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自觉了,何熠走到一半,一个包从门口飞扑过来砸到了他脚边。
“完了没瞅准儿,”许尤的声音响起,“帮我往边上挪一个,祖宗。”
顾北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机会了。”
“什么?”何熠把装零食的包放到了架子上。
“没有摸你屁股的机会了,”顾北按了按还算软的床铺,“毕竟大家都看着。”
何熠刚要开口,几个人拎着大小包的行李进来了。
“出去待会儿,”他低声说,转头问江天凯,“班班,厕所在哪?”
“停车场后边有个洗漱区,我带你去?”
“没事儿我跟着他。”顾北半推着何熠出了帐篷。
离露营地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就是排石,夜幕蓝调下的海泛起的浪花一下下拍打在崖壁上,混着潮湿的海风传到耳边时有些朦胧不清。
“怎么有点像下雨的声音。”何熠停在了崖壁的栏杆边。
“往油锅里滋水也这个声,”顾北往他身上披了件外套,“穿着吧,晚上会冷。”
“你哪变出来的?”何熠看清了这是他自己的连帽衫。
顾北给他拉上帽子:“走之前从你的蛇皮袋里顺的。”
他用脚踩了踩附近稍微平坦一些的土地,接着掏出根棍型的东西插了小半截在土里。
“这是什么?”
“烟花。”顾北起身转着打火机。
“我以后喊你哆啦A梦,同意吗?”何熠一时分不清是能在荒郊野外看到烟花,还是顾北随随便便从兜里掏出烟花哪个更让人惊喜。
“别急,还有,”顾北笑着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个手表样式的玩意儿,“手给我。”
“儿童手表么这是。”何熠转了转手腕。
“你别看样子挺可爱的,其实是个传呼机,”顾北握住他的手,指给他看,“按这个绿色的键说话,我这边能听到,要是只按红色的键,我这边也会跟着滴滴响两声。”
“这样我就知道你想我了。”他继续说。
何熠的鼻子猛地一酸,有什么几乎马上要从眼底泛出来。
别哭。
会丢人。
他深吸一口气靠在了顾北身上,将头埋了下去:“你从哪儿搞的这个?”
“上二手店淘的旧货,质量还行就是样式有点丑,买了点材料跟然哥学着把整个都翻新了一下,你知道的,我理科不好。”顾北笑了笑。
“是不是挺费劲儿的。”何熠闷着声。
“不会,做这个比上课好玩。”
操。
忍不住了有点。
他转过头,滚烫的泪不听话地顺着眼角一路流到脸颊,啪嗒一下落在顾北的衣服上。
太没面儿了。
顾北感觉到何熠靠着的位置有些发烫,带着很轻的抽动。
“你是不是哭了。”他低头问。
“你大爷的别直接说出来啊。”何熠笑着拍了下他的后背。
“没事儿,”顾北搂住了他的肩,“不丢人,你什么样我都见过了。”
何熠的心里一紧。
离开家的那个晚上他没有哭,那些冰冷的事实没有将他压垮,选择性的忽视会把情绪堵住,把难过堵住,直到这一刻被人轻轻托在了手心,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地决堤了。
挨在顾北胸口的地方是温热的,能听见有力而有些急促的心跳。
像是回到了把他从路边捡走的那个晚上。
眼泪不知不觉浸湿了衣服。
有点凉。
“话说你能变出纸巾来么?”何熠摸了摸顾北胸口湿了的地方。
话音刚落,这人抬手用纸帮他擦了把脸:“等着,我去点个烟花。”
火星顺着引线烧开了一点亮,紧接着炫光朝四周铺开,眼前那些跳动的彩色逐渐变得模糊了,和泪水一起填满了他整个视野。
烟花在响,顾北挨近他耳边:“我知道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事儿,坏的事情也有很多,也许过了某个路口就再也见不到谁,但至少现在,至少今天我们是高兴的。”
身后是一整片闪烁的色彩,光晕映在脸上的感觉很温暖。
“何熠,希望你能记得这一天!记住好的日子!”顾北对着烟花喊。
“神经,吓我一跳。”何熠抬头笑了出来。
顾北捧住他的脸:“怎么办我有点儿想亲你一口。”
“眼睛估计都肿了吧,挺丑的,你下得去嘴么。”何熠清了清嗓子。
“不丑。”顾北伸手把人捞了过来。
营地旁边已经支起了烧烤架。
许尤抱着胳膊:“找你半天了,茅坑也没看到人,你下海了啊。”
何熠哼了一声。
“欸不对,”许尤眯着眼小声说,“你眼睛怎么回事,我靠,谁惹你哭了?”
“你就当我是被人打了吧。”何熠的嗓子还是有些哑。
许尤随手捡了根树枝指着他:“你都没在我面前哭过。”
“在你面前哭感觉怪怪的。”何熠揉了揉眼睛。
太不中用了。
这么经不起哭。
“哪儿怪了?哥们儿的怀抱也很温暖的好吗,随时为你敞开,”许尤用力把树枝插进了土里,“不过你现在好像也不太需要了。”
何熠撇开头笑着:“操。”
手腕上的传呼机忽然响了两声。
“什么鬼动静?”许尤往四周看。
何熠低头按了一下红色的键。
夜色点点星空下的这几个字把人心里也照得很亮。
我也在想你。
假期除了会打乱计划没有一点儿好处[┐'_'┌]对不起作者只是想抱怨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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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哆啦A梦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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