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池的灵魂消失了吗?那自己凭什么占有,占有这副躯壳又该怎么做?
脑海里浮现为万世开太平几个字,他又不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有了第一次,以至于他轻易的接受了自己再次穿越的事实,反正自己都已经死了,再玩玩也可以,他现在还带着沈清池的使命。
应该是修仙世界,毕竟可以使用法术,房间里整洁的不像有人住似的,干净的过分。笔墨纸砚,一木桌,两蒲团,沈喻从盘腿坐在蒲团上,一手托着下巴,眸子落在桌上的功法书,还有刻在桌上的为万世开太平。
之前想是想但当沈喻从真的看见桌上刻的为万世开太平,还是难以自抑掩面笑出了声,这个世界简直是疯了,他沈喻从何德何能。
第二日,那只聒噪的蛐蛐又来清居找沈喻从,睁开眼的一瞬沈喻从杀了阮念的心思都有了。
阮念被沈喻从的眼神吓地退后半步,眼神在某一刻发生细微的变化,黑白分明的眸子变为淡淡的绿色,随即上前,气势和沈喻从不相上下,说话也冷冰冰的,“哥,陶言让我来找你去开会。”
沈喻从眯着眼盯着阮念幽绿色像是翡翠一般的眸子,他起身睨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阮念,随口应了句,阮念倚着门仔细观察沈喻从,难得蹙了眉头。
顶着对方的视线,沈喻从照着沈清池的记忆穿了一身白,难看的要死,他自己酷爱穿深色衣服。
阮念歪头瞧着人穿衣服的架势,好像是第一次穿,他不是没见过沈清池穿衣服,没有一点是一样的。
离开清居时,阮念又恢复如初在前面蹦跳方格引路,距离沈喻从只消看见个背影。
沈喻从装的和沈清池看似别无二致,路过的弟子行礼说着阮长老,沈长老,两个人如出一辙不搭理。
长老会地点在藏经阁的顶楼,沈喻从和阮念到的时候剩下一个位置,总共七个位置。
沈喻从轻车熟路的站在山主位后,细数外面的人敬称一声沈长老可实际上沈清池在门派中地位很是微妙。
大家都一样,他们买的是坐票,只有沈清池是站票。
他郁闷地在身后扣手,面上功夫做的极好保持着沈清池的人设,沈清池人设缄默无欲,木头,对沈喻从来说很容易崩。
沧澜山有七个峰,眼前几个人是无妄峰的长老,几个人中玉冠绿衣和阮念最年轻,其他几个人他叫不上名字,更没什么感觉。
玉冠绿衣名唤陶言,沈清池记忆里此人出现的极少,陶言长着一副冷峻无情的脸,一头白发,笑起来倒是像...狐狸。
“阮念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不会又借口有人掉水里你去搭救吧?”沈喻从听见旁人提了阮念,看向聒噪的蛐蛐,这人真是缺德到家了。
阮念笑的人畜无害,幽绿的眸子却直勾勾盯着盯着说话的人,里面迸发的杀意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你有意见出去说。”他停了两秒,“打一架也可以。”
那人吃瘪瞬间不说话了,气的八字胡都快翘起来了,整个无妄峰不会有人不识趣会想和阮念打起来,虽说他只有十二岁,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位比在座各位年龄加起来都大,实力深不可测,手段残忍。
气氛一瞬间凝重起来,沈喻从看戏。
山主适时开口,朝对面的山羊胡说,“长宁,收着点脾性。”又不轻不重的咳了声。
沈喻从像个木头锥子一般站在后面,无所事事的观察着七人的面部表情,最后落在山主背影上。
商讨的内容则是这届选拔弟子的时间要到了,本次轮到无妄峰管事,各位长老做好准备,最后把举行的所有权交给陶言,左右都和沈清池没关系,离开的时候山主反倒是留住了他。
沈喻从神情淡漠的看着一众长老从身边走过,大家不约而同的瞥了他一眼,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更有好奇心的阮念。
这种场景记忆里多如牛毛,沈喻从低头看了眼山主发白的后脑勺,愈发觉得烦躁,不想在这。
“清池,你想不想收个徒弟?”
“......不想。”一句话让他想到了于其槐,那小孩他带的,最后也不知道活没活下来。
死前最后一刻还是那小孩抱着他直哭。
沈喻从抿了抿唇,默默松开攥成拳的手,掌心落下的甲痕红的欲滴血,他尝试转移注意力,幽幽地盯着山主的后脑勺看,想拧下来。
山主半边脸带着金属制面具映着烛光,沈喻从眯了眯眼。
“不归山那只龙的龙珠给我。”
沈喻从回神,记忆里确实有沈清池去取龙珠的记忆,不过,“灵域之战时用来补地裂了。”沈清池肚子都破了,况且天下没有白给的道理,他不是沈清池。
四周的蜡烛突然灭了几根,沈喻从抬了抬眼皮看着蜡烛留下的一缕飘烟,冷静地看着说话的人。
“灵域海里那只溟怪也可以。”说这话的时候山主好像听到微不可察的轻笑声,微微侧目,沈清池淡淡的看着他,那是一种蔑视死物的眼神。
沈喻从想掀了这人的脑壳,脑子不清醒,回忆沈清池的记忆,山主下达,沈清池照做,从不推诿,长老们想要猎杀什么妖兽只要告诉沈清池,不出两日想要的便会摆在他们的眼前。
沈清池好像没有思想,更不会拒绝,更给人一种错觉,沈清池生来就应该做这些的。
但他是沈喻从,他淡淡的扔下“想自己动手”就离开了,山主会不会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疯。
陶言负手在栏杆前看风景顺带等后面的阮念,这小孩来的时候雀跃此刻回去却是眯着眼走路,走两步停一步,开会的时候也一直在补觉。
“你昨晚干嘛去了?”陶言说话时往后面看了眼,沈清池还未出来。
阮念闻言,半睁开了眼睛看着陶言,他惯喜欢和陶言说话,陶言笑起来简直让人如沐春风,即使永安告诉他少接触陶言这个狐狸,“他在树上看沈清池一夜,睡着又掉下来了。”
陶言:“......”
