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怀疑

古音觉得他此举实在有些无理,可不好直接指出来,只能把求救的眼神望向以蕊。

以蕊也觉得主子这样一直盯着女子的脚的行为有些不妥,即使已经包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所以她跑到古音身边,想把古音扶到床上,只是毕竟是女孩子,古音又比她高了快一个头,抱起来是不太现实的,只能尽量扶着她,帮她承力,这些天都是这样的,古音已经习惯了,所以自然的把脚落到地上想站起来。

兰朔在一旁看着眉头都快皱成川了:“刚刚大夫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

说了让她最近好好修养不要乱动,这才说了多久当着他的面就敢乱来。

古音当然知道这样不利于养伤,可也不能总待在床上啊,况且现在她已经在这了,要回到床上,不走过去,难道爬吗?

兰朔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今日做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

为了防止自己做出更多不理智的事情,他瞪了她一眼后就离开了。

古音有些莫名,到最后她还是没搞清楚兰朔究竟为什么突然来找她。不过总算是有药了,也算是意外的惊喜,扶着以蕊的手慢慢往床上挪。

这边兰朔回到自己房里才想起来他今日原本的目的,陈云泽旁敲侧击不能排除是不是有陈县令的原因在里面,陈县令是他此次巡查的重点,这些天他偷偷查了不少陈志的资料,越发觉得现在还不是办他的时候,所以他准备带她去一趟陈府稳定一下人心。

没成想去了看到她的脚就什么都忘了,如今再回去说也不可能了,不过她脚伤成那样,暂时肯定哪都去不了,还是等她脚好了之后再通知她吧!

这样想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缓缓展开,正是刚刚以蕊临的那张,刚刚进屋时他鬼使神差的收起来了。

字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字,就是这内容——

陆云起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在对着那张纸发呆,微微有些吃惊,脱口而出:“爷你不会是真瞧上那丫头了吧!”

兰朔抬头白了他一眼。

陆云起撇了撇嘴关门走进来:“若不是看上那丫头了,干嘛还偷藏别人的墨宝,此等偷偷摸摸的事情,以前可从来不会发生在爷你身上。”

兰朔都懒得搭话,反问他:“你知道文相的《慈州赋》吗?”

这话题来的生硬,陆云起点头:“当然知道,不就是当年文相回老家省亲路过慈州,恰逢慈州闹灾荒,看到慈州田野荒芜,民不聊生,心有戚戚后有感而发吗?这段话我都会背了,我家老爷子经常在家说,他有多崇敬文相你又不是不知道。”

想起自家老子每次看到文相的样子,他都有些汗颜,四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学少女怀春那套,太恶了。

“那你能背吗?”

“什么?《慈州赋》吗?应该记得一点,但是不敢确定能不能对”看着兰朔眼神越来越嫌弃,他抓了抓头发有些不服气的辩解:“不怪我,文相的赋太拗口了,一般人看着读都困难,我又不像爷你一样过目不忘,当然不敢确定了,况且自从那事发生后,文相就最听不得慈州两个字,大家更熟悉的是他另外几篇,《慈州赋》很少有人会背了。”

所以真不怪他记性差,话风一转:“不过文相爷你应该最熟啊,你又过目不忘,肯定记得吧?”

兰朔当然记得,正因为记得才觉得奇怪。

他看着那张纸上的笔迹,像是自言自语:“你都不记得,她却能够一字不差的全部写出来。”

这话落到陆云起耳朵里也惊了一下:“一字不差吗?”他今日只顾着调侃以蕊,倒真没注意古音写的是什么。

兰朔将纸递给他,他看了一眼,虽说闭眼背不完全,但只要看着文字立马就能想起,就算不如兰朔那般肯定,也能确定至少有**分像。

“爷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这姑娘的字也挺像文相的,当然不像文相字那么飘逸隽永,但神似。特别是和你宫……嗯~府上挂的那副文相的字,非常像。”

兰朔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副:“那是文相刚刚状元中第时写的。”

“是吗?这么巧?”听了这么多,陆云起总算明白兰朔的担心了:“爷你是怕陈府知道你和文相的关系,故意模仿文相来引起你的注意?可他们怎么会知道,难道——”

他蓦的瞪大了眼睛,难得的正经:“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爷你的身份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立马就坐不住了,拿起刀就要冲出门:“我马上带人去陈府把陈志抓起来!”

