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明阳低下头,双手手指交叉着紧紧地握在一起,把额头搭在手上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那你还要什么?要我的命吗?要的话我给你…..”

风灵月脸色苍白站起身后退着,拼命摇着头喊道:“我不要你的命!我不要!我也不要玄嚣为我去死,不要!”

明阳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风灵月,再次把电脑打开打着字说道:“我相信墨白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离婚了,你和他就可以结婚了…..既然你们深爱不移,我又何苦强求。”

“不是这样的…..明阳……不是这个样的,你听我说,我们三个本就应该在一起,以前是,现在也是….你知不知道?”风灵月跑到明阳身边紧紧攥着明阳手腕的衣服袖口说道。

明阳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打着字说道:“我只知道你爱着他,对于我….可能连备胎都算不上吧!其实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墨白说我还没有醒,我的确该清醒认识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明阳拉下风灵月攥着自己袖口的手,走到窗边从打印机里取出离婚协议书拿在手里,回到沙发前拔开了钢笔盖,在签字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指印递给了风灵月说道:“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签了,我什么都不要……”

风灵月看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抓着明阳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问道:“你连我也不要了吗?”

明阳停顿了一下,捧着风灵月的脸庞怜惜地看着风灵月平静地说道:“灵儿,不是我不要你,我有多想要你你心里很清楚,你心中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是你不要我了……也不需要我再陪在你身边了……”

明阳帮风灵月捋了捋散乱在脸上的头发继续说道:“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不过我想墨白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的。”

明阳的眼里没有一丝责怪,满眼都透着苦涩的柔情。明阳站起身走回卧室,默默地拿出行李箱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这卧室里的床,这五年来他从未睡过一天,明阳打开衣柜看着睡袋,走到卧室门口关上了卧室的门,转身把睡袋收进了一个黑色的蛇皮口袋准备丢进垃圾桶,当他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却见风灵月站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风灵月死死地抓住黑色的蛇皮口袋说道:“离婚协议我不签,我不许你走。”

明阳无奈地看着风灵月说道:“我是去丢垃圾….没那么快走,手续还得等李律师来…..”

风灵月从明阳手里夺过袋子说道:“垃圾不用你丢,要丢我陪你一起去丢。”

明阳心虚地看着袋子说道:“我真的只是去丢垃圾,这袋子有点重……”

两人各拉着蛇皮口袋一边的手提绳僵持着。

风灵月松开手提绳走到明阳面前紧紧抱着明阳,靠在他的胸前委屈地说道:“我不想和你离婚,也不要你走。”

明阳挣开风灵月的怀抱,扶着风灵月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灵儿,我们好聚好散好吗?何必再这样纠缠下去…..”

风灵月点了点说道:“好…..那你跟我来。”

风灵月拉着明阳的手走出了房门站在花园里,面对着明阳说道:“那你对天起誓,说你不爱风灵月了!如果你若还爱着她,她就被天打雷劈!神形俱灭!”

一阵强风吹了过来,卷起了风灵月的长发,多云的天气仿佛在一霎那发生了变化,云层在月牙湖上空慢慢聚拢着,乌云里闪着一道道雷电,炸裂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响着缓缓向他们这边移动着。

“你发誓啊!用我发誓啊!发完誓我一定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也不会再和你纠缠不清!”风灵月面无表情地在风中喊着道。

明阳看着不远处向这边移动的乌云压得心里喘不过气来,心悸地把风灵月拉到身边说道:“发什么誓?灵儿,别闹了!要下雨了,我们回去…..”

风灵月用力甩开明阳的手,指着天说道:“你怕什么?只是让你发个誓而已,你只需指着天对天说:我以神明的名义起誓,从今以后,我与风灵月恩断情绝,若为此誓,风灵月将受雷罚惩戒,神形俱灭!”

明阳迷茫地看着站在对面的风灵月,风灵月肃然地眼神中透着决绝,他的心颤了一下,仿佛看到了风灵月的另一面…..

漆黑如墨的乌云笼罩在风灵月和明阳的正上方,明阳不敢说话,他在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但是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敬畏。

风灵月木然矗立在风中地点着头说道:“你在怕什么?好…..你不敢是吗?你不敢我敢!”

只见风灵月三指向天幽幽地说道:“我风灵月以神明的名义向天起誓,若我心里还爱着明阳……我便…….”

一道闪电瞬间落在了风灵月的身旁的花架上,花架和花盆被劈得稀碎,如同爆炸了一般,飞起的花盆的碎片划过了风灵月的脸,留下了一道血迹….

风灵月丝毫不惧地继续说道:“我便受…..”

明阳连忙冲上去一只手按下了风灵月指天的手,一只手捂住了风灵月的嘴喊道:“不要!灵儿!不要说出来…..”

风灵月木然地拉下明阳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神色黯然地看着明阳问道:“你怕什么?你不是笃定是我不要你了吗?!你不是笃定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吗?!既然你心里如此笃定,为何不敢赌一赌这天!?”

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冰冷的雨点疯狂地砸向风灵月和明阳。明阳紧紧地抱着风灵月不说话,风灵月也没有说话,除了雨水的声音,这个世界似乎回到了寂静,这个世界只剩了他们两个。

“明先生!我是老李!我来了!”远处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打着伞喊道。

明阳一言不发地抱起风灵月向房里走去,老李尴尬地跟在明阳身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明阳把风灵月放在洗手间的凳子上,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转身蹲下对风灵月说道:“好好泡个热水澡,我不走了…..我送你回海城。”

风灵月安静地点了点头。

明阳走出了风灵月的卧室,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李正看着他起草的离婚协议书说道:“老李,我换身衣服再来和你谈。”

老李连忙说道:“没事,要不你先冲个热水澡,不然小心感冒!”

“没事,我身体好。”明阳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老李坐在客厅看了看对面风灵月的卧室,又转头看了看身后明阳的卧室,最后看着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阳换好衣服拿毛巾擦着头走了出来,坐在老李身边说道:“老李,这离婚协议书先放着吧,我夫人她不想离婚……”

“嗯……我也正好想和您说,这离婚不是能马上就能办理的,国家有规定,离婚申请提交登记后要有一个月的冷静期。如果不想等待冷静期,需要提交诉讼。哎…..舌头都还会牙齿咬到呢,互相理解一下就过了……”老李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和明阳说道。

“谢谢你,老李,我知道了。我让你准备好的过户手续你准备好了吗?”明阳戴起眼镜问道。

“您真的要把名下所有财产过到您夫人的名下?”老李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只是有些感叹,我经手过无数案子,谁不为了钱争得六亲不认、头破血流,你居然看得如此淡,你名下的财产可不是个小数目。”老李认真地说道。

“老李,你照办就是了,不用替我担心了….”明阳拍了拍老李的肩膀。

老李从包里取出了许多纸质的文件,明阳也不仔细看,在这些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李收好这些文件,和明阳握了握手说说道:“那我告辞了,我先回去登记整理。”

“慢走,不送。”明阳送老李出了房门,回到客厅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拿起收进了自己卧室的床头柜里。

明阳靠在窗边眺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青山,从抽屉里取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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