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苦涩的滋味

乔瑟夫和丝吉Q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玛丽安娜起身走过去,她顶着两双大黑眼圈,眼神暗淡。一看他们,她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两眼放光。

“外公,原谅我…”

他挥了挥手,示意她无需多说。

小徐伦却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呻吟起来:“妈妈,我觉得好难受啊…”

丝吉Q急忙去了抚摸她的脑袋:“宝贝,很难受吗?”

“诶诶,我在!你又怎么了?”

玛丽安娜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此时,她发现小姑娘一只眼睛偷偷眯开一条缝,仿佛在观察众人呃反应。难道徐伦开始装假了?

乔瑟夫揿响铃声,让护士给徐伦做个检查。与此同时,他们讨论着是否要让玛丽安娜留下。

“都怪我,不应该早早跟承太郎说把孩子接过来的。”丝吉Q不禁开始抹泪,她这才醒悟,不论如何都得尊重那孩子的意愿。

乔瑟夫也自责,如今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说当初不应该催承太郎把徐伦接到美国的,至少应该等一等。

什么?!

听到这些事,她只是难过得说不出话,一点都不觉得是他们二老的错。

玛丽安娜看到老头子脸色愈加不好看。唉,这下爷孙之间又免不了一场恶战。

徐伦吃了点药,就昏睡过去了。护士说这是药物带来的轻微作用,很快就能恢复的。乔瑟夫告诉玛丽安娜,接下来由他们看守,让她先回去。

“我的天哪!玛丽,你身上的酒气也太重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静子来到公寓楼,发现玛丽安娜精神萎靡,眼睛一夜间哭得通红,顿时感到大为震惊。

“快坐沙发上,我给你拿来冷毛巾敷一敷。”

“真是失态啊,请你见谅。我昨天从医院出来后,有点想不开,就买了点酒回家喝,我从来没喝过那么多的量。可是当时就觉得好奇怪,除了心情激动,一点都没醉。”

“又是因为那孩子的事吗?”

“喝完酒后,我昨天又去空条家了。”

“那你们说了什么?”

“我不太记得了,但是好像说话有点失控了,说了很多他的不是。”

静子捂住嘴巴:“我的天哪…”

“她还那么小,你认为这对她公平吗!这真是一个称职的做法吗?”

“我以后会努力做个好父亲的。”

“什…”

玛丽安娜知道趁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她必须尽快割舍掉温情—那有毒的,怜惜和疼爱。

沉默,代表着玛丽安娜面对他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抗议和不满。

“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得考虑孩子的感受。”

连她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外人都替徐伦感到心疼。也许是酒精作用,那一天她言辞激烈,从未发现自己居然能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还是当着承太郎的面!

当时,玛丽安娜一直痛哭自己失职,声讨他实在过于无情。他很是无奈。他很明白自己有错在先,也只好先稳定她的情绪。她那点冲动不是天性使然,并不是刻意要他难堪,所以他愿意给她一个台阶下。

“我的工作性质很特殊,这点她并不知情,连她母亲都不知道。”

“可是,哪怕半年抽出一点时间也不行吗?对一个孩子来说,避而不见是多么残忍的事,又怎么能称为爱呢?”

此时,玛丽安娜仍旧头疼欲裂,静子给她端来凉白开,好言劝道:“不管怎样,这下你们总算是坦诚相待,该说的也都说了,是好事。既然工资也结清了,以后你们也各不相欠。”

“以后,我恐怕再也不会回去了。”

“静子,他给我发信息了。”

“什么?怎么说?”

原来空条博士做出了妥协,说女儿现在离去太公家还有一段时间,她还可以抽空去看看徐伦。玛丽安娜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相信。

静子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她表示半信半疑:“他又故技重施了,叫你不要离开?”

“如果是孩子想见我,那这次我一定要去。”

玛丽安娜毅然决然地说道。

玛丽安娜如约赶到了空条家。那天他们准备出去兜风。令她欣慰的是,徐伦神情开朗,和承太郎之间的互动也比以往更密切了;很明显,之前的话确实管用。

从小徐伦口中,玛丽安娜还得知外公外婆也介入其中劝导。好在承太郎有所开窍,小姑娘则不再反对赴美的计划了;这个结局还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

徐伦还对她透露:病好以后,她发现身边多了一个“蓝朋友”。

“它还不会说话,别人也看不到它…妈咪,你说它会不会就是我的守护天使啊?”

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的没错。

“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叫我妈咪妈咪了,你爸还看着呢…喂喂,又挤过来了!”

“我就要!”她说着又滚到玛丽安娜怀里了。

“徐伦,期末考试也快了吧?”

“是嘟是嘟。”

“你可要好好准备。要是让我发现你又生病着凉了,你可要注意啦!”

“嘿嘿嘿。”

承太郎说:“怎么每次你们一见面,你的话就变得特别多,和我在一起却不怎么说话?”

徐伦皱了皱鼻子:“哪—有—啊。”

他问玛丽安娜,那天她对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吗?

“也许是吧,人们不是常说酒后吐真言吗?还有,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他难得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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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佐佐木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