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为期三天的舞蹈练习结束了，练习效果比方愉辰预期中要好很多。因为第二天就要出发进组，所以并没有再练习到很晚。
黄昏的天气晴朗，金黄色的夕阳把路上树木、建筑都映得明亮，祁惊玉照旧陪着方愉辰从练习室出来，准备将人送去园区大门。
“你把你小区地址发我，明天早晨直接去接你。”祁惊玉走出练习室的门说着。
这次节目拍摄基地在北京周边的影视城内，需驱车前往，两人决定乘坐同一辆保姆车前去。
因为车辆是从公司出发的，方愉辰道：“没关系，我来公司就行。”
“去接你一趟也不费多长时间。”祁惊玉早就做了决定：“地址发我，我去跟助理说。”
见此状况，方愉辰会心一笑。
认识这些天，祁惊玉快刀斩乱麻地替他做了许多决定，减少了许多精神内耗的时间。不知何时，他竟然有些开始乐得不做推脱，换得一身轻。
“愉辰哥，祁哥！”
两人刚出楼门，有一个人追了出来呼喊着。
“一晖？”方愉辰回身看着了来人是谁。
陈一晖跑近站定把两个人打量了，然后支支吾吾道：“那个...挺长时间见不着了，来送送你们。”
十七八岁的孩子撒谎还不利索，方愉辰一笑转身继续走，任人跟在身边眼巴巴地望着。
“有事快说，不然之后收了手机联系不上，你得难受三个月。”祁惊玉也看穿了，并且直接问了出来。
陈一晖侧着身子面向两人斜步跟着走，显得激动又八卦：“那个...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
“大概十几天。”祁惊玉回答。
不料陈一晖脱口而出：“这么迅速？”
认识十几天，就从宿舍撑着腰，说着没控制好力度出来了，这简直是闪电的速度。
方愉辰疑惑地偏头把人打量，嗅到了一丝没安好心的意味，问道：“怎么了？”
“没没没...问问。”陈一晖连连摆手，呲着牙傻乐。
事出反常必有妖，方愉辰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于是把人揽着制住，追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陈一晖左右扭动挣脱不开，最后不得不服软道：“就是看你俩之前也没交集，然后突然之间这么亲密，有一点点好奇。”
亲密？方愉辰听到这个词一怔，回头和祁惊玉对视，有些许意外。两人这几天应该没有什么过分亲近的举动，怎么在别人眼中就是亲密了。
忽然，他记起来生日那天在楼道里遇到了陈一晖，莫不是因为他们从一间屋子里出来？
“两位哥哥节目顺利啊！”陈一晖趁人愣神的时候挣脱，然后一边跑远一边喊道：“等你们的好消息。”
方愉辰望着远去的人欲言又止，而后看向祁惊玉，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知该对此作何解释。
“都是小孩儿，好奇心重，咋咋呼呼的。”他勉强找了个理由。
“我觉得挺好啊。”祁惊玉不假思索：“说明咱们两个相处得不错。”
再复杂的事情，到他这里也变得简单。
方愉辰忽然觉得这种简单的逻辑也没错，于是轻笑一声不做辩解。
两人在园区门外告别，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交叠在一起。
马路上依旧车流依旧缓慢，人行道上铺了薄薄的落叶。
方愉辰迎着夕阳走出一段距离，回头时见祁惊玉还插着兜看着他。
那个身形像一座瞭望塔一样，他摆了摆手示意人回去，然后转身走得脚步轻快。
祁惊玉迎着夕阳，看到方愉辰周身轮廓被镀上金色，然后朝他挥手。
似乎连夕阳都因此变得更明亮更平和。
转过一个街角，终于看不到身后的人。方愉辰悠闲地踩着阳光，拿出手机来看消息。
在和祁惊玉见面之前，他对于这次选秀之旅是忐忑的，可现在却安定了不少，甚至还觉得祁惊玉会是一个可靠的伙伴。
他晃荡着步子，点开微信列表里一个备注刘龙的聊天框，滑动查看了十几条消息和未接微信电话，随后拨了回去。
悦耳的铃声响了会儿，听筒里出现一个略微粗旷的中年男人声音：“你他妈干什么去了，一天现在才回电话，我还以为被公司卖了呢，差点就报警了。”
音乐制作人刘龙，方愉辰认识四年的朋友，因为半天没回消息，已经轰炸了很多信息和电话。
四周一切都金灿灿的，方愉辰自在地走在晚风里，听着那暴躁的声音笑了笑，懒散着回答：“下午在练习室练习来着。”
刘龙了解了情况，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后义愤填膺：“我一直都觉得你们公司老板的脑子，被放在臭水沟里泡过，怎么就让你跟一个新人上选秀。有那功夫，出个单曲安排个舞台哪个都行啊。”
单曲，舞台...好是好，但是不赚钱啊。纯正的京腔像单口相声似的，让方愉辰听后得趣儿一笑。
“明年合约到期了，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刘龙催促人赶快逃命。
“好~”方愉辰仰望着天顺着路边漫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虽然是附和回答着，但是确实已经做了这个打算。
因为公司打压、不给出歌和舞台，两年前他就想过解约，不过面对开出的五千万违约金，他还是有心无力，只能暂时忍下来。
电话里的刘龙八卦起来，问道：“诶，那个富家少爷怎么样？是个花瓶不？”
