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平稳,钟宁枕着沈先生腿上香甜的睡了一路,被抱着下车时听到模糊的说话声,趴在沈先生肩上迷迷糊糊眯开眼睛,探了探脑袋,发现周围都是很熟悉的环境,眼皮子塌了塌,闭上眼又睡过去了。
沈慎之把人带回卧室放到床上,摸着他的脑袋,感觉指腹沾上了一点湿润润的水雾,才发现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加之车上暖气开着,一向怕冷的钟宁刚才竟然也发了一点汗。
想起钟宁爱干净,沈慎之便让人到浴室放了热水,抱着钟宁去洗澡。
脱衣裳时钟宁就已经醒了,但他喝醉以后也很乖,因为看清了照顾自己的人是沈先生,便不吵不闹的,坐在浴缸边上,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伸腿就伸腿,乖得像个漂亮的仿真声控洋娃娃。
沈慎之脱下外套换了拖鞋,把袖子卷起来,挤了牛奶味的沐浴露在浴花上,搓出蓬蓬的肥皂泡泡往钟宁身上抹。
钟宁觉得好玩,四处搜集泡泡,两只手揉啊揉,揉出一个肥皂泡泡团成的球,还要献宝似的举给沈先生看。
沈慎之想起这孩子敢在外面这么喝酒就来气,很恶劣的冲钟宁手心里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团起来的泡泡球瞬间散了架,只剩下一个坑坑洼洼的瘪脑袋。
钟宁一下呆了。
欺负完小孩儿,沈慎之心里舒坦了不少,也不管他,等给钟宁全身抹完沐浴露,来冲水时,才发现钟宁又不知从哪儿搜罗来泡泡,做了一个新的泡泡球,还不长记性的举着要送给他。
沈慎之愣了愣,无奈从钟宁手里接过的泡泡球,看着钟宁亮晶晶的眼睛,拿在手里半天,最后还是趁着给钟宁冲水,才背着他把他的礼物给冲走了。
坐车回来接近一个小时,再加上浴室里热腾腾的雾气蒸了半天,又冲了澡,酒劲儿慢慢开始缓过来了,血液里的酒精终于差不多散五六成。
从浴缸出来钟宁清醒了不少,意识到自己的傻样儿,有些不好意思,想接过毛巾自己擦干,沈慎之却不松手,不仅体贴地帮他穿好了浴袍,还亲自把腰带都给他系好了。
钟宁红着脸,手指揪着腰带,低着脑袋小声道:“谢谢先生。”
沈慎之看出他酒醒了,眼底含笑,揽了他的腰轻轻捏了一下,道:“实际点儿宁宁,口头上的道谢我可没法感觉出诚意。”
低沉磁性的嗓音萦绕在耳畔,还带着胸腔的震动,听着能让人腿脚发软。
钟宁脸更红了,很乖巧的踮起脚环住男人的脖子,仰着头把嘴唇送了上去。
沈慎之也不客气,舌头直接入侵到深处,逮住亲了个够本,直把人亲得手脚软绵绵的,眼睛里都含了水光,才满意的把人从怀里放出来,拍了拍钟宁软乎乎的臀,声音听着比刚刚更低哑了些,“乖,去床上等我。”
*
沈慎之从浴室里出来,第一眼没瞧见钟宁的影子,走得近了,才瞥见趴在床对面的床头柜旁,似乎在捣鼓什么的一团,好笑道:“抓老鼠呢,躲那儿干什么?过来。”
钟宁软软的声音隔着被褥嗡嗡地传过来,“您的手机刚刚响了。”
这句话刚说完,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果然又振动了起来,看清来电显示,沈慎之唇角的弧度消失殆尽,揉了揉眉心,转身坐到床边,不紧不慢的划了接听键。
“慎之。”沈母将声音放得很轻,竭力表现得温柔,然而过快的语速还是暴露了她的急切,“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没打扰到你吧?”
“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沈慎之语气平淡,“很好。”
沈母的话说的客气小心,沈慎之偏偏就是不往后接,每每施舍一般慢条斯理吐两个字,便再没了下文,沈母不免有些尴尬,干笑了声,又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之前的事我认真想过了,是我做得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却不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沈慎之垂眸看过去,才发现钟宁竟然趁他听电话的时候,顺着沿床铺的那片地毯,悄悄爬到了他的腿边。
可能因为低着头没有看路,还“咚”的一下撞到了他的腿上。
沈慎之瞥着钟宁从浴袍里露出来的光溜溜的腿,实感上个星期钟宁走后,让人在楼上铺上的这层厚地毯确实是明智的决定。
正要收回腿让他过,钟宁却伸了手来摸了摸他的腿,沈慎之便没有再动,低头看着钟宁垂着脑袋,小心的帮他揉完腿,又轻手轻脚的继续爬到了他的腿间。
沈慎之居高临下,看着已经凑到了眼皮子底下,毛绒绒细软软的小脑袋,垂手搁在上面,张开手掌重重的揉了一把。
把钟宁的脑袋都揉的晃了晃。
电话里还絮絮叨叨的讲得情真意切,“……再说了,母子之间哪有真正隔夜的仇呢,你这么久也不打个电话,要是母亲真有个什么事,你总不能一直就这么不管吧?”
