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小狐狸佛卡夏

我回到宫殿,偌大的宫殿只有我一个人,不,一个神,微风吹起窗子上的帷幔,……这根本不是窗子,这只是将穹顶和地板连接起来的柱子,我扒开挡住我的脸的帷幔,我看到另一边似乎有个神座?

这里用石头砌了石台,上面是石头的神座。庄严肃穆,看来这就是我的神座了。

我坐了上去,周围看了看,嗯,果然没有人拦我,从这里能俯视整个宫殿,不过宫殿空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个石头的神座有些硬,甚至有点硌屁股,花纹装饰繁琐复杂又优美,雕琢的人肯定花了很长的时间,即使是我这样的外行都看得出来。

突然觉得压力很大,像是肩膀被什么人按了按,难道这就是神座的威力?

如果头顶全是繁星的话,坐在这里一定……穹顶上的星星,什么时候变成两颗了?我散光了吗?我眨眨眼再看,真的是两颗了,虽然依旧黯淡无光,但是是清晰的两颗!

“芜湖!!”我也不管自己穿的优雅长裙了,一蹦三尺高。

顺利啊!顺利!我二级了!我挥着手跳来跳去,学着电影里那样,一个人在大厅里起舞,转圈圈!这幅身体好灵活,完美执行我的想法。虽然我旁边没有人,但飘起的裙子让我觉得自己美死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转过身。

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

偌大的黄金菱宫非常安静,连风都不敢在这时候吹进我的宫殿。

不是、哥们,你谁啊,怎么在这时候进我的宫殿!

我的脸砰的一下红了,眼睛都有些发晕,我看到眼前这个少年也很惊讶,你别惊讶!你惊讶了我更难受!

“您好,智慧之神大人……”

我赶紧转过身,拜托了都是幻觉好不好,别跟我说话!

为什么非在我庆祝的时候出现,我可是神明啊!我要面子的,我的脸优雅端庄,我怎么能被人看见我在手舞足蹈……

我应该优雅克制……我……接受不了。

他眯着眼,对,就当做他没看见,只要他没看见,那我也没看见,不会有人跟神计较的,只要他不是神,不能让他告诉别人,我要灭口……不、不能让他有机会跟比人说他看到的事!

“非常抱歉!智慧之神大人!”身后的人说。

我小心的转头,看到他已经单膝跪下了,还有些发抖的样子。

“我、我应该提前通报一声的,真抱歉!我擅自就进来了,请智慧之神降罪!”

“嗯……没事,起来吧……”我的声音在颤抖。

“打断了智慧之神在做的仪式真的非常抱歉!”

居然觉得是仪式,你是真的天真还是要给我个台阶下?我希望你是真天真。

我顺着台阶就往下走,赶紧把这篇翻过。“嗯,没关系。你是什么人?”

“非非非非常抱歉,第一次面见智慧之神大人,我就如此鲁莽的冲撞了您。从今以后,我将担任您的助手,我叫佛卡夏。”

长得像个小狐狸一样,怎么起了个面包的名字?

我温和的把他拉起来。“起来吧……我怎么会突然有了助手?”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佛卡夏语气谦卑的说啊,“因为您刚刚升级了。您执行了正向的指导。所以,上位神指使我来辅助您。”

助手,我也有助手了,这才对嘛?我堂堂智慧之神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工作呢?太棒了,我之前上班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助手,也没有过下属,当了那么多年的基层啊,……我居然在第一次见面的下属面前做了这样的事。阿莉卡耶你糊涂啊!如果神明能回溯时间,我一定先回溯到一分钟之前。

“原来是这样,那以后就请你多帮助了。”没事的,现在开始塑造温柔上司的形象也不晚。

“不不……我才刚诞生不久……希望能帮上您的忙。”佛卡夏不好意思的说。

“刚诞生?”我疑惑,“你是神还是人?还有,你为什么眯着眼睛呢?”

“我不是神也不是人。”佛卡夏紧张的摆摆手。“我是由埋葬之神制造的神使,专门辅助神明工作,帮助神明传送。至于我眯眼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型是狐狸吧。”

还真是小狐狸啊。

“埋葬之神是?”

“最古老的上位神之一,掌管冰雪与覆灭,是位很庄严冰冷的神明。”

庄严冰冷啊……这样的形容就比我像神多了。

但是庄严冰冷也不符合我的性格,不如还是做个温和的神吧。

“嘿嘿。让我们好好相处吧。走,先让你去看看我完成的第1个工作!”

“好的!”

