不远了,最近班里的氛围都很紧张,可能因为这是第一个高中生涯里的重要考试。在每个人下笔的时候,心里有忐忑,兴奋,害怕,平静…考完的同学们大多都是兴奋的,因为马上要迎来新年和快乐的寒假。
温扶砚放假后就立刻去了妈妈所在的医院,她见到妈妈的一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谭潇芸女士看着自家女儿眼眶也有些泛红。
温扶砚走在床边蹲下,女孩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母女二人聊了一会儿。
小姑娘准备起身给妈妈倒杯水,刚站起身,脑袋的晕眩得厉害,一个踉跄“咚”的一声,女孩的膝盖直直跪倒在地,温扶砚被疼痛刺得一激灵,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然后扶着桌子站起身。
谭潇芸看着女儿的动作,脸色大变,
“砚砚,你怎么回事啊,要不要挂个号去楼下看看?不行,我去给你挂号,带你去啊!”
女孩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妈妈,我没事,就是最近期末考试太累了,可能没有休息好,我这几天好好睡个懒觉就行了。”
也许是谭潇芸因为自己的病让她对女儿表现的症状很敏感,她一直坚持要带女孩去检查,温扶砚被闹得没有办法,最后两人商量各退一步,小姑娘怕妈妈累着,就说自己去检查就可以了,谭潇芸有些不相信自己女儿,非要她把挂号的单子拍照片发给自己,小姑娘只得乖乖照做。
等挂号单子开出来过后,小女孩拿着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妈妈。
「wfy」:(图片)
「wfy」:现在放心了吧?
「mother」:行啦,你快去楼上检查,你要是找不到地方我陪你去。
「wfy」:别了,我照着单子上面的地方去,可以的。
「mother」:行,快去吧啊!
关掉手机,温扶砚来到六楼,进入检查室,等女孩检查完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医生拿着报告单看来十来分钟,眉头紧锁,
“小姑娘,你从小就有…阿尔兹海默症,对吧?”
女孩心里有些惴惴,心口隐隐约约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流,她轻轻点了下头,医生似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但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的叹息,
“小妹妹,你家大人呢?我还是跟你父母说好点。”
女孩脑海里闪过妈妈那张苍白的脸颊,语气坚定:
“没事的,医生你说吧!我回去再告诉我父母。”
医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脸上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的女孩,心里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还是开口了。
温扶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中途她给谭女士发了消息说同学约她出去玩就先回去了,小姑娘不敢去见谭潇芸怕自己会露出破绽,刚才医生的话像是一团火苗把女孩紧紧地包围着,虽说是冬天,但女孩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或者寒冷,她只觉得全身的皮肤像是被灼烧一样的疼痛难忍。
等她到小区门口早已经天黑了,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凄切的叫声,夜的清香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但这一切都不属于温扶砚,她脑海里还一直回响着医生的话:
“小姑娘,你这病如果再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
“那…治疗大概要花好多钱?”
“这不好说,你这个病有些棘手,至少要一百万…”
听到这话,女孩心里就已经凉了半截,妈妈的病几乎已经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了,要是再治病…恐怕哥哥都要辍学了。
“那我如果不治疗,还可以…活多久”
“最多就两个月吧,小妹妹啊,你还这么小治愈的可能性很大的,而且你如果不治疗,会很痛苦的…”
她只是木讷地点点头。
温扶砚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
“我不能说,说了妈妈会担心,家里的负担会更重,可是,真的会很痛苦吗?”
小姑娘从小对痛觉的敏感度比旁人要高很多,所以她从小就很怕疼,
“不行,我不能说,痛苦就痛苦吧!忍耐一下就好了,就只是…两个月而已…”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湿了枕头,最后她紧紧地捂住脸,竭力抑制住哭声,憋得肩膀一抖一抖地搐动…
“没事,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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