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回城。
随说已经是大年初六了,但走亲访友的人不在少数,连我都接到了几个约饭的电话。
大部分是高中的人,还有一些是住校的时候认识的几个男生。关系都不是怎么铁,只能算得上是认识的那种,很明显的是打个电话也就是来客套客套,没真想让我去,听得出来是这个意思后我就直接扣了电话,懒得去应酬了。
就在我扳着指头数还有几天开店的时候,王东南莫名其妙的叫我去了楼上一趟。
“洛酒上来。”
说完这不带标点符号连个停顿都没有的一句话以后,探出来的脑袋就缩了回去。
转念的楼梯是螺旋是上升的,在整个店的正中央,总体设计和酒吧差了没多少,双胞胎还评价过这就是个披着咖啡店的酒吧,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夜店的气质。
不过他们说得也没错,转念还真是晚上的人比白天要多得多,大部分都是些聚餐的学生或是情侣,还有老师居多,毕竟里离大学城近啊。
“等一下,你们还有人要出去吗?不出去锁门了啊。”我喊了一嗓子,这地方楼层之间的隔音算不上太好,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楼上那几个绝对听见了。有一回我出去买宵夜,在门口用比这回声音还小的调调刚开了个口就被各种回复堵住了嘴,最后活脱脱成了苦力一枚。
半天没人回答,我就痛快的落了锁,趿拉着拖鞋上了楼。
“搞什么名堂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难得的闲散时候,我扶着把手上去脸上还是笑着的。
直到王东南给我扔过来一封信笺。
牛皮纸的信封外面简短的写了仨字儿--洛酒收。
“今天你出去的时候有人送来的,不知道是谁寄的。”薛子乌在一边小口的唆着啤酒,目光时不时地落到我身上,在我看过来之前又迅速挪开。
整个人跟做贼似的。
捏捏信封,随意扔到了三楼大厅的矮几上,一看这字儿就知道是谁寄来的,连拆封都不用。
“我老子了,洛世昌。”真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名字啊。
无力吐槽我爷爷起的名字,毕竟那个老头子对我还算是不错。
“酒哥,没想到你还有个爹啊。”
……
啥叫……没想到我还有个爹?!
我不应该有爹啊难道!
老子有个爹你很意外是不是啊六月。
“我没爹我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啊?还是说是我妈自养的我啊?个体受精什么的我想国家乃至于世界好像还没有突破这生理障碍吧?”我有点哭笑不得,一脚踢到六月的小腿肚上。
“不打开看看?”王东南总是能迅速的抓住事情的重点,我心想着为什么当初要招这么个人进来。
不过别人提了,我就伸手将信封从桌子上捞过来,拆开后不出所料的划出来了一踏子红丹丹的人民币。
还有一张条子。
--我与你母亲和你弟弟甚好,勿念。
一句话,没了。
一句话,就将我和那个其乐融融到融不进我的家剥离开来。呵,事到如今,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真应了之前某人骂过我的一句精神病。
这都多少年了,每年都是如此,每年……也没人来看我。
“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我走到房间里把一件厚重的棉服拿了出来,顺手将我房间里的黑色塑料袋子提走,就离开了店里。
鹅毛大雪已经停了,今年的春天,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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