“母亲。”沈慎之道:“事已经过去了,只要您不掺和,火烧不到您头上。”
沈母一僵。
铺垫了半天,话还没出口就被一句轻描淡写堵了个死,佯装的平静终于维持不下去了,语气渐渐激动起来,“你怎么不明白呢?这件事我不置身事外也是为了你好啊!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亲人的情分你都不顾,外面人到时候要怎么看你,怎么议论——”
沈慎之低低笑了声。
钟宁原本又贴近了点儿,攀着沈先生的腿,像只小动物似的拿软软的小脸往沈慎之腿上蹭,听到沈先生笑,稍稍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纯黑色的棉质浴袍衬得他的肤色越发白皙,看着就像是块儿无暇的暖玉。
沈慎之顺着毛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五根手指头全陷在钟宁蓬松细软的发丝里,钟宁又拿脑袋轻轻地去蹭他的手指。
温热干燥的痒意顺着手指上的毛细血管,像是能流淌到到心里。
沈母的话被打断,按耐着耐心等了半天却听不到他解释,愈加急躁起来,不愉的皱了眉头,问:“你刚才笑什么?”
沈慎之撑着膝盖微微俯下身,手指顺着耳廓下移,指腹沿着细腻的面容轮廓,轻轻捏了捏钟宁软软的脸颊,“您这样说,我倒更想看看了,究竟有谁敢来议论我的事。”
电话那边忽然安静了。
沈母吞吞吐吐吭了好半天,最终竟然也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因为她明白,沈慎之说得都是事实。
若是放在沈添正掌权沈家的时期,或许还有人敢和沈氏叫板,可如今掌在沈慎之手底下的沈家,整个北城没人敢再说二话,更何论有谁敢议论沈先生的事。
沈慎之是为人低调,不怎么愿意出面北城各世家间的事。
可这并不代表大家会忘了几年前发生的那些可怖的事,没人会忘了,整个北城是怎么样在沈慎之手里,翻手云覆手雨,沈先生又是怎么样,亲手将北城如今的格局给定下来的。
只要他在一日,沈家的威慑就立一日,没人敢挑衅。
沈母敢这么跟他说话,仗得无非也就是母亲的身份,但如果沈慎之不愿意买她的账,她什么办法都拿不出来,找谁去也没用。
沈慎之静候片刻,见那边没了动静,便道:“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的话……”
沈母立刻转变了策略,声音带了哽咽,哭得声情并茂,“当时家里资金出了问题,要钱的人都找到家里去了,他也是没办法才想到那上面去了……慎之,你舅舅他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他也不是故意要动那些钱的,求求你帮帮他吧,警察已经找到家里去了,你要不帮他他就只能去坐牢了啊……”
沈慎之正摩挲着钟宁面颊的手忽的一顿,指尖沿下颚线下滑,挑起钟宁的下巴。
钟宁跪在地上,屁股轻轻坐在后脚跟上,挺直了脊背,乖顺得顺着他的手高高扬起下巴,露出了刚刚沈慎之指骨不经意触碰到的,那个微冷触感的东西。
沈慎之呼吸一滞。
一个黑色软皮质项圈,外圈装饰着两排圆圆的银色金属钝刺,用银色卡环扣了起来,外面还垂着一条同样质地的黑色细牵绳,看起来就像是拿来栓宠物的绳子。
而这个东西,此刻正牢牢圈在钟宁的脖颈上。
黑色的项圈和白嫩修长的脖子,一个黑一白,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小巧可爱的喉结随着他仰着的动作袒露在男人视线里。
纯净和欲.望的完美融合。
沈母又听不到了动静,对着电话“喂”了半天,沈慎之没心思再跟她拉扯,随口说了句,“现在有事,下次再聊”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将手里的手机丢到一边,幽深的视线紧紧盯着钟宁,从脖颈,胸膛……慢慢望到浮着浅浅粉红的嫩白脚底。
还有……
从黑色的浴袍蜿蜒着垂下来,乖乖躺在两只脚之间地毯上,因为昏暗的灯光,以及和深色地毯太过接近而被忽略的那条毛茸茸的。
黑色的猫尾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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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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