说起祁惊玉来，方愉辰有了些笑容，回答道：“唱跳都挺好的，不是花瓶。”
“呦，那时音锐星有他还是福气了。”颜值实力兼备的艺人，放在哪儿都是块宝。刘龙语气讥讽，显然没在替这个公司开心。
这句话勾起了方愉辰这些天的回忆，工作人员的尴尬、阿布的落荒而逃、被迫变动的歌词分配，以及怼了总管经纪人刘珺…
他轻轻挑眉，笑着：“福不福气不知道，但公司一定很气。”
“怎么？人不好说话？”刘龙听出些端倪，一般让公司为难的艺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方愉辰不由得笑出声，语气轻快地调侃：“嗯，不太好说话。”
“给你甩脸子了？”刘龙不了解内情，忽然警觉认真问道。
“那倒没有。”方愉辰还是忍不住笑，思索着：“就是...有一种横冲直撞的清澈耿直，和不顾时音锐星死活的美感。”
那些小插曲让他心情愉悦，倒不是因为看到了奚落过他的人吃瘪，只是觉得这算得上他死气沉沉的生活里的新鲜事儿。
这个形容让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大概是脑子没转过弯儿来。
方愉辰为了让人放心，只笑道：“放心，他人挺好的，并且还在推动我和他待遇平等上孜孜不倦。”
“嘶～”电话里倒吸一口气，然后啧啧道：“听见你夸人可不容易，你们两个相处得不错？”
这句话，让方愉辰想起了出门前陈一晖说的，这会儿调侃道：“相处得不错，甚至前天晚上还共处一室一小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语气震惊。
“卧槽，你不会跟那个富家少爷发生了…”
“滚…”方愉辰一下子听出对方想歪了，于是不紧不慢地吐出这打断，然后道：“我就是找了个地方直播。”
刘龙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就说你不可能为了五斗米出卖自己…”
“你不打算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是吧？”方愉辰把威胁都说得语气平和。
“得得得。”刘龙自知猜测离谱，于是妥协道：“您说他是好人就是好人。”
插科打诨半天，他终于记起正事来：“哦对了，叔叔阿姨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有什么事儿让他们找我。”
这次录选秀手机会上交一段日子，方愉辰不放心家里，于是让刘龙帮忙照看一下。
“谢了，回来请你吃饭。”他十分感谢：“我先回家收拾东西，晚点儿再聊。”
“成，回见。”电话那头的人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方愉辰照旧骑了单车，畅通无阻地前行。今天的夕阳，在他的前路上铺了满满的金色，很是耀眼。
……
9月30日，车辆迎着朝阳驶出高速公路，方愉辰穿了身粉白色的T恤，靠着座椅饶有兴致地看着微博上的消息。
[风花血月：我姐妹的朋友的妹妹在SYRX工作，小道消息，那天辰哥直播里的弟弟，是跟辰哥一起去录节目的练习生，叫祁惊玉，而且听说这俩人关系超级好，辰哥陪了这个弟弟一晚上。]
看到这条博文的那一刻，无数本书的名字在方愉辰脑袋里浮现：《论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谣言是怎样诞生的》以及《粉丝的情报渠道》......
而这条微博底下的评论，也非常有意思。
[啤酒瓶底磨钻石：我的cp雷达响了，cp名有了吗？]
[小星辰：哇哦，扫弟机名不虚传。]
[唯爱方愉辰：真的谢谢，还没出道就埋线炒cp了？我辰哥就是个移动血库。]
[反义词一大堆：有一说一，弟弟的声音和那只手，是个年下的好苗子（doge）]
[fyc一直开心啊：求求了，新人独立行走，别cp吸血，真的求求了]
评论里有些人比较乐于接受一个新朋友，多一分快乐。但是有些比较执着的老粉，还是比较抵触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粉丝极端，因为公司让方愉辰上节目的目的，确实就是为新人提供热度，粉丝不过是看透了本质而已。
不过，那些想要嗑cp的人，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公司根本没有安排他俩炒cp的意思，就算是带着放大镜嗑，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糖。
想到这儿，方愉辰无奈一笑，想不通时音锐星是怎么能让唯粉和cp粉都不满意的。
今日更新1/1
polar音乐制作人刘龙出场，世界线收束（doge）
注：
SYRX：时音锐星简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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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传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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