正好我也想看看莉丝,不知道下界盆的时间流速是怎样的。我什么时候能知道莉丝之后发生的事情呢?

来到花园之后,我觉得这里的空气没有之前那么阴冷了,虽然作为智慧之神,我的身体也不受阴冷的侵害。这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我完成工作之后的作用?

“我帮助的第一个女孩叫做莉丝,她的目标是成为医生。”我介绍到。

下界盆五彩缤纷的波纹在运转。波浪停止之后。仿佛一把重锤狠狠的砸了我的脑袋。

“死……了?”

在下界,跟莉丝长得一样的女孩。明显年龄大了许多,从小女孩长成了成熟的青年,但是现在,年轻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双眼紧闭。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我用手指将下界盆里的水搅乱,再重新去寻找。没错,这就是那个莉丝.康纳。

她双眼紧闭,一把长剑扎在她的心脏,满地的鲜血刺着我的眼睛,奇怪,眼前似乎有些模糊了。

我才一个转眼没看到你,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怎么会死了?跟我给的赐福有关系吗?

“智慧之神大人?”佛卡夏疑惑的凑近去看,被吓了一跳。“咦——死亡了吗!这这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亡。”

“我……也从来没经历过接受我赐福的人死亡。”

理智告诉我,我是神,一个人的死亡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的感情在跟我说:她还那么年轻,怎么能死?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死。”我下定决心说。

我不能回溯她的时间,我只能拨动她身边的人,试图去了解发生了什么。这时候的莉丝仅有19岁,她和医生一行人到一个城镇,却没想到这镇里全是劫匪,莉丝费尽心思帮助医生突围,自己却留在了这里,挡住那些劫匪,最后死于他们的刃下。

莉丝又不是战斗人员,为什么要让她去对付敌人?那两个医生去哪儿了?

下界盆随我的心念而动,视角变成鸟瞰。

我看到了那两个医生,他们的年龄也有变化,脸上添了些皱纹,还有些迷茫与痛苦。他们正在一处角落点篝火扎寨,身上也带着伤。

“莉丝……死了……”助手呆滞的说。

“……”医生沉默,呆呆的盯着篝火。

悲痛的氛围在蔓延。我也不忍再看下去。

我帮助他们以来,对于我还不到一天。对于他们过了十几年。

“我要改变些什么……”我喃喃道。但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声音提醒着我:不可改变人的命格。

难道要我接受这样的结局?我没能救她的母亲,把她带出村子,过不了十几年,她还是会死。如果她努力过后成了医生,或者没成医生做了其她的事,我都能接受,可是她还那么年轻,如花苞的年纪就已经被折枝。

“智慧之神大人,你没事吧!”佛卡夏的声音换回一些我的神志。

我都忘了我身旁还有个人。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请原谅,我也不明白。”

我怎么能把问题推给刚刚诞生的佛卡夏。

如果她留在那个村庄里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死?虽然会过上非常无聊的一生,至少不会死。我以为我赐完福之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我改变了一些事情。也许会出更大的纰漏,也许在我决定改变的那一刻起,直到那个人死去,我都应该一直盯着她并且不断的为她“矫正航路”,这才是真正的赐福吧。

这才是我工作的真正解法。

我闭闭眼,深吸一口气,“抱歉佛卡夏,让你听我抱怨了。”

“没关系的,我很抱歉,帮不上您的忙。”

我勉强的笑一笑。“没关系,已经是帮忙了……我想自己待一会。”

“好的。”佛卡夏好像还是有些担心,回头看我一眼之后,像小狐狸一样哒哒哒的跑出去了。

刚刚好像在他面前失态了。先是尴尬又是无措。我什么样子都已经被佛卡夏看见过了。算了,作为我的神使,看见真实的我又怎么了?我自暴自弃。

莉丝的样子还在我眼前,但是我必须努力工作……我没有时间悲伤了,只能提醒自己,不再犯相同的错误。“矫正航路”,我要以这个原则给赐福。

我的耳朵贴近下界盆,无数的祈祷在我耳边吵闹,让我听听哪个会更好控制缺少风险。

“智慧之神大人,请赐予我爱情。”

这个祈愿倒是特殊。求姻缘吗?怎么求到了智慧之神这里?也许我的同事之中有爱情之神呢。这个实现起来,大概不会有人受伤,那么就处理这个吧。

我展开下界的场景,一个与我一样也是金发的男人,跪坐在一棵树旁,他尖尖的耳朵很吸引人,他的祷词华丽又虔诚,与他精致的外表相称,有一种神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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