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世界后,莉迪亚不再和闺蜜们组团去校外广场吃海底捞、K歌、玩蛋仔派对,而是天天恶补JoJo剧情,朋友们都说她仿佛被夺舍了一般。
“姐们,说实话我感觉你越来越像苦行僧了。”舍友说。
好吧,其实她也有同感。
这一次,莉迪亚抱着十二分的专注,认真了解JoJo的奇妙冒险讲的是什么。不消几个钟头的时间,她粗略地了解了故事梗概。她很快就放了心,吃下一颗定心丸。接着她满意地跳转到Tik Tok界面,自得其乐去了。
这个小女孩向来没什么恒心,这次也不例外。一周后的某一天,莉迪亚差不多忘记了自己的“主线任务”。那一天,在舍友的大力推荐下,她们破天荒跑去电影院看通宵电影,熬夜看到凌晨。第二天回到宿舍后,她睡到日上三竿也毫无知觉。
“???????…”
于是,“心声”恰好逮住这次机会,带着莉迪亚→玛丽安娜又一次玩穿越!
“咣当”一声,她的脑袋遭受重击,整个人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宛如遭遇鬼压床一般。
“也没必要每次都把我打晕呀!?”
玛丽安娜发觉自己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还坐在一个像是沙发的地方…不对,随着她困意渐渐消失,玛丽安娜眼前明朗起来。
这是进入剧情了。她正在一辆匀速行驶的小轿车上醒来。
“哈啰,世界。”
又到了老娘闪亮登场的时刻了。
这次她吸取教训,凡事必须讲究策略,不能太被动,也不能随便莽上去。天晓得,天使般的乔纳森走了以后,剩下的乔乔们有多么难搞。
盯着自己脚上一双低调的细高跟,一身奶油色家常衣服,蓬松的头发用发夹别在脑后。站在那里,活脱脱一副九十年代美版大和抚子的打扮—就差一缕日式空气刘海,就更有那味儿了。
她仍然在迷惑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的女人。是何莉太太的角色吗?也不太一样。
“玛丽,很快就要到了。”
这个称呼突然让她幡然醒悟。
哦,她并不是什么混血,也不是何莉太太。好吧,成为合格的保姆也许是她玛丽安娜永恒的命运。
“我看你睡了很久,所以一直没叫你。你大概很累了吧?”开车人问道。
驾驶位坐着一个穿夹克的黑发男人。她从后视镜里偷偷瞥见这个人的脸庞,他有着英气周正的长相,跟承太郎有几分相似。
“嗯,我不累。”她立刻接了一句。
她从后视镜里仔细打量此人,此人年过而立,一身黑皮夹克,在**十年代算是比较新潮的打扮。对了,这位应该就是动画里素未谋面的空条贞夫,即承太郎的老爸吧?
“嘛,这间房子算是老古董了,离市中心比较远,每次回来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你不必太担心,家里所有用品都一应俱全,电视机也是新装的,如果你喜欢什么也可以买回来。另外,我已经跟承太郎说过了,他也知道我们今天会回来。这孩子性格是很沉稳的,看到生人绝不会大惊小怪,只是比较孤僻。”
玛丽不由得点点头。“嗯,我相信我和他会处得来的。”
她柔声答道,其实心里没有那么笃定。
空条承太郎,无敌的卖鱼强,动不动就喊老妈婆娘,七岁就能欧拉成年人…
我必须先深吸一口气。
这会子,原来美国女人玛丽安娜·桑德雷刚和贞夫在美国度完蜜月,现在就要回到祖宅去,做一名日式家庭主妇。
“嗯,我也希望如此。只是承太郎这么小就遭遇了不幸,还需要时间慢慢适应的。”
他不过随口一提。“不幸”是指的什么事?她在心里追问。
看着手上一枚简洁的银色戒指,玛丽安娜才如梦初醒。
拜托,这次她的角色才不是什么保姆。
轿车开进了空条家的院落门口。玛丽安娜挎着小皮包,推开车门从轿车上倾身跨下来,慢慢立定脚跟,仔细端详着空条家这座幽静整洁的祖宅。不得不说霓虹国武士的家宅确实古色古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让她想起小时候玩的中华蓬莱楼立体拼图。
门口的鞋架上,端端正正摆着一双深蓝色的耐克运动鞋。
“承太郎?”贞夫呼唤道。
玛丽安娜也轻轻叫他的名字。贞夫嘘了一声。“不用找,这孩子,一定是藏在哪里不肯出来。行李什么的一会有人送来,不如你先在这坐坐吧。”
“好。”
尽管她矜持地表示自己不是很渴,贞夫还是给她倒了一杯加冰块的大麦茶,还说请她见谅,家里没准备什么饮料。一番接触下来,玛丽觉得承太郎父亲也挺温文尔雅的,怎么父子俩性格完全不一样呢?
…
她正在客厅走动。“咦?”玛丽发现了沙发上有动静!
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枕着手臂,斜躺在沙发上,脸上摊着一本漫画书。
咦?原来我的承承在这里。
承太郎此前从未见过父亲的新妻子,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所以他才表现得那么不耐烦。
她以为他是怕羞不想见生人,也可能是真的睡着了,便悄悄去扯他的帽子。男孩从沙发上跳下来,瞪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那眼珠炯炯有神。
还别说,你还真别说—承承奶凶的样子好口耐。
这样的承太郎,我能一拳打十个~(胡言乱语)
只见幼年体形态的承太郎不耐烦地瞅了她一眼,便大踏步走开了。
看来承承生气了—不过还是好口耐的一枚小正太。玛丽不知不觉露出姨母笑。
她再回到小巧幽雅的客厅里,瞧见墙上一个欧洲人模样的青年女子—她明白这是何莉太太。
贞夫走过来,不声不响地摘掉遗像。
何莉太太,对不起。
“是我的不是。”他带有歉意地表示。
“哎,你怎么这么说自己…”
玛丽安娜开始觉得,这个男人比较沉默少语,每每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嗯,看来承太郎还是遗传了老爸的一部分精髓的。
在家里,承太郎吃饭时永远不跟她碰面;每次逢出门,他也是永远头也不回地走在继母前面。
一次,承太郎看到玛丽在仔仔细细地擦一块相片。当他认出那个相片是谁的,顿时警觉起来。
“你在干什么?”他仰起头问道。
玛丽也有点慌乱,她说她在做大扫除,顺便把墙上的相框也擦一擦。
“我想擦干净,因为上面有点积灰。”
她的回答简单、率朴。尽管承太郎装作不以为意,她还是捕捉到承承眼里的慌乱了。
见他不开口,似有心事。啊,她总算发现了一件承承在意的事了。
“不好意思啊,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放回去吧。”
“不…不是的。”他欲言又止,迈开腿准备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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