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聚会，将天空染成暗灰色，空气之中潮湿沉闷。
我似乎被这鬼天气感染，耷拉着脑袋，趁着没有任何玩的兴味，百无聊赖地赶着课业。
砚川风禾则不然，她很有兴致地去招猫逗狗，一会飘上一会飘下。一只黑漆漆的大猫被她逗弄地不耐烦，一撩尾巴，直接跳走了 。邻居家的萨摩耶现在都不耶了，因为被玩地实在没力气了。
休息时间，我托着下巴，就着杯子喝了口橙汁，想着要不要冲大姐头喊一句:“耗子为之。”
毕竟砚川风禾已经开始薅小老鼠的尾巴了。她似有所感地抬眼看我:“你终于被我同化啦？”
读心还真是方便，我想。
随后我开始了新一轮的作业大战，随便应声道:“谐音万岁!”
砚川风禾看起来有些气鼓鼓，但她会自己泄气。一会之后，她终于把蚂蚁也惹恼了，就冲我摆摆手:“我去看趟小孩。快要下雨了，要出门的话别忘记带伞。”
我点头回道:“知道了。”
砚川风禾要去看的小孩，是那几位未来将要成为警官的人。明明现在人家还是小豆丁，她却迫不及待地冲上去看看。砚川风禾嘴里还念叨着变态一般的发言:“啊，童年限定版。”然后她又扭曲地嚎:“啊，为什么不能拍照!这简直是天选柄图!”
虽然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但大姐头这幅模样还真是可刑可拷。
正在补习法典的我如是想。
嘛嘛，她左右也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问题不大。毕竟已经约法三章了，我放心地叹了口气。
大姐头，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但同时砚川风禾也是个毫无原则的人。我如此评判时，她抱着刚抢来的我一盒魔芋爽，并理直气壮地管这叫随机应变。
现年十岁的我，在被大姐头恭喜又老一岁后，决定克扣砚川风禾三天的零食。
咳咳，扯远了。明明要说正经的事，却总是跑偏。可能我和大姐头俩个不正经的人凑在一块，负负还是得负吧。
……
总之上回，我们划定了不同事件的优先级与难度级。
整体来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应该能达到一个很理想的救济效果。
毕竟我们不仅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距离柯学元年还有二十多年），还在信息差上占有足够优势。
但能力与幸运也是我们前进道路上必过的一关。每个事件，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应对事件变化的多个计划。
有些事件确实能处理好，但解决另些事件却是地狱级别的通关难度。
比如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再比如势力庞大的□□组织，更不用说像黑衣组织那样的跨国犯罪集团了。
砚川风禾愁眉苦脸地瞪着这些写满废案的纸，然后果断地团成一团扔进垃圾篓。
我赞同地比了个大拇指:“三分……”
我们叽里咕噜地整了半天，还是没想好难搞的事件要怎么办。
那几天，我本来茂密的头发都掉了不少存货。
林叔在旁瞅着我发神经，也没打扰我，叹口气，摸着他的保温杯:“这就是青春啊。”
眼见林叔已经把我归结为青春期独有的神奇物种，砚川风禾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嘲笑我:“老弟，趁现在多珍惜你的头发吧。过几年，保不准你头上顶个东非大裂谷。”
我满腹幽怨地瞪她:“那请问，经验老道的禾想出什么高见了么？”
砚川风禾只是翘着腿，任由自己全身陷在沙发上。她那幅没个正型的样子，搞得我恼火。
还没等到我爆发，她又起身端坐着，以一种冷静到了极点的口吻:“心浮气躁乃大忌，不是么？”
猛然回想起在轰烈的爆炸中丧生的那位警官的话语，我忽然整个人感觉被老寒冰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但我任困于乱麻之中。
砚川风禾见我沉默下来，乘胜追击开口道:“如果我们一直这么急躁，事情是好不了的。油门不一定要一直踩到底。有松有紧才能长久。有些时候，我们更像一根松紧带。”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但禾的眼里藏着浓厚复杂的情感，这莫名让我感觉到她的气场转变成满着深沉。
我苦笑俩番自嘲着想，是啊，就连最近的砚川风禾，现在的我也没办法十拿九稳地搞清。
勉强冷静下来后，我试探性地思索完开口:“那现在按照已经制定好的计划执行吧。”
所有的事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成的。更别谈，那些超出我们能力与认知范围的事件了。
没错，如果现在一次性把自己逼段弦了，后面我还怎么唱呢?
所有的事都必须从长计议，我们必须一直镇定着，而不是自乱阵脚……
大姐头看到我这幅样子，似乎感到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呲着牙往我后背上用劲一拍。
“pia--!”
声音嘣响，我凉凉地瞅着砚川风禾。
她不以为意，并且丝毫不感到心虚:“那么，小子，我们也是时候给新手号练级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大姐头，只有让别人无语的份的我好像遇见了天敌了一般。
我嘴角抽搐着:“拜托，不要把那么严肃的事又讲的那么怪啊!”
……
事后，我们约法三章。
砚川风禾满脸严肃:“第一，遇到危险，一定要跑。”
我认真点头。
她换了个姿势又继续开口道:“第二，不要狂妄自大，不要自以为是。”
我点头如捣蒜，谦虚谨慎确实是必备品。
她左手比了一个手势，右手比了一个三。
我疑惑地顺着她的手看去，那里是空了冷饮的冰箱柜。
砚川风禾故作正经:“第三，永远不要忘记补货!”
我一手直起，丝滑地狠敲了禾一个爆栗，然后吐槽道:“这算什么重要的货物啊!”
随后我补上了最后一个条款。“第三，我们俩一个都不准消失。遇到事，必须通知另一方，不可隐瞒!”我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响起。
砚川风禾这次倒是不再捣乱，安静应下:“好。”
至此，我的debuff终于清除。
总算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但我知道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浓稠漆黑的夜晚之后，将是崭新的白天。
黑暗之中的人们也总会追逐到光明。
这章以后可能会修，下一章景光登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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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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