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苏以站在二楼的扶梯旁俯视着站在不远处被人群众星捧月的周舟，思考着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能站在这个宴会厅里的人绝不会追捧一个电竞明星选手，所以周舟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也就只剩下一种。
“你在看什么？”苏艺悄悄地从苏以身后接近，顺着苏以的目光向下看去。看见是周舟，她故作不知情：“他怎么来了？”
“请柬是谁发的？”
“妈妈。”苏艺果断地甩锅。她这也不算是撒谎，除了周舟的那一张请柬，其他的请柬的确是苏启世和徐宁与准备的。
苏以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呀？”现在这个时间好像刚好适合谈心，苏艺状似无意地问起：“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就不粉他了。”
苏以顿了一顿，这才想起来他曾经说过要帮苏艺去要签名的事。
他还不至于言而无信：“没矛盾，别多想。”
“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
喜欢不喜欢的。苏以回头看了一眼苏艺，她今天化着精致的妆容，没了学生气，多了几分贵气。
他对周舟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作为一名选手，他很欣赏周舟。但如果要以朋友相称，他并不喜欢周舟那样意思全靠猜的说话方式。这让他觉得周舟多少有些轻浮，也给他一种“周舟高高在上”的不适感。
“也不算。”大概是因为这个宴会厅里实在是没有别人能说话了，苏以难得和苏艺多聊了两句：“就是聊不来吧。”
在宴会厅里温文尔雅、从容不迫的样子看着更招人烦。
还不如他打比赛时的样子。
苏以想起他第一次去看周舟的线下比赛。那正好是他和LSPL的那只队伍闹掰，他和舒子杭走的时候，他本来打算退役不再打比赛。舒子杭劝不动他，就要求他一起去看一场LPL再做决定。
和简陋的LSPL不同，LPL在氛围上就比LSPL更加的热烈。
为了让苏以充分感受现场的魅力，舒子杭没有买包厢票，而是选择了大厅的中间票。
坐在台下仰望台上的时候，四周的欢呼呐喊声潮水般将他淹没。
广播里解说和游戏的声音循环交织，在关闭了除舞台需要以外所有的光源后，观众席是连绵一片的黑暗，大屏幕上偶尔会闪过选手们的面部镜头。
他们看舞台，就好像是看着黑暗中唯一的光。
团战打到激烈的时候，整个观众席都会紧张起来，好像连呼吸都被选手牵着走。
“我们看到舟神已经TP绕后了！”
“TBC在蓝BUFF这里没有视野！他们还没发现舟神！”
“舟神的卡特现在是三件套，进场的话TBC的双C很有可能是会被切死的。”
“TBC先手开团了！皇子EQ挑起MND的刀妹，加里奥要跟着皇子进场了！一个R技能[英雄登场]砸了下来！刀妹虽然闪现出了皇子的大但还是被加里奥击飞了！刀妹要被秒了！”
“我——”解说硬生生地憋住了那句脏话：“TBC的维鲁斯直接蒸发了！舟神这波切的时机太好了！”
“TBC还要打吗？走不掉了啊！”
“MND的洛开启了大招，舟神接大了！这波团战观赏性太强了！”
随着系统亮起的四杀播报，同为选手的苏以都能想象到MND现在的队内语音里在说什么。
一定是“五杀五杀！”“兄弟们给个五杀！”。
苏以动了动手指，看着MND的AD交治疗给周舟的卡特加速。
舒子杭在旁边观察着苏以的神情，虽然苏以一言不发，但他能感觉到，他此行的目的，成了。
“不过是一个LSPL，你就要退缩了吗？你连LPL都没有打过，怎么知道这个圈子是不是都那么丑恶？”
在人声浪潮中，舒子杭这么问他。
这个时候，MND一波推掉了TBC的主水晶，大屏幕上的镜头从游戏移到了选手。
刚刚赢下一局比赛，周舟的脸上带着笑意，他和身边的队友像是在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摘下了耳机。眼睛里有光，神采奕奕。
“怎么样？还打算走吗？”
“我什么时候能打比赛？”少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台上来致谢观众的MND。
即使身处一片漆黑之中，他的眼神光也亮如星子。
舒子杭笑了：“你要是愿意，下个赛季就行。”
“好。”
*
听苏以这个油盐不进的回答，苏艺就知道她现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正好徐宁与和苏启世也在找她，苏艺找了个借口就走开了。
没过多久，苏艺就和徐宁与、苏启世一起出现在了一楼成为了中心。
周舟也因此得以喘息。
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看见了收回视线的苏以。他莞尔，向苏以举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杯。
苏以视若无睹。
周舟又笑了。
他顺着楼梯走了上去，虽然只是一个高度的改变，但二楼上显然安静多了。没等周舟走近，苏以就转过身来问他：“你喝酒了？”
“没有。”周舟诚实道：“让服务员帮我换了一下。”
苏以冷淡地应了一声。
“关心我？”
“只是怕你反应慢了打不了比赛。”
那还是在关心他，周舟走到苏以身边和他一起俯视二楼：“我心里有数。”他正想接着找话题，就看到苏以突然皱眉，他顺着苏以的目光往下看，在人群中瞥见了一张令人熟悉的脸。
“他居然会在这里。”周舟喃喃了一声：“你没和家里说？”
“没有。”
不对。
苏以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周舟：“你知道？”
是他邀功的时候了，周舟笑：“知道一点，我警告过他，看来他没放在心上。”
周舟以为苏以说的是春季赛陪酒门事件，但那件小事苏以早就忘了。所以苏以以为周舟连王伟遐要求他打假赛的事情都知道了，不免有些对王伟遐不齿。
本来以为自己是个例，没想到这个人渣不止祸害他一个。
能让周舟知道，说明王伟遐这种用合同拿捏刚入社会的小青年的行径绝不是一次两次。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竟然还能说到一起去。
看到王伟遐要往带着苏艺的苏启世和徐宁与身边凑，苏以“啧”了一声：“看他有点不爽。”
“那我们把他赶出去？”
苏以摇了摇头：“别闹我妹妹的成人礼。”
尽管苏以只是想把王伟遐当成一颗白菜无视掉，但在周舟的眼里，这就是为了家人打算委曲求全了。
这可不行。
周舟拽着苏以的手腕往一楼去：“我有办法让他自己走。”
猝不及防的苏以被他拽了一个踉跄，因为怕声张了引人围观，苏以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我自己能走。”
“走什么走。”周舟瞥了他一眼：“不推你一把，你打算在二楼站到结束？用你的眼神杀死他？”
尽管苏以真的是这么打算的，但他现在更想用眼神杀死这个拽着他走路还要语言嘲讽他一下的人。
以妹：鲨了你
舟宝：（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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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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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虽然对不上话题（倒V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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