他知道阮念身体里的那个他喜欢观察沈清池,一夜难免有点荒唐。
沈喻从没出去转到二楼藏经阁角落里窝着,透过窗缝看见楼下的陶言和阮念,偏巧和陶言对上了视线,狐狸对他笑了笑,又不知说了什么紧接着带蛐蛐走了。
反侦察能力挺强,还是自己暴露的太快,管他呢。沈喻从弯下身靠着一边,他现在困得要死,明明活着的时候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时来用,自从死了困就睡,及时行乐。
沈喻从这一觉睡得着实不安生,脖子疼,手腕疼,最后还是跑到清居睡到晚上,醒来自动转化为贤者模式,只觉得修仙真的不错,不吃饭都没事。
沈喻从支起窗户,凉凉的夜风袭来,脑袋清醒不少,他梦见段狗了哭着告诉他钱不够花,有时间给段狗烧点纸钱吧,省的他来梦里找自己哭穷。
习惯性地转着腕间的红色琉璃珠子,沈喻从之前有盘核桃的习惯,现在反倒是盘上了珠子,还需去藏经阁看看,研究自己为什么会穿越,顺便把身体还回去,自己死都死了,穿越两次有点过分了。
照他之前,此刻感怀只想吹着夜风,闷头吸烟,结尾再来个操总结,现在盘着珠子看着盈盈烛火发呆,总有种回归现实的错觉。
可是他不想活了,更不想借着别人的身体。
藏经阁白天摸了个大概,也没什么意思,这里的书籍浩如烟海,沈喻从更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随手抽了本里面完全是鬼画符的字迹,里面还附赠栩栩如生的春宫图,沈喻从瞧不出字迹,只觉得画上的两个男人缠/绵如同活了一般。
他兴致冲冲地继续翻看,敏锐的察觉身后异动,转过身,漫不经心地合上书那本叫做沧澜山野经的书藏在身后。
“清池,你看什么呢?”来人手里拿着翠玉手柄的折扇,轻轻拍在沈喻从的胳膊上,陶言偏头察觉到沈喻从身后藏着的书,不由得挑了挑眉,那本书他早就看过了,落款为徐不疾,曾经为沧澜山挑过大梁。
云枫之战沧澜山七位峰主最后只剩下徐二一人,现如今沧澜山有此盛状,徐二功不可没。
沈喻从看见陶言一身青色薄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额前落下几缕白发,他笑的时候,眼尾翘起,像只狐狸。
凭借短时间观察以及记忆里的匆匆几面,陶言不会是什么好人,恰好沈喻从也不是。
他颇有点遇见同好之感但面上依旧微微敛眉,如实相告,“不过是一些闲书罢了。”
陶言听后笑了笑,手上的扇子遮住半张脸,一双眼睛微弯,“清池又在打趣我了。”
明暗正好叠在陶言身上,有种诡异的美感,扇面上的字恰好在暗中,看不真切。
照着书廊往前走,身上披着的绿色单一,青丝被风撩动,露出白嫩光滑的脖颈。
男人也可以白成这样。
沈喻从看了两眼脖颈,跟了过去。
长廊上的蜡烛燃烧噼啪作响,沈喻从看着陶言的背影觉得他会给自己想要的,不会有人三更了还来藏经阁,故意等自己。
沈喻从走的时候还不忘揣着那本野经。
脚步声渐渐远去,陶言抱着双臂靠着书架,看着那抹墨色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不着痕迹的笑出了声,事情变得有意思多了,沧澜山那么多奇人轶事,早知道就应该提前来。
沈喻从出了藏经阁的门就看见一个少年抱着披风风风火火跑过,看见沈喻从一刻连忙住了脚。
“见过沈长老。”
沈喻从瞥了眼少年手里的青色披风点头示意人可以走了,陶言这种狐狸还收这么贴心的小徒弟,或许收个徒弟是个不错的打算。
三更天了前来送披风,沈喻从有闲心思问,“你叫什么?”
少年回头神情有些错愕,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沈长老说那么多的字,连忙压下面上的神情道,“江霖。”
沈喻从侧头目光从少年的背影移到藏经阁三楼的位置,这种人大晚上不穿多点衣服,冻死得了。
亲爱的们,打滚求评\^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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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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