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曜站起身，顾纵愣了一下，也跟着站起身。
“嗤，还是同桌？”陈成仁视线落到他们俩身上：“哪个是许曜？”
许曜举手。
陈成仁吊着眼睛，看起来让人很是不舒服：“你怎么回事？”
许曜察觉出这人语气的不对劲，也没讲话，微微低头，一副你骂我吧反正我也不会反驳的样子。
这会儿不管说什么都是顶嘴，沉默比什么都好，他很有经验。
“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陈成仁却没打算放过他。
“？”
“重点班。”
“。”
“来之前王老师都跟我说清楚情况了，我知道你家里挺厉害的，但是你看看你哥许文，你不心虚吗？都姓许，人家拉高均分，你拖后腿，差距怎么这么大？”
许曜太清楚这个陈成仁就是奔他来的了，可惜人家说的都是事实，他向来不在乎这些东西。
陈成仁：“这就是正版和盗版区别。”
……不在乎个屁。
拳头硬了。
许曜心里默默掂量把这新老师打一顿的可能性。
许曜不理他，只是干站着，陈成仁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挺气人。
他太讨厌这种不伦不类的身份了。
私生子。
啧。
骨子里流的血都是脏的。
“老师，”顾纵听不下去了，打断他，“有我什么事吗？”
陈成仁睨他一眼：“没事就不能站会儿了？”
语气明显故意找茬儿。
顾纵头一回碰到对他这种态度的，觉得好气又好笑。
倒不是气他让自己站这么久，气的是他阴阳怪气许曜，看来不是所有老师都像王小明那样。
陈成仁明显是想拿班上成绩最差的和新来的开刀。
“你是新来的？”陈成仁问。
顾纵：“嗯。”
“哪儿转来的？”
“帝都。”
“嚯，帝都哪里的？”陈成仁本以为顾纵是从附近哪个差点的学校转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从帝都那么远过来的。
顾纵皱眉，查户口呢？
“我以前就在帝都教书，知道桃李吗？”陈成仁走下讲台。
桃李。
顾纵当然知道了，是他哥顾望以前的高中，这学校不仅对成绩要求很高，对出生背景要求也很高，圈子连着圈子的，是帝都最好的贵族高中。
里面念书的，也大多是世家未来的继承人。
他以前跟在顾望后面去玩过一次，可惜后面还跟着个徐深和几个保镖，就跟微服私访似的。遇到的人也都知道他的身份，一个个小心得不得了。
后来他就再也没去过了。
觉得没什么意思。
“我以前就在桃李教书，那里的学生就是不一样。”陈成仁声音里带着些骄傲。
就好像来月中教书多屈尊降贵似的。
顾纵心道桃李什么时候门槛这么低了，什么人也能过去教书。
“那里学生都很牛逼，家世好脑子好，人家一个月零花钱抵我现在在月中一年的工资了，”陈成仁走到他俩身边，单手夹在腋下，提了提眼镜，“去年教师节的时候不少学生给我准备了礼物，说辛苦老师了，其中还有块六位数的表。”
“老师，月城不许送礼的。”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许曜突然开口。
“被举报到教育局可是会被停职的。”
陈成仁脸黑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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