“回来!”

“爷,等不得了,若是其他都没什么,此事关乎到你的安全,大意不得,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陈志迟早要办,现在还不到时候,上次我就同你讲过,陈志没那个本事,如今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就算是真的,那这必定是个大局,他身后必定有来自京城的高人指点才行,你抓陈志根本没用,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况且她敢如此毫无顾忌的引起我们的注意,若真是为了行刺,也太蠢了吧!”

“那万一他是伪装呢?”

兰朔悠悠的撇他一眼:“所以你觉得我是蠢的吗?”

若是这点识人的功夫都没有,他就白在那吃人的地方活这么多年了。

“那就是古音有问题,不抓陈志,那就把她赶出府去,不然留在身边总是祸害!哪天被她捅了都不知道。”

“刚刚才说了让你不要打草惊蛇,赶走古音和抓陈志有什么区别?”

“那难道咱们就这么被动的等着别人算计?”陆云起有些暴躁的在屋里走了两转。

“所以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古音的身世,陈志和京城的关系,以及他们究竟是如何认识的。

陆云起还是觉得不放心,但兰朔已经这样安排了他也没办法,只是去交代手底下人办事再仔细些。

他走后兰朔将被扔到桌角的纸复拿起来,其实刚刚还有他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没有说出来,仅看这张纸,纸上每个字都写的非常工整用心,断笔没有丝毫的犹疑,果决坚毅,人说见字如见人,他总觉得能写出这样一副好字的人,不像是那心思深厚的人。

他将纸折起来,夹到身后一本书里,如今如何说如何想都仅是猜测,一切还是等探子查到消息再说。

——

当日古音刚到驿馆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细作,兰朔也把人放到一边没理过,驿馆中的奴才也看人下菜,没人对她好,甚至巴着她有个好歹,好到主子面前去邀功。

如今兰朔亲自到后院去看她,还叫了大夫给她治伤,甚至默认了以蕊照顾她,分明是又对人上心了,自是没人再敢轻视她,一日三餐都仅着最好的来,屋里的摆放也添了好些,每日还多了一把新鲜花枝,听闻她喜欢弹琴,还特意去弄了把古琴在屋里放着,待遇好的以蕊都羡慕。

前两日以蕊又往她屋里添了张桌子,不是为她准备的,而是为她自己准备的,她最终还是没逃掉三遍《女则》的噩梦,古音本来想帮她写,毕竟是因为她她才受得罚,结果被以蕊哭丧着脸拒绝了。

“你的字太好看了,一看就不是我写的,主子发现我弄虚作假的话就不是抄书的事了,只会罚的更重。”

古音已经见识过她的字了,非常——嗯,有特色,帮她抄又不被发现这确实有点难实现,为了不让她觉得无聊,也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些,她就自己写一遍,然后让她照着临一遍。

前两日她已经写完了,至于以蕊嘛,每日撒泼打滚,目前还在努力中。

“你不知道,那个思云每日都要来你屋里转一圈,表面上是送花,其实就是想见主子,也不想想主子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吗?昨日我还听到她偷偷骂你失宠,结果今日又巴巴的往你屋里凑,还不是因为只有你这有机会,其他时候见不着,口是心非,我真的见着她就来气。”

以蕊一边在桌边“抄”书,一边抱怨。

最近几日她已经从她嘴里听到太多府上那些同她关系好和同她关系不好的人和事了,最开始她还非常真情实感的安慰她,后面才发现人家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她从来不放在心上,只是把这些当成话家常闲聊罢了,就像她此刻说的这话,若是其他人只怕脱不了挑拨离间之嫌,但她知道,对以蕊来说,她只是单纯的听到了,然后当桩趣事说给她听罢了,至于她听了会不会多想,这些都不在她考虑范围中。

她知道她说的那个思云,一个喜欢给自己画很红很红嘴唇的小姑娘,每日朝她屋里跑的很勤,每次来都说是送花,来了却一直找各种理由不肯走,她还以为是在监视她呢,原来是存了其他心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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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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